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焰冰竟然说动手就动手,不带半分犹豫。
只见他伸出右手,苍白的指尖燃起蔚蓝色的火焰,然后化作利爪,朝宁休后心,闪电般抓去。
速度快得惊人。
站在一旁观战的狂山咧嘴狞笑,到最后无论赢的那个人是白冰焰抑或是宁休,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关系,他只是单纯的享受战斗带给他的乐趣而已。
神刀王则是转头看向龙君,对于眼前的比试视若无睹。
只见高坐在宝座上的龙君,冷眼看着这一切,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情,显然默许了这次比斗。
而宁休仿佛身后长了眼睛一般,转身就是一拳。
这一拳朴实无华,可却沉重如山。
轰!
二人拳爪相接,一声轰然巨响,大殿上水波翻转,四周桌椅直接被这股劲风掀飞。
所有人都感觉到脚下一阵剧烈震荡。
入道的强悍气息从二人身上爆发。
“嘿,白冰焰虽然实力不怎么样,可他那冰焰功却没那么好对付。小子,你到底会怎么做呢?”狂山看着宁休,低声自语道。
拳爪相接的刹那,宁休只觉一股阴冷至极的气息顺着他手臂传来。
他低头望去,右手手臂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结冰,冰霜的蔓延度之快,根本没有任何的征兆。
不过眨眼的功夫,宁休整条手臂外头都结了厚厚的冰层!
抬眼间,恰好对上了白焰冰那张狰狞的笑脸。
宁休脸色淡然,并没有出现意想之中的惊慌,抬手猛地朝白焰冰砸去。
白焰冰见状急忙后退,避开了这一击,宁休右手狠狠砸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冰霜碎裂,露出里头结实的手臂,竟是毫发无损。
“我看你能撑得了几时!”
白焰冰往后退了两步,脸色阴沉,只见他忽然张开双手,两朵蔚蓝色的火焰在其掌心冒出,丝丝寒气向四周发散。
“冰焰劲!”
他厉喝一声,无数蔚蓝色的冰焰弹朝着宁休激射而去。
宁休脸色微变,没想到对方在龙宫中竟然还敢发动这种大范围的无差别攻击。
身形几乎化作一道残影,努力闪躲着。
这些冰焰弹命中物体之后,无比冷冽的寒气顿时爆发开来,咔擦咔擦的声响传来,无论是桌椅酒杯抑或是柱子屏风,瞬间开始结冰,冰层蔓延而上,很快就是将其整个包裹起来。
不过短短的时间,整个大殿到处是刺骨的寒气弥漫,以及大量被冰冻起来的物体。
而宁休可以躲闪的空间,也被不断挤压。
“糟糕!”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四周空气开始冰冻,对其进行束缚。
就这么一个小小的耽搁,冰焰弹猛然轰至!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轰响,冰寒之气四起,遮挡住了所有视线。
寒气渐渐散去,众人抬眼望去,原地只剩下一个巨大的冰棺矗立在那儿,哪还有宁休的身影。
龙宫大殿作为战斗场,对于白焰冰来说实在是太有利了,四周无处不在的水灵力可让他更好发挥他的冰焰功。
方才最后他也正是利用这点,将四周浓郁的水灵力瞬间凝结成冰,从而在刹那间束缚住宁休。而这也正是先前他之所以冒着得罪龙君的风险,也要抢先攻击的原因,为的就是要抢占地利。
虽然宁休明面上的修为并不如他,可到了他们这个境界,自然不可能犯下轻敌这种低级错误。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龙君大人,他怕是连灵魂都已经冻结破碎,龙池之争的名额看来已经可以确定了。”白冰焰转身看着龙君,躬身行礼道。
龙君只是看着他,微笑不语。
不,白焰冰发现龙君甚至没有在看他。他微微转头,不仅是龙君,就连狂山、神刀王二人的视线也没有放在他身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白冰焰耳边忽然响起了一阵细小的声响。
这种声音他很熟悉,是冰层碎裂的声音。
他猛地回头,骤然睁大双眼,只见远处本该禁锢着宁休的冰棺轰然碎裂。
冰屑四溅,一道电光破空而来,转眼已然到了他眼前。
......
让我们把时间往前倒一点点。
宁休被冰焰弹击中,浑身结冰,陷入冰层之中。
可出乎他意料的是,并没有感受想象中那种难以忍受的寒意。相反一股淡淡的暖意从他体内的舍利子里传出,他的身子也跟着慢慢地恢复知觉。
他抬头看着眼前这白茫茫的冰层,大雷音呼吸法开始默默运转。
全身上下忽然响起了阵阵雷鸣,不断撞击着四周冰层。
共鸣声越来越大,撞击声也越来越强。
最后这冰棺终于是不堪重负,轰然碎裂。
而宁休在脱困的第一时间,拿出了离别弓,搭弓上箭,一气呵成。
冰屑四溅,遮挡住了他的视线。
整个过程,宁休都是紧闭着双眼,仅靠气息锁定对方。
然后他松开了手指。
紧绷的弓弦猛地回弹,带动符箭猛然射出!
幽黑的铁箭破空的瞬间,箭杆上刻着的五雷正法符箓随之激活。
噼里啪啦!
雷鸣响起的同时,黑铁箭消失在明亮的电光之中。
白焰冰回头的刹那,电光一闪而过,明晃晃的箭簇已然到了他眼前。
他能够从这一箭清晰的感受到宁休的杀意。
他想要闪躲,却发现全身麻痹,身子根本就不听使唤。
由于整个龙宫大殿充斥着水灵力,可以说是一个天然的导电场。
箭未至,雷电先行。
强大的雷霆之力透过水灵的传导变得更加强大,虽然对于白焰冰这种入道高手依然构不成什么太大威胁,可短暂的麻痹对方却是轻而易举。
这对宁休来说,已然足够。
这么短短一瞬间的时间,对于白焰冰而言却意味着生与死。
他愕然低头,向自己的胸口望去,脸色瞬间变得极为惨白。
轰!
这时白冰焰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巨响,白玉雕就而成的墙壁轰然倒塌。
他那身雪白的长衫上,一朵娇艳的血花忽然绽放。
殷红的鲜血不断流淌而下,瞬间染红了整件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