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能在不惹人注意的情况下挖出棺材?
基本无解。
据色鬼说棺材体积还不小,白天动静太大,找不到机会动手,晚上又万万不能去挖,那等于找死。还有一点很重要,地下三十多米,他又不是土拨鼠,再加上偷偷摸摸进行,等他挖出棺材煞鬼早没影儿了。
一路上,任章逸呈想破脑袋也想不出办法,别说两全其美,连给个做最坏打算的机会都没有。
回到宿舍,几位舍友对他嘘寒问暖一番,见他果然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该看片的看片,该冲凉的冲凉。
章逸呈趟在床上辗转反侧,烦躁的不得了,这事还没办法找人开解,连个聊天对象都没有。
拿起电话翻翻,想给大伯打一个,又一想这事估计他也没辙,搞不好还得平白挨一顿骂,送你小子去上学你丫居然惹这么大个乱子,这话想想也没错,因为他的出现煞鬼至少提前了五十年出关。
算了还是不打了,徒令大伯担心自己,章逸呈正准备关了电话,忽然在记录中翻出一条未接来电,是马厅长的号码。
在徐阳家耽误了一整天,未接来电太多,他想当然以为都是舍友打的,所以没太在意,现在才发现还有别人。
章逸呈自言自语:“他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瞬间灵机一动,也不管现在已经夜里11点,拿着电话跑去厕所回拨过去。
电话响过五声,那边接通。
“哪位呀?”一阵中年女声传来,又是马厅长的爱人。
“呃...阿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我是章逸呈,马叔叔......”
“又是你,行行行别说了,老马洗澡呢,等他出来我让他给你回过去,真是怕了你,不是大清早就是二半夜,你们年轻人精力太旺盛了。”章逸呈话没说完就被马厅长爱人打断,这次她学聪明了,没再乱挂对方电话。
章逸呈咳嗽两声以饰尴尬。
十分钟后马材江电话回了过来,声音中掺杂着关怀与热情。
“逸呈呀,是不是学业太重没时间呐,这么久都不给你马叔打电话,是把我忘了吧。”
章逸呈知道对方有意笼络,笑道:“哪能呢马叔,白天上课时间紧,电话也不在手边,这会儿才看见赶紧给您回过去。”整个燕大哲学系一年级生就他一天过的最潇洒,不是外出办事就是在宿舍请假睡觉,还敢说课时太紧。
“臭小子,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知道主动给我打啊?等见了面再好好数落你。”马材江玩笑一声。
章逸呈嘿嘿一笑,正待说话,马材江先道:“我过来两天会抽个时间去一趟燕大,可能是周末,提前给你说一声,怕你小子到时候跑了。”
“马叔要来?欢迎欢迎,侄子一定做好迎接准备。”
马材江哭笑不得,我一教育厅副厅长去学校还要你搞迎接,真能扯。
“我再带个朋友,到时给你介绍一下。”
“啊?马叔,我暂时没那方面想法。”
马材江哈哈大笑:“你小子想什么呢,是我朋友,你要叫叔叔。”
“噢。”章逸呈也是一阵好笑,Z国语言博大精深,一个不注意就会听岔。
“他是咱们省L市的公安局长,我DANG校同学,关系还不错,最近碰到点麻烦,我估摸着你也许能帮上他,所以就让他到你那儿去烧烧香。”
章逸呈先是一阵疑惑,旋即恍然大悟,点头应道:“马叔的老同学,没的说,让他来找我吧。”
“呵,我就说你小子一定没问题,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马材江听章逸呈说话十分受用。
“那就这么说定了逸呈,这周末,记得把那些课外活动都推了,我也很想见你呀。”
“没问题。”
“好,那你早点休息。”
“等等马叔,我这还有点事。”
“嗯?你有事?那天的问题不是解决了吗,老余还留了手尾?”
“不是这事,马叔您这两天没听说燕大发生了很多怪事吗?”
“怪事!没人上报呀?”
“这件事不处理好燕大会很麻烦,D市也很麻烦!我需要马叔为我提供支援。”
马材江呼吸急促,忙问道:“发生大事了?!是不是只有你才能处理的那种?”
章逸呈应是。
马材江头大如斗,怎么一向风平浪静的燕大打这位大侄子来后就不得安生,你小子灾星来得吗?自己一个“教书先生”能给他提供什么支援。
“这样吧逸呈,明天早上我有个会,大概10点左右有空闲,我去燕大,咱们当面说。”
次日上午,一辆挂着教育厅通行证的奥迪A4将章逸呈接出燕大,这是马材江的专车,司局级配A4也能说得通,毕竟教育厅也不算小部门。
兰亭居竹酒包,章逸呈落座不到十分钟马材江就到了。
一进门他就用力握着章逸呈的手摇着,眼中满是慈祥。
马材江身材健硕,皮肤略白,面容冷峻不怒自威,眼神聚光甚是精明,头发乌黑疏到脑后看起来非常干练。
客套两句,二人落座,马材江只要了一壶茶就挥退了服务员。
“看到你我就忍不住想起章老哥当年的风采,忆往昔,俱往矣,老哥现在还好吗?”
“托马叔福,大伯现在能吃能睡。”
“呵呵,是我托章老哥福,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马材江。对了,老刘让我替他向你致歉,听说我今天过来寻你,他本也想来,可警局里事情太多实在走不开。”
老刘就是L市公安局局长。
“刘叔叔太客气了。”
两人碰了杯茶,再寒暄几句后言归正传。
“逸呈,你昨天电话里说的到底是怎么回事,燕大发生什么怪事了,教育厅没有收到报告呀?”
章逸呈心知他们是被瞒住了,现在也的确只有苗头,没发生什么重大事件。
轻咳一声,章逸呈一脸郑重道:“马叔,事情还要从那天我追到女生宿舍说起-------”
这一通解释就是半个小时,话毕章逸呈喝口茶润了润嗓子。
马材江也算半个知情者,来时也做了最坏打算,可听章逸呈讲完还是心底直冒冷气,嘴里不停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感觉自己像在听天书,饶是他也曾经历过这种事仍不敢置信。
章逸呈自顾喝茶,他需要给点时间马材江消化刚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