第一局,比试飞刀。
月儿信心满满,大大咧咧地晃到凤儿跟前:“姐姐,这飞刀怎么个比法呀?”
凤儿心里本来就暗暗憋着气,月儿提出比试的项目由她定,她也毫不客气。选定第一局为比试飞刀,第二局为比试手枪射击,第三局为比试轻功。闻听月儿的话,凤儿心里暗道,这丫头片子也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个比法你也没有胜算,一会有你好看的。她柳眉一挑,轻描淡写地说:“一般的比个准头啥的也就算了,我们来点惊险的怎么样?敢不敢比?”
凤儿在飞车帮的弟兄身上找出两个苹果来。
“这两个苹果就是我们的靶子。我们各找一个人,头顶着苹果,看看谁能在最远的地方一刀扎中苹果。不但是要扎中苹果,关键得看我们谁甩出的飞刀最远。谁最远,谁就赢。”
还以为有多难!就是飞刀扎苹果吗?这有什么难度啊?就那柔弱的小身子骨,能有多大的劲,我就不信,她飞刀能比我扔得远。月儿心里合计着,根本就没把凤儿看在眼里。眼皮也不眨一下,回道:“好呀!就依姐姐的办法比试!”
“好!月儿小姐请先来吧!”凤儿道。
“先来就先来!”月儿也不客气,伸手接过一个苹果,然后向树林子里边高喊:“高大力!给姐滚出来!麻溜的!”
“哎!是……是……姐,我来了!”一个尖细的声音应道,然后从一棵树上出溜下来一个人。只见这个人个子不高,尖嘴猴腮,浑身精瘦,简直像瘦猴一般,浑身上下除了骨头没有几两肉。那模样像是手无缚鸡之力,居然名叫高大力。飞车帮的弟兄们都不由得在那里偷偷窃笑。
月儿找了一棵大树,让高大力后背贴树站着,把苹果放在高大力的头顶上。
高大力顶着苹果,腿肚子突突打颤,连连哀求:“姐!姐!求……求求姐,换……换个人行不。我真害怕!”
“怕什么怕!平时你不是说为了姐可以上刀山下火海滚油锅吗?今天机会来了,到了你为姐献身的时候了。不行也得行,站好了!”月儿眼珠子一瞪,怒视着王大力,厉声呵斥着。
王大力两眼一闭,牙关紧咬,不再作声。
月儿退后出去,估摸一下距离,大概六丈有余。一般掷飞刀,五丈以内是正常的距离,六丈不是一般的力量能够达到的,别说是女孩子,就是身材壮硕的男人,能掷六丈远已经是不容易的事情,更别说还要命中顶在头顶的苹果了。
月儿从刀囊中拔出一支飞刀,轻轻喝了一声,扬起手臂奋力一挥,飞刀急射而出,火红的缨子在空中留下一道红色的光影,一闪而过。只听“叮”的一声,飞刀正中苹果。飞刀的刀身穿过苹果,刀尖钉在大树上,刀尾的红缨子突突地乱颤。
那王大力大叫一声:“哎呀妈呀!”
他身子往下一缩,瘫倒在地,半天也起不来。
“好呀……”围观的众人纷纷叫好。连树林子里面,不知道什么地方也传出叫好的生音。
轮到凤儿出手。
吴昭接过凤儿手里的苹果,就在高大力刚才站的那棵大树前,背靠树干站定了,苹果顶在头顶上。凤儿三步两步走到刚才月儿掷出飞刀的地方,也没拿飞刀,只是右手一扬,做了个甩飞刀的动作,同时喊道:“小白脸子!看飞刀!哈哈哈……”
“哎呦!吓死我了!凤儿你可刀下留情啊!你要一歪歪,我的小命可就报销了。”吴昭应和着,两人神情自若,一点紧张的感觉也没有。
月儿看在眼里,莫名地有一种酸溜溜的感觉涌上心头。
凤儿也没急着出手,在月儿站的地方,又向后退了一倍的距离,距离吴昭大概有十二丈左右的距离。
距离增加一倍。一瞬间气氛凝重起来,静,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静得只能听见大家喘息的声音。飞刀投出十二丈远,还要命中头顶上的苹果,这怎么可能?也许有的人力气够大,可以掷出十二丈远的距离,但是还要命中那么小的一个目标,这是无法想象的。虽然在列车上飞车帮的弟兄已经见识了凤儿的本事,但是眼前即将发生的事情,还是无法让他们相信。
不相信,不等于不能发生。
凤儿的手在衣摆下面一晃,谁也没看清怎么回事,手里面已经赫然扣着一把小钢刀。那钢刀没有红缨子,刀身刀柄都是用精钢一体打造,寒光闪闪,透着凛凛的杀气。
凤儿侧身展臂,抡圆了一甩,只见一道寒光似闪电,直奔吴昭飞去。
“叮……”的一声,是重重的声音,飞刀准确命中苹果,一穿而过,苹果外面只露出一小节刀柄,那刀身扎入大树两寸多深,将苹果牢牢地钉在树干上。
没有听见喊好的声音,静,还是静,因为所以人都惊呆了,嘴张的大大的喊不出来。
半天,才有嘈杂的声音响起。
“这是什么功夫?也太邪乎了吧!”
“她是神仙吧?这不可能啊……”
“老厉害了,我是服了……”
“这功夫咋练的……”
乱糟糟,大家七嘴八舌说啥的都有。总之,没见过,不得不服……
月儿脸一阵红一阵白,像被霜打了一样,脑袋也耷拉了,傲慢劲也提不起了。
第二轮比试手枪射击。
若是论飞刀、拳脚、轻功,怎么比月儿也是必输无疑。凤儿选定飞刀与轻功,这两样已经是稳操胜券,没比就已经胜了。她与吴昭双修练就的神功,除非遇上绝世高手,否则面对一般平常的人几乎就是无敌的。手枪毕竟是现代化武器,功夫再高,也快不过子弹。自己用枪时间不长,不如就势放一放水,让月儿可以保留面子,不至于输得太惨,不然闹得月儿一点面子也没有,见了胡子老大张占海怕也少不了为难。所以这局凤儿就是做好了输掉的打算。
比试规则很简单。十五丈开外,一棵歪脖子大树,让人用细线挂起几十枚铜钱。两个人轮流射击,每一轮十发子弹,谁击落的铜钱数量先超过对方,即为获胜。
还是月儿先来。她抽出腰间的盒子枪,大拇指掰开大机头,单手举枪,似瞄非瞄,扣动扳机,枪响靶落,十发子弹,十枚铜钱应声而落。
月儿脸上又恢复了得意的神色,眼睛撩也不撩凤儿一下,盒子枪往腰带上一插,从裤兜里抓出一把瓜子,叉开腿,三晃两晃走到十几步开外的一棵大树旁,斜靠在树干上,若无其事地嗑起瓜子来。每嗑完一粒瓜子都使劲地将瓜子皮“呸!”地一声吐出去。
轮到凤儿出手。她站到刚才月儿站的地方,抽出左轮手枪,举枪向铜钱瞄准。
刚瞄了一下,眼睛余光向月儿那个方向一扫,随着立马转过身来,手枪对准了月儿。
“啊!这是要干什么?”所有人都被凤儿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恐地望着她。
月儿更是被吓懵了,手一松,瓜子哗啦撒落一地。“这是要杀我吗?”月儿心里暗叫。
然而一切都来不及了,电光石火间,凤儿手里的枪已经响了。
“砰!砰!砰!”连续三声枪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