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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京察

“皇上我大明正值多事之秋,正是我辈以死报效君恩之际,特殊之时当行特殊之法,臣恳请皇上同时进行三大考核,选贤进能为我大明选材。”肖明上来就要搞个大事情。

“肖明,你不过是个小小的钦天监主簿,考核之事该由我吏部主持与你何干!”吏部尚书谢升怒了,直呼其名,喷道。

“谢大人,岂不知位卑不敢忘忧国,我肖明虽然只是小小的钦天监主簿,但为大明花的心思不比各位大臣少!”肖明不带怂的直接开了地图炮。

肖明这话瞬间把仇恨拉满了,大臣们、各路言官们不甘寂寞对肖明发起攻击,把肖明的老底翻了个遍。

“肃静,诸位都是我大明肱骨之臣,肖主簿也是好意,为我大明选材,诸位有什么意见可以跟朕说!”杨素关键时刻当然要拉肖明一把,把压力扛过来。

“皇上,六年考察,祖制也,若执政有所驱除,非时一举,谓之闰察!闰察动摇国本,肖明之言群情不服,请求停闰察!”吏部尚书谢升第一个站出来。

他才是吏部尚书,官员考核是他手上的权力,唯名与器,不可假人,他要是不争这个吏部尚书算是当到头了,不顾语气恶劣,直接要求杨素不能答应。

“皇上,昔日武宗时,阉狗刘谨祸乱当权,吏部尚书张彩为谄媚刘瑾而不时考察官员,致使国家动荡,创下恶例,皇上有史为鉴,切不可犯下大错!”文震孟是内阁大学生,更是崇祯老师,他自认自己有这个资格,直接朝杨素开喷,让他不要学武宗,就差直接骂皇帝昏庸了!

“如此看来提前考核的确不妥!突然大面积考核,必定引起震荡!”杨素语气淡淡听不出喜怒,不待大臣们松口气,杨素又问道“谢大人,上次京察是崇祯五年是吧!”

“是的,皇上5年前京察过。”谢升心里一遭,皇上不会无缘无故询问这件事。

不止是谢升,在场所有官员心里都是一惊,皇上这是何意?难道是对我们不满意,要提前京察?

瞬间大臣们都斯巴达了,大明朝考核官员有三大考核,考满、考察、稽查。

考满主要着意于官员的任职期限和其间的政绩,考察注重官员的品德和表现,稽查重点侧重于官员每件事情办得好不好,说简单点就是三方面联合检查一个官员的任期、德行、办事能力。

考察又分为两种,京城的官员叫京察,外面的官员自然就叫外察。但是重点来了,考察一个官员的德行,德行是什么?

德行就是靠大家吹,说你是个好人,你就是个好人。

所以有明以来京察就是一个大坑,聪明的先辈们早就用它来打击敌人,排除异己,东林党更是其中好手!

现在皇上突然提出来,不搞全国大考核,那就肯定是要搞京察,你说大臣们能不慌吗?

“此番中都陷落皆是由所职官员玩忽职守导致,朕也因此事受太祖训斥,京察一事刻不容缓,温爱卿”杨素直接点将。

“臣在!”温体仁脸上浮现出压抑不住的喜色连忙出班应道。

“温爱卿为我大明首辅,当肩负官员考察的重任,此番京察查处者,不复叙用,定为永制,其贪酷异常者,著锦衣卫拿送三法司问罪。温爱卿责任重大,切莫让朕失望”杨素一语双关,拍拍龙椅意味深长看着温体仁。

杨素无疑是相信温体仁的,脑海中的明史上记载没有得到崇祯明面上帮助的温首辅,凭借自己的不败金身,一连干掉吴宗达、文震孟、侯恂。

如今杨素给了他这样大的权力,相信温体仁肯定能发挥出更强的的战斗力。

“臣温体仁领旨,请皇上放心臣一定尽心竭力,还我大明一个朗朗乾坤。”温体仁大喜过望,连忙领旨谢恩,皇上此次太给力了。不光惩罚力度惊人,还交给他御使锦衣卫的权力,他不把东林党一锅端掉,都对不起自己。

之前群臣才把中都失陷一事定性为巡抚、御史失职,现在杨素借此一大顶帽子压下来,连东林党都失声无言,眼看此事就要成定局。

“皇上,按照定例,在京各衙门四品上官,才德不称职者,各自陈致仕,取自上裁,五品以下者,则由吏部决定,才力不及者,一律降一级外调,皇上此举情理、法理皆不合。请皇上收回成命,否则臣只能献上辞呈,告老还乡!”谢升一脸悲痛的站出来,开始放大招,辞职来威胁。

这是明朝官员们对付皇帝的利器,你不听我们的,我们就不干了!

“臣吏部侍郎沈惟炳,请皇上收回成命,否则请皇上准许老臣告老还乡。”

“臣吏部侍郎张文玉附义!”

“臣吏部郎中李翰新附义”

“臣吏部郎中陈济恒附义”

上到吏部尚书,下到郎中。吏部所有高级官员统统跪倒在下面,集体放大招。

杨素神情肃穆扫了一眼跪倒的几人,斩钉截铁的开口“好!都准奏!”

“皇上,不可啊!”

“皇上,臣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谢尚书所言……”

“众卿家今有附义者,朕皆准奏!”杨素不待大臣们劝进,直接下令。

活了几百年,一路从尸山血海杀出来的铮铮剑仙,杨素并不像之前那些皇帝一样软弱,更何况大明朝的文官们虽然势力庞大到能够对抗皇帝的程度,但那是在所有大臣团结一致要跟皇帝鱼死网破的情况下。

杨素这次并没有动文官们的根本利益,只是拉温体仁一派打压东林党,虽然手段激烈,但是并不会引起东林党拼死反击,因为东林党的根本从来都不是在朝堂之上!

“这!”

一众大臣今天吃的惊太多了,皇上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就算是平常皇上想要人滚蛋,也是让他主动上辞职,然后再三推辞之后,在无可奈何的放人回老家。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哪像这次,人家谢升年纪还小,这活干得开开心心的,明明只是想要顾全吏部的面子,给下面人一个交代,不是当老大的我不给力,实在是掰不过皇上的大腿,所以皇上你只要在坚持一下,他肯定就怂了。

“诸位大臣为国兢兢业业,朕是知道的,但是下面总不免有些害群之马,此事朕绝不妥协!吏部自从朕即位以来,毫无作为可言,8年间多次考核居然无一例不合格,我大明全是能臣干吏,真是好啊!”杨素一言把谢升等人判了死刑。

下面的东林党顿时跟死了爹妈一样,丢了吏部这个位置,皇上还要提前京察,居然把京察大权完全交给温体仁,还生怕温体仁不给力,连锦衣卫都给他指挥了,这不是摆明了今天皇帝爸爸不高兴要怼死我们东林党!

可皇上的理由还无比充沛,让他们毫无反抗之力,东林党自崇祯即位以来势力便日渐庞大,如今早已经遍布朝廷,而东林党的敌人要么直接被送进大理寺,要么有温体仁护着,所以吏部最主要的重要就是提拔自己人,这次终于引发皇上不满了。

“目前我大明政务繁重,内阁阁臣太少,朕欲召孙承宗孙太傅入阁,诸位爱卿以为如何?”杨素抛出问题询问道。

原本丢失吏部,势力大损的东林一党,瞬间眼前一亮,皇上欲召孙太傅孙承宗入阁?

这还有什么好议论的,当然要大力支持,要是孙承宗在入内阁,东林党在内阁中就有三人,就算温体仁是首辅,也完全不惧。

另外一边的温体仁就不太好受了,完全把握不住皇上的心思,温体仁只得在心里暗叹!

皇上啊,眼看我就要把东林党一网打尽,你怎么又拉回来一个孙承宗。但刚拿了好处的他,当然不会开口驳了大老板的意思。

温体仁不动,下面人当然不会有意见,今天朝堂太危险了,大家还是老老实实听皇上话比较好,剩下的东林党当然要各种夸赞大老板圣明,东林党总算是扳回一局。

杨素执掌大明的第一次早朝,在他达到所有目的之后终于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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