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李轻雨东看看,西瞧瞧,她这也是第一次出门!
途径一家原石批发行时,何子渊见店里聚集了许多人,大家都在展台前察看原石,有窃窃私语交换意见的,有独自拿着强光手电筒,默默地在原石上边照边看的。
何子渊看见门口贴着的大红对联,才晓得这家原石批发行,刚刚换了老板,新老板此次购进了大量翡翠原石,希望能打响名气,图个好彩头!
何子渊收起伞,也走入店中,一块块地看起了原石。
何子渊最终挑选了一块浅黄色脱沙皮原石,兜里有钱,不在乎那几万块!交了款,老板问要不要当场解切,何子渊说要。
何子渊站在解石机跟前,看着解石师傅将脱沙皮原石放进了解石机,只见那李轻雨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嘴里叽里咕噜地念叨着什么。她决定何子渊有点败家!不过还是尊重他的想法!
解石师傅接通电源,开动了解石机,顿时,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得门外的雨声,伴随着解石机的“哧哧”解切之声……
第一刀解切完,解石师傅要打开解石机盖子了,李轻雨拍拍自己胸口,抑制着紧张,又掏出纸巾,使劲揉了揉眼睛。
何子渊被李轻雨这一系列动作逗笑了!拍拍肩膀,说:“放心吧!”
解石机盖子打开了,解石师傅戴着手套,将解切下的原石余料取开,结果,里面灰白一片,原石有了三分解垮的兆头……
何子渊笑而不语!示意继续切!
第二刀解完,原石居然显露出了大涨的迹象:绿意莹莹,种细,水旺,地净,围观的人们赞叹不已,李轻雨更是兴奋得保住何子渊亲了一口!
解石师傅正要再解第三刀,有位操着广东普通话的男子说:“不要再解的啦,可不可以把这石头卖给我?我出双倍的价钱嘛……”
何子渊笑着摇了摇头。广东男急了,“钱是小意思啦,价格好商量的嘛,三倍,三倍怎么样?”
何子渊眼睛向周围人一瞟,很多人都微微动容,显然,这种极品翡翠也是不多见!
叫停解石师傅,正正神色。何子渊说:“我看先生也是诚心要买!你也看到了!这种极品翡翠的价格也是不低!转手卖个五六十万都不成问题!这样,二十万,二十万就拿走。怎么样?”
广东男擦擦汗:“朋友,你要的价格太高的啦,我买下来也要承担风险嘛,说不定就垮了啊!”
何子渊摇摇头,抬手,作势继续切!
广东男咬咬牙,说:“别,别,我买了!”
何子渊眼角带笑!
走到一旁转账去了!
同时,广东男抱着石头走了,不知道他打算怎么搞!
这时,姜士一凑过来,问:“老何,这么好的翡翠说卖就卖?”
姜士一不懂赌石,但也知道那种翡翠的价值!就这么白白便宜人家?
何子渊神秘一笑:“有他哭的时候!”
说完,三人走出店面,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何子渊早看出这石头会解垮,要是第三刀下去就会布满黑色,几乎把绿色全部吃光!
但要是不切,众人看到的就是极品翡翠!玩赌石的人都不会缺钱,但他们往往缺少赌对的运气!
索性买一些当场开天窗的!这样,往往会成为赢家!
“你太坏了!”李轻雨在一旁听的哧哧直笑!
姜士一感叹:“这是怎样的赚钱速度啊!先前的一万块多一点转手就是二十万……哎呦我的小心脏!”
赌石就这样,要么倾家荡产,要么一夜暴富!
广济街,各种“土特产”随处可见!李轻雨看的目不暇接。
三人来到一个摊位前,摊位特别简单,也就一块布铺在地上,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原石,也有一些翡翠成品,扳指、手镯、玉簪,甚至连茶壶都有!
李轻雨看上一只玉镯,李轻雨不懂玉石,就看着漂亮,在手上比划来比划去,时不时露出笑容!
“好看吗?”李轻雨转头问!
“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
“老板,这镯子多少钱!”李轻雨问小摊老板。
老板是为老年人,下巴一撮山羊胡,眼睛时不时冒精光,显然是个精明人。
老板见此,一笑,恭维道:“小姑娘真是好眼力,这镯子可是上好的玻璃种、细腻明净,这水头也足、清澈透亮,简直与你太般配,要是你诚心要,那么一口价,五万!”
何子渊就在一旁不说话,就看着他装逼!
俗话说:无奸不商。
想想,16年一只稍差的玻璃种翡翠玉镯,收藏价格16.5万!
这还是很便宜的镯子,稍微好一点,一般来说都是几十万上百万不等,玻璃种就这价格!
玻璃种翡翠玉已经比较少,一经出现,无不哄抢,没有例外!
这老板也就觉得这些个黄毛丫头、毛头小子不懂翡翠!索性就先把这镯子夸的天花乱坠,还价方面也有后路!
何子渊再接过镯子察看,嘴角露出笑容,这些明显是B货,这老板还煞有其事的解释!
翡翠产品分为A货、B货和C货,所谓A货,是天然而成的翡翠原料,而后依据其色其质其形,自然地加工而成!而B货和C货,则是经过了许多人工的处理,以达到以次充好,以假乱真,扰人眼目的效果。比如:根据加工产品的用途、主题,选择种水差、有黑点、脏、颗粒粗,但色感相对不错的翡翠中下等料,将其浸泡于强盐酸、硫酸、氢氟酸中,依照效果进行不定时的浸泡!由于酸的浸泡,翡翠中比较薄弱的地方先受到侵蚀,溶解,逐渐扩大,侵蚀的同时带走翡翠中的杂质,使翡翠发生净化,这样的过程,被称之为“洗底”!洗底之后,把原料放入真空装置,抽走残液,注入一些透明的聚合物,如B货胶水等!经过洗底的翡翠大大改善了透明度,但内中的胶水,往往和翡翠的底色有明显区别,待时间一长,胶水老化后,便会产生裂纹影响视觉效果。或者,选择种水较好的无色翡翠,经过酸的短时间浸泡后,注入有机染料,这样的翡翠因为种水较好,也有一定的颜色,其价格可达到没有注色前的几倍甚至几十倍!
这么一个镯子,充其量也就千百块,何子渊没点破,强龙不压地头蛇,不买就是!
李轻雨一听要五万,当时就觉得是骗子,一个镯子而已,抢钱啊!
拉着何子渊就走,深怕何子渊想不开买下来!那人简直是骗子。
这也就是李轻雨不了解行情,要是让她知道真正的玻璃种价值还不得疯!
一旁姜士一早看不下去,一个人跑其它地方溜达,出来一趟总要带点回去!
虽说不敢赌石,买一两件小玩意儿或玉、翡翠什么的还是可以滴!
这时姜士一匆匆跑来,说想让何子渊帮忙验验货,在他看来,何子渊简直就是个圈内人,买东西不找他,还能指望店主良心发现,给他个真的?
广济街,不仅有玉石翡翠,古玩也是不少。
何子渊一行三人走进了一家名为“甫泰阁”的古玩店。
李轻雨见到许多古玩器物,赞叹不已,这里一摸,那里一敲,而何子渊始终两手抱于胸前,只是看。
店主是一位50岁上下的大胖子,穿着一件又肥又大的“兰亭序”棉布汗衫,坐在一个“龙舞九天”的根雕桌子旁,手上虽有条不紊地倒腾着功夫茶,眼睛却一刻没闲着,眼珠子像两颗玻璃豆,骨碌碌地打量着进店的每一个人。
姜士一看中了一幅恽寿平的石榴扇页,问店主价钱,店主放下茶杯,笑嘻嘻地走过来,微微将腰弯着,低声说:“都是亮堂人,咱就不说囫囵话,这是一幅仿作,不是恽寿平的真迹……”
姜士一将扇页又看了看,摇头叹息着。店主却又说:“虽说不是真迹,但也是清嘉庆年间的仿作,你瞧瞧,这笔意,这着墨,这纸感,这款落得不俗哩!文物是个啥玩意儿,时间过去了,年头久了,有把玩和研究的价值,那就是文物……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