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徐锋得到情报。一支约三百人的匈奴骑兵在张杨辖区内进行掳掠后,将沿徐锋地盘边界悲伤。徐锋决定亲自率领六百名精锐骑兵,人人携带近十一斤煤炭,对这支敌军进行截击。
出征前,徐锋安排时间,完成了另一件重大事项。那便是宣布了此次对众将进行封赏的结果。
封赏仪式上,第一个唱出的名字是张燕,官拜裨将军,封兰亭侯。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惊呼之声,原来在九原军中只要能立下战功,哪怕是降将,甚至是贼将出神,也能博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功名。
第二个名字,毫无悬念地是张劫,张劫除了偏将军,南郭亭侯的爵位外,还得到了人人看重的代郡郡守之位,这也是给这位资格最老的战将,弥补未能成为受封第一人的遗憾。徐锋已经开始逐渐掌握了所谓的平衡术。
第三个受封的人,是新加入不久的赵云,赵云尽管资历尚浅,但在上一场大战中表现出的勇武骁锐,已折服众人。赵云受拜为牙门将军,掌近卫兵,封关内侯。平心而论,在所有人中,赵云最受徐锋信任。这种信任不仅仅是忠心上的,也是能力上的。只是赵云资历过浅,自然只能位居第三。
第四个则是被徐锋比为韩信的张郃,张郃官拜护军,封关内侯,他的昔日旧部如高览等人,欢呼得最为热烈。他们在九原军最高层中,终于有了一个代表。自身的地位终于得到了确认。
余下卫阜,高览,刘虞等人也纷纷受封,个个喜意洋洋。
封赏大事结束后,徐锋开始执行出击计划,带兵马不停蹄,直奔预定战场。
身穿破烂羊皮袄,手持各色杂牌武器的匈奴人呜呜呀呀唱着歌,押送着数千名掳掠来的百姓缓缓前行,浑然不知,自以为是猎手的他们,已经沦为别人眼中的猎物。
队伍的中央,一辆破烂马车在周围骑兵的簇拥下,吱吱哑哑向前挪动。一个匈奴小头目眼中散发着饿狼遇食的眼神,骑马溜溜达达来到的马车前,准备伸手掀开车帘子。
“啪”地一声脆响,一道马鞭印记深深地刻入了小头目的面皮。小头目偷眼望着惩戒的发出者,这支队伍的统领呼厨思大人,一言不敢妄出。
呼厨思眼睛看着马前空地,头都不偏地对小头目说:“这辆车里坐的人,是左贤王大人点了名的,你想丢脑袋,我不拦你。”
小头目登时面色惨白,下马欲跪,却被两个健壮武士一左一右夹住胳膊,准备拖走。周围匈奴人大小头目纷纷下马,为小头目求情。
这边的闹剧尚未结束,远方的斜坡上便传来马蹄声。九原军的部队如同离笼猛虎一般,向匈奴人扑了过来。
这支队伍在阳光照耀下,已不仅是衣甲鲜亮所能形容,简直就是一支灿烂的队伍。如镜般一尘不染的铠甲反射着阳光,几乎要将匈奴人的眼睛刺痛。长矛挥舞过程中闪现的白芒,如同平地雷电,震慑着每一个敌人的心魄。
马上骑士们发出的喊杀声汇集成浪潮袭来。啪嗒一声,路边小坡上的一块石头,被巨大的声浪震了下来,骨碌碌滚到了呼厨思坐骑蹄下。
呼厨思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成了一个小鼓,清晰可闻的,咕咚咕咚的鼓声不断敲打着自己的胆魄,很快便将之敲得粉碎。
他不是队伍中唯一一个心魄被摄走的人,突然一个匈奴武士惊呼道:“天将军活过来了,天将军活过来了!”
天将军,是匈奴人对于那位封狼居胥的伟大青年统帅的敬称,当然,更可以理解成畏称。这位享年仅二十二岁的军事天才活跃在战场上的时间不过数年,带给匈奴人的,却是几百年的恐惧。霍去病,一个当之无愧的,可以被称作民族骄傲的杰出军事天才。
狼居胥是匈奴人腹地的一座大山,封狼居胥,就是在此地祭天。简单地理解,大约相当于在今天的白宫升五星红旗。并且,是以主人的身份升起五星红旗!
这段往事铭刻在每个匈奴人的心头,其他匈奴人一听到这声呼喊,纷纷跟着喃喃自语:“是,是天将军,是天将军……”
呼厨思也想起了这段梦魇,他强支身体,跳下马来,卸去皮袄盔甲,丢掉兵器,趁着混乱隐入了大群被掳百姓中……
正在呼厨思进行藏匿时,九原军已杀至匈奴人阵中,开始了战斗,不,是屠杀。
徐锋不顾部下阻拦,也加入了战阵。他乘着前日新选的黄骠马,仗着马速飞快,冲在了队伍最前,与身后部下拉开了一小段距离。
八个匈奴人欺他人少,便壮起胆来之围住。徐锋面对着七八杆同时刺来的兵器,横槊斜扫,将正面的六杆长枪打开。
其中质量较差的四杆长杆竟几乎是同时爆出一声脆响,被硬生生打折。另外两杆长枪则被这霸蛮的力道直接击飞到空中。两个持枪者握住兵器的户口,被豁开一个大口子,鲜血淋漓。
同时,徐锋偏身一闪,灵活地夹在背后刺来的一杆马槊和长矛之间,用胳臂将之夹住。
背后的两名袭击者急欲抽出武器,却发现兵器纹丝不动。徐锋一手全力摁住刺来兵器前端,后面牢牢捏着兵器的匈奴人便如同抱住一个跷跷板一样,升到了半空中。徐锋松开手来,那匈奴人便落在地上,捂着摔断的大腿在地上哀嚎滚动。
另一名敌人见状立刻松开武器欲逃,徐锋不管正面失去武器,全无威胁的敌人,打马追去。一声怒吼,如黄吕大钟一般的嗓音吓得马背上的匈奴兵手脚乱颤。
对于强者的恐惧,在人和动物间是共同的。那匈奴兵的坐骑平生未听闻过如此震人心魄的怒吼,一惊之下,把背上骑乘者颠下来,不管不顾地撒开蹄子,从他身上踏了过去。
很快,这支匈奴人在九原军疾风暴雨式的打击下消灭殆尽。徐锋一面命人安顿百姓,打扫战场。一面充满好奇地打开马车布帘。
一股清香迎面袭来,车内原来坐了一个清秀异常的女子。目如星辰,又多三分秋波婉转;眉似远山,更添几处春光妩媚。檀口轻启,微露如贝皓齿。
“小女姓蔡名琰,表字文姬,陈留人氏,见过将军。”车内女子不无紧张,却仍是不疾不徐地开口说道。
徐锋心中微微一动,蔡文姬的才名,来自后世的他是清楚知晓的。今天看来,蔡文姬原来是个才貌双全的女子。
徐锋平息内心波澜,开口道:“姑娘,此地乃荒郊野外,不宜久留。若姑娘愿回桑梓,我可派人马护送;若姑娘愿往幽州,我则可顺路送达,并赠姑娘宅田一处,聊表对令尊敬意。”蔡文姬的父亲蔡邕,是誉满天下的大名士,以此为由赠文姬宅地,恰如其分。
蔡文姬真的想了一会儿,加剧了徐锋的紧张,他是多么想让蔡文姬同他回代郡啊。
终于,那个令人期待的声音传了过来:“眼下四方大乱,道路阻隔,怎敢让将军费心专程派人护送。幽州也并不十分遥远,若将军不嫌累赘,小女自然愿意前往。”
一路忐忑的徐峰回城安顿好蔡文姬后,立刻找到刘虞,刘虞见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再结合蔡文姬来到幽州的消息,早已猜中了八九分。
“主公,文姬姑娘出身名家,品行淑良,才貌双全,您迟迟未纳妻妾。非下官唐突,若您有意,下官自当为此效力。”刘虞倒是毫不遮掩。作为一名被俘虏过来的君主,他很担心自己稍微扭捏,惹得徐锋不快,身家难保。
徐锋脸早已红如三秋熟柿,一言不发,只是微微颔首。
蔡文姬出人意料地没有太多扭捏,这看起来不符当时仕女的一贯风气,却又是情理之中。首先徐锋招揽流民安定一方的名声早已撒播四方,深受儒家思想熏陶的蔡文姬自然对这种做法有价值观上的认同。
其次是徐峰在这个军阀肆意横行霸占女人的年代里,能够让自己决定事情的结果,可谓一股清流。
最后,对能够救自己出虎口的徐峰,蔡文姬一见面时便产生了好感,乱世能够找到一个品行优良,实力足以保护自己而又有好感的人,妇复何求?
徐峰与文姬的婚礼,数郡大小文武齐贺。虽徐峰已下令礼品无比从简,但收到的贺仪还是从州牧官邸一直摆出了六条街。婚宴上的徐峰容光焕发,连饮用数斗不倒的海量,更是博得了宾客齐呼。
新婚之夜,宅邸内的徐峰走到掀开盖头后默默垂手的文姬面前轻轻坐下,弯腰问道:“这边风土人情你可曾习惯?”
文姬仍旧不言不语,只是报之羞赧一笑,微微点头。
徐锋望着双腮粉红的文姬,伸手捏了一下她的粉腮。
文姬自幼管束甚严,从未被其他男人碰过。就连被匈奴人掳掠时,也因左贤王想要得到她,因此无人敢轻薄。这一碰让她颇为紧张地挪了一下身子。
徐锋趁着文姬的小小慌乱,伸手从她腿弯下穿过,一手扶背,便将她捧在怀中。文姬微微扭动挣扎了一会,便将脸埋在徐锋健壮的胸膛前,双手摁住了徐锋宽阔的肩膀。
徐锋轻轻将文姬放在床上,慢慢拉上帷帐。
红色蜡烛发出的烛光,映亮了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透入了帷帐中。
帷帐中人影闪动,不时传来文姬娇呼,给本来平静的夜色,增添了不知多少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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