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顶新集团发出邀请,邀请陈天朗旗下的“拆啊”(CHAIR)公司,商议收购项目的时候,陈天朗知道时候到了。
此刻的陈天朗再没了来天津时的吊儿郎当,再也不是韩红云眼中那个诙谐幽默的小陈同志,而是成了真正的陈天朗。
带领着团队,陈天朗和魏氏兄弟进行了第一次会面。
宽敞明亮的会议厅内,陈天朗打量着那些墙壁上张贴着的口号,“团结奋进”,“争创第一”。
这时候魏氏兄弟到了。
主角总是晚到的。
陈天朗面无表情,看着这两个曾经交谈过的港商。
之前是一面之缘的朋友,现在是敌人。
没有任何的客套话,陈天朗把手头的文件丢到魏氏兄弟面前,说:“看一看吧,我们开出的价格,以及方案。”
丝毫没有给魏氏兄弟开口客套的机会,更没有给他们任何的心理准备。
站在陈天朗身后的韩红云表情有些尴尬,数月前她还是顶新集团的人,现在却转身变成了对手。
更可恶的是此刻陈天朗直接把她推了出来,对魏氏兄弟说:“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们的韩律师,在法律条文方面她最拿手了。”
韩红云再次尴尬到极点。
但是陈天朗像是换了一个人,丝毫不管她的感受,继续说道:“我想韩律师会按照法律程序和你们商谈的。抱歉,我还有事儿,先走了。”说完,陈天朗丝毫不给魏氏兄弟面子,起身就走。
牛欢喜,白斯文以及周冬雨跟在他后面也走了出去。
偌大个会议室,只剩下韩红云和魏氏兄弟几个人。
陈天朗来的这一招让魏氏兄弟猝防不及,也让韩红云没有想到。
在韩红云眼里,陈天朗就是那种油嘴滑舌,喜欢和自己打屁的小青年,可是现在她才明白,也许是自己想多了,或许冷酷无情才是他的真面目。
一个人演戏能把所有人骗住,这种演技足以拿影帝了,可惜这时候的韩红云骑虎难下。她对顶新集团最熟悉,对魏氏兄弟的性格也最清楚,陈天朗故意把她丢在这里,就是要让她不得不拿出浑身力气来对付顶新集团,不能再三心二意。
魏氏兄弟此刻心中也是十分的纠结,原本以为陈天朗会和自己交谈,谁知道人家不走寻常路,根本就没工夫搭理自己,反而让自己曾经手底下的员工,职员,来和自己面谈。
不得不说,这个下马威很犀利。
不管这次谈判结果如何,魏氏兄弟在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城。
接下来,尉氏兄弟也不说话,反而拿起那建议书,价格表看了看,面露苦笑。
这个陈天朗太狠了。
150万,三家工厂,一分钱都不能少。
怎么可能?虽然魏氏兄弟是台商,却也知道那些工厂的实际价值,炒作的太高了,顶多一家值个20万也就不错了,三家就是60万,这里却要150万,真的是狮子大开口。
所以魏应标还没开口,老弟魏应风已经开口说道:“这个价格我们绝度不能接受!150万,开玩笑!我们完全可以拿这么多钱建很多的工厂!”
见老弟发话,魏应标就闭嘴不说了,看着韩红云。
韩红云心中叫苦,没想到陈天朗这么狠心把自己丢在这里,只能硬着头皮说:“那个,这份是我们陈总做的《购买优劣分析方案》,你们可以看一看。”
“什么玩意?”魏应风愣了一愣,随即就把手件递给了老哥。
魏氏兄弟翻开看了看,不得不说,陈天朗可真是个“有心人”,竟然在文件中把“决定收购”和“反对收购”的优劣势全都用一二三标注出来。
收购的好处,一共三十一条,其中包括节省时间,减少培训,抓住机遇等等。
不收购的好处一共十一条,其中包括节省资金,等待观望等。
对比下来,傻子也能一眼看出,收购要比不收购要好的多。
至少看完这些,魏氏兄弟就傻了眼。
这不是什么建议书啊,简直就是“你不能不收购的判决书”。
魏氏兄弟有些头疼了,魏应标更是揉着太阳穴。
魏应风就对韩红云说:“这些资料先留下,你走吧。”
“那我回去怎么和陈总交代?”
“嗯,就说给我们几天考虑。”
“那好吧,还有,对不起啊,魏总。”韩红云起身鞠躬道歉。
“你也没有错,是我们从一开始就小看了你的陈总,他不是一般人。”一直都很不服气陈天朗的魏应风不得不说道。
魏应标没说话,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也没小看陈天朗,但是陈天朗表现出来的那种“吊儿郎当”的演技,彻底蒙蔽了他的眼睛,让魏应标没有了提防,是啊,一个人就算再有才,却没有野心,生活过的漫无目的,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可怕。
但是今天陈天朗给他们上了一课,什么叫影帝般的演技。
不要说魏氏兄弟了,就连和陈天朗住了这么久,早已把陈天朗当成一个油嘴滑舌,不务正业小混混的韩红云,也有些看不清楚陈天朗了。准确地说,她也被陈天朗的演技给欺骗了。
……
当韩红云回去把结果告诉陈天朗的时候,陈天朗戏谑的表情不复存在,而是一张让韩红云感觉冷酷而又陌生的脸。
试想,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竟然把自己变身成另外一个人,这种心机这种气势,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陈天朗看完韩红云给出的报告,随手将手中的圆珠笔投入笔筒,对韩红云说:“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看着陈天朗那丝毫没有感情在内的表情,韩红云再也忍不住了,走到门口的时候回身问道:“能告诉我吗,到底那个才是真实的你?是我认识的那个小陈?还是此刻面临事业收割期的陈总?”
陈天朗没有回答,只说:“你出去吧。”
韩红云走了出去,正好遇到周冬雨,周冬雨对她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你眼中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这男人没人能读懂!”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