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们,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城里的兄弟被屠杀的,就跟老子上,怕死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别等上阵了当没卵子的胆小鬼,到时别怪老子心狠手辣。”
谭彪是来自广西的穷家子弟,脑子灵活,打仗勇敢,因表现优秀,升任狼营尉官,皇家近卫独立营组建后抽调过来任二营营长,他升任尉官时才开始读书识字,文化知识不高,战前动员的话说得简单粗暴,还夹带着脏话,但实力为大的军中就吃这一套。
全营千来号人,包括随军军医和医护兵在内,全都站立不动,在经过几轮淘汰筛选,进入皇家近卫独立营的第一天起,他们每天除了常规的基础军事科目训练,最主要的就是团队协作的强化训练,培养他们团结协作的精神,不抛弃,不放弃是所有新军的口号,也是血性、军魂与荣耀。
带着金手指的朱健自然清楚大明旧军的种种弊端,也理所当然的山寨后世的练兵之法,把他砸了海量银子的新军折腾成大明最具战力的军队,只为了保住自已的小命,保住江山帝位,保护他的红颜知已们。
“很好,发出。”
谭彪大手一挥,率领部下从藏身的树林里钻出来,迅速在平地上列好防御战阵,把随军军医和医护兵,还有带来的大量弹药、轰天雷围护在中间,缓缓朝着那支游弋在西南两城门之间的五千骑兵压去。
张献忠为防谭彪这支偏师的突袭,派出大量的斥候侦骑搜索方圆百里之内的地方,其中就有四队斥候准备进林搜索,谭彪一率队出林就被发现,示警的响箭在天空响成一片。
王定国是张献忠的心腹大将,负责统率新编的五千骑兵游弋在西南两城之间,负责保护西南两军全力攻城,王定国一见天空呼啸的响箭,马上率队冲来,发现谭彪的二营后,王定国哈哈一笑,命一千骑兵出击冲阵,自已率四千骑兵押阵。
骑兵机动性高,冲阵威力吓人,天生就是步兵的克星,如果没有防御工事,只能布下密集的长枪大阵抵挡,弓箭手护阵,否则只有被虐的份。
也不怪王定国大意,他手里握的是张家军的五千精锐骑兵,数量和战力上都完全碾压,再见谭彪所部一水的火枪,没有长矛兵,排出的方阵也不密集,理所当然的认为只要一次冲锋就能摆平。
王定国的五千骑兵一出现,谭彪就下令全军停止前进,列战阵等候,准备迎战。
一千骑兵隆隆驰来,如排山倒海一般,大地都为之震动,声势非常骇人,给人造成了极大的心理压力。
“稳住,稳住,不用慌,战马吃了枪仔照样得倒,不用怕,就象平时训练一样,稳住了,放近了再打,听老子的命令再开枪。”
阵前,负责指挥的尉官大声呼吼,安抚因极度紧张而面色苍白的士兵,这些基层军官都与金军交手过几次,每次面对的都是金军号称野战无敌的精锐铁骑,他们初时也被成千上万铁骑隆隆压来的声势吓得胆颤心惊,胆小的更被吓尿,如果不是被军官驱赶,硬着头皮撑下去,恐怕尸骨早化成泥,而不是站在这里指挥手下士兵和张家军干仗了。
其实,只要撑过了第一轮,心里强烈的恐惧感自然减弱,胆大的更全都消失,剩下的只是开枪,装填弹药再开枪,到最后人都变得麻木了,基本上就是为了保命不得不杀戳的本能了。
这些人经历过了血与火的考验,会兑变成老兵,再经过不断的撕杀,存活下来的,就是真正的百战精锐,但现在,这些新兵蛋子们要接受他们的第一波考验。
所有士兵都紧张得脸色苍白,把枪握得很紧,有的紧张得冷汗都冒出来了,不过,长官的话让不少士兵心里都生出类似的莫明安全感觉,他们突然发觉,平时对他们严厉到几近BT,声音吼得凶巴巴的,凶神恶煞一般的长官就是他们心中的定海神针。
战马仍在呼啸奔驰,隆隆蹄声如焦雷在耳旁炸响,脚下的大地都在摇晃,几乎也要把人的心头给踏碎,那碾碎一切生物的排山倒海冲锋极大的考虑二营所有将士的心理承受能力。
“稳住,稳住,听我号令,第一排,预备,一,二,三,放!”阵前指挥的军官大声呼吼,嘴里数着字,高举的指挥刀猛的往下一劈。
第一排的士兵本能用火绳点燃引信,然后平端火枪,对准呼啸一般冲来的铁骑。
砰砰砰……
黑洞洞的枪口喷出一团团火光和硝烟,第一排的士兵放完枪,迅速收枪,在长官的指挥下退后,也有的过于紧张,转身退后时差一点和第二排的兄弟撞上。
第二排的士兵按着军官的口令踏前两步,点燃引信,端枪瞄准,然后收枪退后,到后边装填弹药,这些动作都是他们平时训练的基础科目,已经练习了无数次,即便紧张,但仍出于本能和习惯,机械的重复这些熟悉的动作。
战马在急速奔腾,密集的枪声响,奔在最前面的二十几匹战马突然发出悲嘶声,或人立而起,或在奔驰中突然摔倒,背上的骑士或被甩飞,或被倒下战马压在身下,发出凄厉的惨嚎,运气好的只是摔断手脚,倒霉的摔断颈骨,当场毙命。
当第二轮排枪响起,又有数十匹战马在奔驰中悲嘶倒下,后边的战马仍在奔腾,二营的士兵也在不断的开枪,乒乒乓乓的枪声响个不停,又快又急,让人一度产生错觉,仿佛枪里有射不完的子弹。
冲锋中的民军骑兵就有这样的错觉感,这枪放得这么密集这么快,根本就不用装填子弹,他们这么冲上去,简直就是当肉靶子,给人家送人头的啊。
张家军的骑兵前仆后继,但在密集弹雨构筑成的修罗地狱面前,无人能够冲到二营的方阵面前,当平地上躺满了七八百具人尸马尸,那些受伤未死的士兵发出凄厉的惨嚎的时候,残余的骑兵胆怯了,一个个慌不迭的勒住缰绳,调转马头往回跑,从勒住缰绳到战马调头的过程有一点慢,足够二营的士兵射出两波弹雨,又有数十匹战马悲嘶倒下。
阵前坐镇的王定国和他身后的数千将士看得目瞪口呆,一个个面色苍白,背后寒气直冒,这么密集的火力,再多几倍的人马也冲不到人家的阵前啊,最要命的是明军手里的火枪射得又快速又密集,好象不用装填火药似的,这仗咋打啊?
祝大家节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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