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买卖……
对庄进飞来说,他所谓的大买卖,恐怕很有可能就是枪支交易。 X而这个数目一旦变多,就会变成性质极为恶劣的大案要案。
南湘默默拿出新手机,打开了录像功能。便听庄进飞继续说道:“那笔烫手货在我们手里这么长时间了,一直都是化整为零,一支两支往出卖,虽说风险不大,可这时间拖得久了,总觉得不踏实。”
“庄哥您这是要金盆洗手啊?这次对方要一口吃掉所有的货,你想都不想就答应了。对方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不该问的就别问,把自己分内的事情做好就行。价格都谈好了么?”
“差不多了……十七支,我们这边开价是二十万,他们十五万就想打包。后来他们退了半步,十七支,说要刚好十七万,不多不少。”
“加一个,十八,凑个吉利数。”庄进飞一锤定音,不容更改,“就这么定了,他们爱要不要。地方呢?定了没?”
“定了,就在…………”
说到这里,那人的声音却低了下来,连耳目过人的南湘都听不清楚,更不用说手机的视频录音了。而正在这时,几名打扮妖娆的技师端着足浴的盆子走了进来。庄进飞和卡拉相视一眼,纷纷缄口不言,开始对着技师动手动脚起来。
由于人渐渐多了起来,眼看着一旁隐匿的南湘再难躲藏下去,她只好贴着墙快走几步,假装路过打了个酱油,不动声色地把手机揣在兜里,果断离开。
这一段视频大概有四五分钟,南湘打开聊天软件,将视频发给了苏莎。两分钟后,就接到了苏莎的电话。
“你!你怎么会有庄进飞的视频!”电话里,苏莎的声音又尖又细,还带着一些颤抖。
“苏警官,南城危险,装小太妹一旦装得太像了,很容易出事的。”南湘听见苏莎的声音,不禁语气中略带些调笑的意味。
“杨,杨哥……你怎么知道我,我在装小太妹。”电话那头,苏莎的脸顿时红了起来,“这是专案组的计划,让我卧底到南城的黑帮里去。祁学他们在外围接应我,我正在跟他们会合呢。”
“这件事太危险了点,你还是暂且先退一步,卧底的事情交给我就行了。”南湘决定不开玩笑,严肃地劝告着苏莎。
“可是…………”
“没有可是。你也看到了,我可以轻松知道你在卧底的事实,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拍到庄进飞的视频,我比你更加适合这项工作,也更加安全。”南湘继续劝告,话题又转,“至于视频的内容,你应该也看到了,他们在讨论一笔‘大买卖’,关于这一点,你们应该会比我更感兴趣把?”
“是的!我这就去给队长他们看,如果真的有大规模的枪支交易,高金磊这边的优先级可能都得先放一放了。”苏莎顿了一顿,好像鼓起勇气一般,“杨大哥,那……可以拜托你么……”
“放心吧……”南湘正要安慰,但突如其来的一道灵光呼啸而过,她之前感到的那丝不对劲瞬间放大,“等一下,你说……优先级会放一放?”
“是啊……怎么了?”
“有些太过巧合了。”南湘说道,“据庄进飞说,山猫也已经两天不见人影。偏偏这个山猫极有可能就是与高金磊的手下做交易的人,他一旦消失,对我们的调查无疑增添的许多难度。而现在又出现了这样一宗案件,简直就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在拖延时间一般!”南湘渐渐越说越有底气,“只要在中国一天,高金磊就得不停地接受你们的调查,总有一天会露出破绽,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离开中国。之前我去自由河谷调查时,那里已经一片萧瑟,一副即将要撤离中国的样子。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高金磊很可能就在近日就要离开中国!到那个时候,可就真的是鞭长莫及了。”
“居然会是这样……”苏莎似乎在夜路上奔跑,有些微喘,“那我们该怎么办?”
无形之中,苏莎竟不知不觉地将这个只见过寥寥几面的人,当成了可以信赖的主心骨。而电话那头的南湘似乎也没有令他失望:“如果这样解释的话,山猫很有可能已经死了,这对于想要拖延时间的高金磊来说最为有利,而这所谓的‘大买卖’,也很有可能有他在暗中推动着,目的就是为了分散你们的警力。既然这样,我们不如分个工。”
“怎么分工,你说,我做!”
“我来帮你们跟进庄进飞他们的动向,一旦有交易地址的信息,我就立刻通知你们。专案组那边一旦得到可以实行抓捕的证据,就立即调动人马,在交易地点附近埋伏。顺便,我也能去查查山猫的下落。无论是死是活,总归会有有利用价值的线索的。”说到这里,南湘不忘了补上一句,“至于你们这边,高金磊那边必须得加紧监控了,绝对不能让他逃掉。”
“好!我这就去办!”
南湘于是挂断了电话,将目光转向了刚才的房间。不出意外的话,今晚这几位大老爷们,怕是乐不思蜀,不会在出这道门了。南湘没办法破门而入,也就没有办法将调查更进一步了。
所以说,都来了洗浴城了,当然是要去洗澡了!!!!
南湘找了个角落,变回女生奔进更衣室,刷刷刷就脱光了衣服:“女澡堂,我来啦哇哈哈哈哈!”
…………
另一边,自由河谷。
“怎么样了,小谢。”
“高总,山猫已经解决了,尸体我扔到城外山区了,还做了一些掩盖处理,警察要想找到那具尸体,估计没那么简单。”小谢低着头,凑在高金磊的耳边轻声说道。
“好,干得不错。机票定了吗?”
“定了,四天后,江州到纽约。”
高金磊手拿着素描笔,在纸上不断地飞舞,他画了一遍,又立刻撕掉,再画一次,周而复始。他画了许多次,有时停在了五官,犹豫着到底是粗犷还是秀丽;有时又停在了头发上,也总在长发或是短发之间徘徊。而在画纸的旁边,一张南湘男身的照片静静地躺在桌子上。
“真是很难看清的一个人啊……有趣,有趣。”他突然再次出声道:“对了,小谢,我让你杀了山猫之后做的那件事,你应该没漏掉吧?”r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