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名干练精致又韵味十足的女人,皮肤保养的相当好,身材凹--凸有致,丝毫不见中年妇女的影子,眉宇间与董瑞珍十分相像,从面相上丝毫看不出已年过四十。
难怪老董同志不惜打掉四个孩子都要跟这女人在一起。
这样的美人,要说只有利益结合没有感情,章逸呈真不信。
怎么说也是长辈,应该下楼打个招呼,章逸呈收拾一番向楼下走去。
“你怎么回事?家里发生这么大事居然没一个人给我打电话!”
“呃,你怎么知道的?”董博明一脸尴尬,整件事从头到尾都瞒着老婆,的确有点不厚道。
“我怎么知道?要不是刘院长给我打电话我还被你蒙在鼓里呢!”
董博明恍然大悟,旋又放下心来,原来是楼上那位医生好事多为,万幸他知道得并不多。
夏若熙口中的刘院长是第二人民医院院长,楼上那位一直为董瑞娇治疗的副院长正是刘院长派来的。
姓刘的是搞行政出身,并非纯粹医师,之所以能坐上第二人民医院院长宝座,完全是靠当年夏家提携,因为这个原因才有了董博明招呼他派人来给女儿治病。
董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刘院长怎么可能不向夏若熙汇报。
章逸呈来到楼下,礼貌地打了声招呼:“夏阿姨你好,我是...”
夏若熙柳眉一蹙:“什么人?”
好强势,我不正在自我介绍吗,你用不用这么着急?
董父急忙接话:“他是珍珍的校友。”
“我没问你!”
对自己老公都不假辞色,对章逸呈那样算客气了。
章逸呈突然有点同情董博明,看来他说跟自己老婆没什么感情也许不全是假话...对着这么个冰美人,刚开始或许还新鲜,时间久了再多的激情也被磨平了。
哪个男人不爱温柔乡?谁也不喜欢天天烧冷灶,难怪老头子随身揣着套套,成功的男人自然希望各方面都获得满足。
“我不管你是谁,现在请你离开!”夏若熙对章逸呈下了逐客令。
章逸呈未说话,董瑞珍开口了:“妈,他是我的客人,你有什么权利...”
“闭嘴,还没轮到你呢!记住你是女生,怎么可以随随便便什么人都往家带?你丢得起、咱们夏家还丢不起这人呢!”
“妈,我好像姓董。”
“你是姓董,可你是我夏若熙的女儿!”
争吵之际,董瑞娇在护士的搀扶下颤巍巍走出来,扶着楼梯护栏轻声道:“妈,你们别吵了...”
“娇娇!”
夏若熙激动地不知道说什么好,丢下手上坤包,也顾不上章逸呈这外人了,三两步冲上楼,紧紧搂住女儿,两行清泪瞬间从脸颊滑落。
“娇娇,你真能说话了?太好了!妈还以为老刘在骗妈!”
董瑞娇反手搂住母亲,依偎在她怀里无声抽泣。
“走回房,妈妈好想和你说说话。”
章逸呈笑道:“夏阿姨还是有温柔一面的。”
董博明摇头苦笑,董瑞珍冷哼一声转身回房去了。
她跟母亲性格极其相似,都有些强势,所以两人总是格格不入,就算许久未见,见了面大多是唇枪舌战,典型“相爱相杀”。
女儿房内说不完的欢声笑语,夏若熙从早待到晚,直到下午饭点才心满意足从房里出来。
董瑞珍不满道:“催你几次了?都空了两顿饭了,就算你不吃娇娇也要吃吧。”
董母来到餐桌边坐下,先对章逸呈点了点头,才不满地对女儿道:“没大没小,吃不吃饭饿不饿我自己还不清楚?娇娇在输液,不适合这些大鱼大肉。”
章逸呈瞅瞅桌上的稀饭馒头小菜,外加一条蒸鱼,这也算大鱼大肉?您怼人也讲点逻辑吧?
“她不吃饭你可以吃啊!”
“我不是说了吗,饿不饿我自己清楚。”嗓音虽大声音却很好听。
说完之后又补充了一句,“小点儿声,娇娇在楼上睡觉呢,你别把她吵醒了。”
章逸呈无语,摊上这样的母亲够有福气啊,以后谁要娶了董家姐妹,丈母娘这一关有够悬。
说完董瑞珍,董母又转向章逸呈,态度明显好了很多,没有早上初见时那种冷傲与不屑,难得挂起一丝温和笑容。
“听娇娇说她能痊愈都是靠你,章逸呈是吧?”说罢举起红酒杯,“我代表董家郑重向你表示感谢!”
好个强势女人,千百年来,Z国还没听说过一家之主是由女人代表的。
章逸呈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还以微笑道:“阿姨客气了,董学姐平日对我照顾有加,她有事我一定帮忙。”
放下酒杯董母接着问道:“你今年多大?在燕大是学生物还是医学?要不要阿姨帮你转个院校,安排一位教授专职带你,我相信以你的本事再经过系统化的学习前途一定不可限量,你可以考虑一下,不管是转学还是出国深造都随你。”
章逸呈觉得好笑,我能说我是哲学系的吗?
董瑞珍对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别多话,章逸呈只好一笑了之。
董博明整晚都在埋头吃饭也不搭话。
这顿晚饭是章逸呈在董家这几天吃得最健康的一次,健康到丧心病狂...
席间,他发现董母吃饭非常简单,桌上唯一一道荤菜--蒸鱼,她一筷子都没动,这才反应原来夏若熙是位食素主义者,怪不得她刚回来伙食就瞬间下降。
你们不是豪门吗,家里不是有厨师吗?素斋搞得好了也能做成巧做儿啊,哥可以不吃肉,你总得整两个下饭的吧...
散席,董氏伉俪早早回房休息,章逸呈也被夏若熙默许了留宿,本以为董瑞珍又要习惯性地刷日常来敲他的门好一起去小花园畅谈人生,谁知都快十一点了也没一点动静,这才明白,母亲强势归来、不对,是强势母亲归来,董瑞珍也要收敛一下,即便他二人并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碰上董太太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明智。
接下来一连三天董家没有任何动静,章逸呈琢磨着过了今晚就回学校,总不能真待这儿做上门女婿吧。
守株待兔不是上策,只听过千日做贼没听过千日防贼,明天再给他们家布置些防护道具,摆两个驱鬼阵法,只要能撑够他赶来的时间一切就都好说了。
想想这趟出来,实惠一点没捏住,反倒贴了不少给董家,价值一千万的股票是意外收获,可不是董家出的血,况且那是股票不是现金,等同于墙上画饼中看不中用,变不了现就无法解他燃眉之急。稍后要面对的“大将军”可是个烧钱的主儿。
凌晨两点,酣睡中的章逸呈忽听门外传出轻微响动,清醒后反应过来是拍门声。
这谁呀?
凌晨两点半,纵观董家能来敲他门的除了那位他再想不到别人了。
呃怎么办?是学姐吧?她想干吗?她想干嘛!
我是答应还是拒绝?给她个机会还是打发她走?太伤人了吧?孩子刚发生家庭变故,应当安慰为主。
咳...咳...艾玛上痰了...
别让女孩子干等撒,发展不发展先把人让进房里再说...
整理一下睡衣领子,露出半片xiong-肌,章逸呈嘴角挂着十分“绅士”的微笑轻轻将门拉开。
“学姐......诶...没人呀?”
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拽着他的裤脚,还以为学姐是要从下而上,美滋滋低头瞄去,惊见浑身是血的董博明仰头看着他,口中艰难地发出呜咽声,“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