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安安渡过一个夜晚,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早晨起来的时候,脸上都有点劫后余生的感觉,看来前一天因为紧张而失眠的不在少数。
好在太阳一出来,天气晴朗,采光良好,古堡的每个角落看上去都亮堂堂的,没有晚上那中阴森的氛围,让大部分人都放心的投入到场地布置当中。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响着同一句呐喊:赶紧录完赶紧走人。
包括胡不归在内。
城堡需要预先布置,为了不泄露场地的秘密。
MC和嘉宾化好妆之后就在户外等候,休息的地方环境不错,数顶阳伞遮着白色桌椅,体贴的放了赞助商提供的活力特饮,坐下来举目望去都是修剪得宜,各种动物形状绿色灌木,扑面而来的童话王国风情。
胡不归拄着头假寐,修仙以来亏空睡眠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修炼的时候在石屋一坐就是几个月,所以一宿没睡只要稍微小憩就能恢复如常。
坐在身畔的JONYJ也是呵欠不断,拧开一瓶饮料醒神,以欣赏的目光望着不远处,两个女孩子坐在秋千上说说笑笑,嘴角有愉悦的弧度,像是在寻找下一首歌的灵感。
胡不归虽然闭着眼睛,但周遭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神识。
俞飞翰找了过来,打老远对着两个女孩子比手势,让她们不要惊动两个男生。
JONYJ是真的浑然不知,直到俞飞翰伸手往他两人肩膀上一拍的时候,才惊觉有人来。
胡不归不动声色的一缩肩膀,俞飞翰拍他那只手就扑了空,晃了晃才稳住身体,说道:“你这真是练过,我还以为你没发现呢。”
“怎么就你?李嘉然呢?”胡不归拉开一把椅子招呼他坐。
俞飞翰坐下之后,朝着身后城堡一努嘴,说道:“他跟屋里化妆呢。”
“所以你打算素颜出镜?”胡不归看他穿的很是随意,问了一句。
俞飞翰不答,先喊一嗓子:“沉儿,看见老板来了就不能稍微有点欢迎的意思?”
“俞院长好。”陈小沉笑着回了一声。
“嘿,这话听着一点诚意没有,亏了我妈还是你铁杆粉丝,买了首饰让我送你,不给了啊。”
“行啊,收着送你女朋友吧,算是我这个最佳员工的一点心意。”陈小沉答得很痛快。
“看看,你女朋友,鬼精鬼精的。”俞飞翰感觉说不过她,转头拉起胡不归说:“你来,我有事跟你私下说。”
临走不忘跟JONYJ握手,说道:“幸会,我是你歌迷。”
胡不归无奈跟着他起身,不忘回头看了陈小沉一眼。
俞飞翰一眼瞥见,就笑话他说:“行了,少看一会儿丢不了,这里最不安全的是我,陈小沉那种天仙型不是我喜欢的。”
“那是你昨天没来。”胡不归收回目光,说道:“正好有事和你商量,最近沉沉身体不大好,以后还是我做户外直播吧,尽量别请她参加,让她静养一段。”
“没问题,我就是因为这事来找的。夏宇那小子怎么了?赶紧说给我听听。”俞飞翰一脸坏事乐的表情,毕竟谁听说从小到大的死对头,突然吃了闷亏,都是喜闻乐见的。
“他妈昨天打电话给我姥爷,那哭得跟生离死别一样,因为是给猫猫TV录节目出的事,我想赖都不能说,直接被我姥爷轰过来了。”
“具体我也不清楚,你没去医院看一下吗?”胡不归现在一提夏家就气不顺,懒得跟他说来龙去脉。
“去啊,我姥爷还给了压箱底的一根好人参,带了来给他补补,我这是放下李嘉然再过去,那大哥不会真的病的挺厉害吧?”俞飞翰看他神色不是十分轻松,收起了笑容。
“嗯。不算轻。”胡不归肯定的点了点头,虽然讨厌夏夫人,夏宇的为人倒是真没太大毛病,弄成现在这样还是挺可惜。
俞飞翰看着玩世不恭,实际上是嘴坏人不坏,说道:“那我还真的赶紧过去一趟,我们两家也算是世交了,看看能帮什么忙。”
“回见。”
看着俞飞翰来去匆匆的消失,陈艺涵若有所思的跟陈小沉问道:“网络上对他风评很差啊,怎么看着脾气很随和的样子?”
陈小沉舀了一口甜布丁,含着勺子说:“俞院长啊?挺真性情的,他待人全凭一时的喜好,好起来特别好,不好就直接掀桌子那种。”
“那他刚才都没跟我打招呼,是对我没什么好印象咯?”
“不,他没好印象的估计不会请来上节目,肯定是有急事走了,不说他,你再说说除了番茄乌梅和三杯鸡,宝岛夜市还有什么好吃的。”
“一时想不起来那么多,下次你来,我带你去吃。”
“好啊,一言为定。”
这时工作人员陆续走了出来,挑了一片空地架设录影器材,由于今天是录播,所以每个人都带一个执行导演,一个跟拍摄像,过来帮忙给每个人带麦克,试麦,然后发节目组配备的手机。
四个人站在古堡门前正中的位置,工作人员各就各位。
打板开拍。
一辆马车由远及近的飞驰而来,驾车的人还戴着银白色假发,似模似样的拉着缰绳,不是别人,正是李嘉然。
车厢的门紧闭着,隐约可以看见里面一男一女两个人影,都是欧洲贵族的打扮。
到了跟前,李嘉然喻了一声,好不容易勒住马,跳下车来,躬身开门,说道:“伯爵,伯爵夫人,请下车。”
先下车就是昨天知道的沙益,下来就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的口音打招呼:“我属地的子民们,你们好啊。”
“沙益哥好。”四小只齐刷刷喊了一声。
“哎哟,我不是沙益,我是这片土地的主人,希尔斯什么伯爵?”
“夫人?”
“希尔斯布莱德伯爵。”马车里一名女子的声音,柔媚又婉转的说道。
“唉,真是对不起,我们家的财富实在太多,所以伯爵他就很健忘,记不住有多少田地和庄园,也记不住家里有多少儿子和女儿,现在连自己叫什么,都记不太清了。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