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一共三排,空间很大,这地方做中药种植园空间是绝对够用的。
只不过走进来看了看后,安稳一下子就乐了,他没想到这厂房竟然会是个储存建材的仓库,绕来绕去还是没有绕开他的老本行。
大体看了一遍后,安稳心里就有数了,这里有些房子是近几年的盖的,完全不需要拆,他们只需要对其进行一定的改造即可。
因为金蝉的生存条件比较苛刻,所以他们需要同时种植不等批次的金蝉,并且还需要建造一个大型冷库,这是必须要做的,不然金蝉是很难保存下来的。
建造冷库的话,肯定不能再用这些老建筑了,而是要新起几间房子,到时候专门用来储存金蝉,旺季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去各地收购金蝉,到时候储存起来,等到生产淡季的时候再拿出来使用,只有这样才能够保证锦瑟长期持久地生产。
安稳一边和吴媚吐露自己内心的想法,一边带着她往厂房里面走,他想要看一看里面的情况如何,这样方便他做决定,到底是将这厂房拿来做仓库,还是加以改造作为他用。
两个人走进仓库后,在仓库门口说着话,仓库空间很大,他们俩的说话声就在仓库里不断地回荡着。
没过一会儿,仓库里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不是一个人的,像是几个人,而且脚步很快,是年轻人。
安稳看了一眼从仓库里面走出来的几个年轻人,看了一眼吴媚,使了个眼色之后,两人便准备离开。
“等一下!”一个染着黄毛的青年喊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安稳之所以想走,就是因为不想和这种从城乡结合部出来的杀马特非主流打交道,太脑残,安稳连看他们一眼的欲望都没有。
“我们走——”
安稳看了一眼吴媚,对她轻声说了一句。
吴媚同样对这种小年轻很反感,没事儿把好好的黑头发染成五颜六色的,有更甚者搞一个什么鸡冠头,看到他们的样子,吴媚自己都觉得很尴尬。
年轻人追求时髦潮流她不反对,可是一个年轻人到了二十岁,尤其是二十三四岁以后,在这种该成家立业的年龄要还是染一头黄毛,整天嘴里叼根烟卷,没事儿斜着身子在大街上晃悠着,这种人一辈子活得窝囊,活得低声下气,甚至活成了悲剧,只能说,他们是自找的。
每个人都年轻过,追赶潮流和叛逆个性的情节都会有,可是当过了那个年龄,要是还不懂得成熟,不懂得自己肩膀上的责任,不拿起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那不是个性,也不是自我,那是愚蠢,那是幼稚,那是傻逼。
有时候静下来的夜晚,吴媚也会盯着天花板兀自一个人想,自己到底看上了安稳哪一点,竟然会让她去主动抛出橄榄枝,主动寻求和他的合作。
安稳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在学校被人以风骚妖媚著称的吴媚,在遇到他以前,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任何一个男人,更别提外人嘴里说得什么她每个月都会换一个男人。
那都是屁话,说这话的人不少,男人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女人是见不得比自己优秀还漂亮的同类,吴媚从来不会去反驳什么,她太了解这个社会,她洞察得到每一个人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那些诽谤、辱骂、讥笑、诋毁她的人,不用理他,再过几年,你且看他。
想起身边这个比自己要小上好几岁的小男人,吴媚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总是会有一丝暖流拂过。
大多数男人看到她,要么是伪装成斯文禽兽,要么就本色暴露,看了就让人恶心作呕,在遇到安稳之前,吴媚甚至想过,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她喜欢的男人。
可惜她错了。
安稳是一个很奇怪的男人,吴媚一开始对他只是好奇,好奇一个刚刚上大学的学生为什么兜里随便揣张卡,里面就有几千万的钱。
到后来和他认识之后,吴媚越来越好奇,这个确确实实会羞涩,会在自己故意挑逗他时说不要的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有什么样的能耐。
其实到现在,吴媚都不觉得自己完全了解安稳这个人,换言之,她始终没办法彻彻底底看透他,所以这也是吴媚为什么从来只是嘴上说说,从来不迈出那一步的原因。
一个小男人,年纪小,可是为人做事,却要比那些混迹商场数十年的老家伙们还要老道,短短半年之内就促成锦瑟上市,上亿的账单摆在他的面前时,他最关心的并不是赚了多少钱,而是会问你工作累不累。
足够温柔,或许这正是自己看中他的地方,幽默风趣,却又不落低级恶俗,无赖流氓,却又不失君子风范,这样的男人,恩,还是早点儿睡了吧。
吴媚把大衣拉了拉,然后挽起安稳的胳膊,准备和他一块儿出去,吴媚很喜欢这种感觉,有种结了婚的小女人风范。
“喂!说你们呢!给我站住!”身后传来了黄毛的喊声。
安稳笑了笑,没有转身,尽量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老大,你说他们该不是小偷吧?!”黄毛身边的一个红毛说道。
“不是没可能,快把他们给拦下来!”黄毛开口喊道。
瘦得跟个杆儿一样的红毛蹭蹭蹭从屋里跑了出来,冲到安稳和吴媚的身前,拦住了两个人的去路。
“你们别走!把你们的身份说清楚了再走!”红毛叫嚣道。
安稳笑了笑,知道这红毛不是正主,和他说了也没用,于是转过身子,看着那位从杀马特本部走出来的老大说道:“我们俩是来看房子的,和你们老板预约过。”
在他们转过来的一瞬间,黄毛立即呆住了,眼睛盯着吴媚,视线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吴媚往安稳身边凑了凑,显然,她很不喜欢这种目光。
“知道了吧?那我们可以走了吧?”安稳收敛了笑容。
黄毛愣了一下,哦了两声,然后说道:“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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