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胖子做事向来胆大心细,谨慎小翼,而且在时间观念上极为吝啬,可以一分钟解决的问题,绝对不会花两分钟。
因为他觉得那样就是亏本了!
从浅湾中学出来,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公路上不断有大型的工地车辆轰鸣着驶过,唯独没有出租车。
温朔想要今晚就坐车去往四百多公里外的栖凤山,找到那个名叫巩一卦的人,然后详细问询下,这家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玄学五术,温朔琢磨着未曾谋面过的巩一卦,既然能想到用如此简单的法子,帮武玉生侥幸活到了现在,而且不收费,只等武玉生避过这一劫后,才多收钱……
说明巩一卦是玄门中人的可能性非常大!
只不过,巩一卦应该是命术一门的玄法修行者,所以他做不到直接降妖除魔干掉那邪物,却了解那邪物是什么东西,所以才可以开出一个最简单却行之有效的法子。
可惜依着这个法子,武玉生很难活过今年的除夕夜了。
这一点,巩一卦怕是没算到吧?
其实打小在仙人桥跟着老韩头瞎混,温朔就已然被老韩头熏陶得对命算之术颇为不屑。
人算不如天算,天算不过法算!
这是老韩头的原话!
老韩头很讨厌命算一门,但对于及其类似于命算的卜门中的分支卜算术,老韩头却相当推崇。
只可惜,卜算往往会被世人归类为命算之中,甚至出现字面和言语上的通用——其实卜算和命算,有其通理却并不通用,但又如玄学五术,相辅相成共有衔通。
命算主推命势、运势,主个人;
卜算主推大势、战势,主国力、团体!
所以卜门是玄学五术中流传最广,分支也最多的一门,诸如世人所闻的奇门遁甲,降妖除魔之类主战的法术,基本上都属于卜门。
当然这只是简而言之的笼统讲述,不做标准答案。
谈及此,也要说说相术一门,相术有人相、地相、天相,人相又有面相、手相、骨相等,地相又叫堪舆,有阴宅、阳宅、龙脉、龙穴等等,天相一般很少出现在相术一门的传承中,是为更高深的一层,故而被列入山门中,是为仙人术。
说到这里,大家难免心中会感觉诧异,这命、卜、相三门术,似乎很贴近,而且极容易跨界,倒不如归类为一门。
事实还真就如此!
命、卜、相三门,如果归为一类,便能不学而通玄学五术中的医术,四术集于一体,则自成山门。
登山门,便是跨仙桥、达天象,成就世间仙人身!
可惜,玄学五术深奥驳杂,任何一术都有诸多分支,身为玄士终其一生能在某一分支中修行有成,通玄知真,都是极为罕见的事情,更不要说四术尽通集于一身登山门了。
话又说回来,若是有玄士能在某一术的某一分支中,修行至巅峰且气运逆天,一朝顿悟,也能成就天人!
这是传奇!
言归正传,话说温胖子看着深夜的公路上车来车往,却独不见出租车,便皱眉要吩咐靳迟锐,打电话找江岸区的熟人,或者给董主任打电话也好,起码安排一辆车接他们,送温朔去火车站啊。
恰此时,一辆出租车从远处驶来,正是驶往江岸区的方向。
温朔赶紧挥手拦下了出租车,不由分说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对司机说道:“师傅,去中海火车站。”
“哎哟兄弟,天都这么晚了。”司机师傅很为难地说道:“这样,我把您送到江岸区政府的大门口,您到那儿再换乘行吗?我实在是不方便再往远处跑了。”
“好,没问题。”温朔爽快答应。
靳迟锐已然上了车,听到这样的谈话,不禁皱眉想要叱责司机几句——拒载的行为是不可容忍的。
但既然师父都答应了,靳迟锐也不好说什么。
司机师傅愣了愣,他没想到温朔答应的这么干脆,本想着借故多要点儿钱呢,可话赶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他也不好再提,只得开车出发,一边琢磨了好一会儿问道:“兄弟,你打算坐火车去哪儿啊?”
“栖凤市。”
“嘿,那得去南站了。”司机停顿了一下,很爽快地说道:“兄弟,干脆这样,你给我加五十块钱,我为了多赚钱,你为了省时间,直接把你送火车站得了。”
温朔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出戏码了,他没有回答司机师傅的话,扭头问靳迟锐:“从铺家镇到江岸区政府,打车一般多少钱?”
“最多二十五。”靳迟锐道。
“哎哟兄弟,别这么说啊。”司机撇撇嘴说道:“这大晚上的,我还得绕一圈儿呢。”
温朔还是没理他,而是想了想之后问靳迟锐:“你考虑下,有闲暇时间的话,我带你一起去。”
靳迟锐面露惊喜,旋即皱眉认认真真地想了想,道:“大概多久?”
“在那儿不久留,谈完话咱们就回来。”
“那就是明晚,我有时间。”靳迟锐认真地说道。
“只要不耽误工作就好。”温朔摆摆手,扭头对司机说道:“不用去江岸了,直接抄近路,给你六十,合适咱们就直接去南站,不合适您把我们送江岸区政府门口就好。”
司机连忙摇头:“这,这不划算,太远了。”
温朔抬手,制止坐在后面的靳迟锐反驳,他也没有说话。
司机见状,一只手挠了挠头,道:“好吧,这么晚了,就算给两位兄弟行个方便。”
出租车在黑暗中飞驰着。
后排座上,靳迟锐一脸的惊讶和困惑,心里还有些哭笑不得的感悟。
师父说社会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无不是修行。所以,堂堂朔远控股公司的董事长,身价数千万,乘坐出租车却为了二三十块钱和出租车司机打价……嗯,师父果然是师父!
时时刻刻都在修行中啊!
我一定要向师父好好学习!
靳迟锐无限崇拜并暗暗下决心要学习的师父,此刻正很没出息地在心里得意着:“嘿,该计较的时候就得计较,否则便成了冤大头啊,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一顿早餐钱省下来了!”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