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8 当眼珠落地，形象立马崩坏
冷。
冰冷带着腥味的雨。
姜炎睁开眼睛，发现周围的一切都变了。一条弯弯扭扭的水泥路穿过一望无际的学院，两边三三两两地摆放着几台自动售货机。
黑雪原？
姜炎伸着手，猩红的雨滴落在他的手心，它并不是单纯的流体，更像生物，雨滴蠕动着，一阵一阵地抽取着姜炎体内的热量。周围的一切都是猩红色的，强烈的行为代表着并不是什么好东西。
姜炎现在面临两个选择，去魔王城堡还是去冰淇淋城？
他踱步来到自动售货机前，这里的雨似乎没有爱丽丝世界那么冰冷。他一抬头就看到了有着醒目包装的麻婆豆腐。
啪！DUANG——
自动售货机猛烈地抖动了一会儿，然后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放弃吧，这种操作没有安全裤是做不来的。”姜炎正在调整姿势的时候，背后突然冒出了一个女腔。
回头一看，是一个女人，竟然不是西瓜的样子。
“大眼珠子？”姜炎看到了她左眼的光辉，“原来你还是邪王真眼的中二病啊！”
“你竟然认得出我？”大眼珠子的话里没有一丝感情，动作呆板，像个机器人。
“你的本体这么耀眼，傻子都看得出来。”姜炎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知道焦急与鲁莽毫无用处，倒是眼前这个家伙应该可以套出不少话，“怎么？突然来了兴趣要女装一番？”
“我没有性别，只不过这样子更容易让别人相信。”她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蹦出来，姜炎觉得她还是在自己心里打字算了。
“我怎么觉得毫无说服力。”
“那这样呢？”大眼珠子的身体开始蠕动，除了那只闪烁的金色眼睛，所有的结构都变成了一堆淡黄色的肉泥。然后它们又重新蠕动起来，渐渐成为了人形。
“说服力够了，就是冲击力有点大……”姜炎决定不再和大眼珠子讨论说服力的事情了，这保不齐又出什么幺蛾子。
“你怎么有兴趣过来了，想看我怎么死？”姜炎别过头去，对于现在的大眼珠子，他简直不忍直视。
“这只是简单的记录，她每一世的终结时刻都必须记录在案，大量数据之下一定能够推出最优解。”大眼珠子依旧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着话，“没想到竟然被你看出我的身份。”
“以前没有人看出来？”擦，难道还有玩星际的穿越过来了？
“以前？”姜炎不确定大眼珠子这句话是不是疑问句，“你是我见到第一个跑到这里的人。”
“.…..”
“奇怪，难道数据库出错了？明明这样的装扮不应该被识破才是。”
喂！在这个全是西瓜的世界你这个画风比我还不对啊喂！没看出来的怕都是轻小说主角吧！
姜炎听到身后传来了敲脑壳的声音，然后就是搅拌液体的动静。
“没有出错。”它得出了结论。
“你的数据都是些什么？”姜炎忍不住回头，结果第一眼就看到了它手里的天灵盖，立马回过头去。
“《假小子公主与伪娘骑士》、《换装潜入公主学院》、《俏丽女帝竟是男》、《*******》……”大眼珠子一愣，继续说，“《******》、《*******》……？？”
“抱歉，好像语言系统出问题了，我修一下。”大眼珠子说。
“不用了！不用了！”刚想回头批判一番的姜炎看到它举起手抓向喉咙，赶紧阻止。
“你这TM是什么数据库，不会是趟了哪个搜索引擎了吧！”
“我的数据库直接和她的知识链接。”
“抱歉！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管好我家植物娘！”
大眼珠子歪着头，看着他，一脸不解。
“还有，你还是变回刚才的样子吧……”姜炎感觉胃部在剧烈的翻滚，“你这个样子不适合做这种卖萌动作。”
“不适合？”大眼珠子亮出了一身爆炸的肌肉，一看就是拍起来可以发出清脆声响做鬼畜的好身材。
“快点变回去，快点变回去。”姜炎捂着眼，他感觉是不是红雨滴进眼睛了，怎么感觉两眼快要失去感知了。
“你们人类真奇怪。”
“啊！！！！你不要用光头吴克的样子发出女声啊！！！”
“说说这个世界吧。”姜炎虚弱地瘫坐在水泥路上，“这应该不是禁止选项吧。”
“禁止选项？”
“你们系统类的家伙不是都有禁止选项的吗？”
“系统？我们不是。我只是个记录员。”
“哈？”
“我们是记录员。”大眼珠子又说了一遍。
“我不是很懂。”他还以为这家伙会是什么冷酷的幕后黑手呢，现在一看，西瓜偶尔的智障不会是被传染的吧？
“我们负责记录世界大人的情况。”然后大眼珠子就没有继续说了，它掏出了一本大本子，竟然一丝不苟地把刚才的所有事情都记了上去。
“喂喂，你刚刚是不是说了‘我们’？像你这样的很多？”姜炎试着继续套话。
“以前很多。”
“我觉得你再不去，她就真的该睡觉了。”大眼珠子指了指越来越大的雨。
“这里到底是哪里？”
“她的梦。”
“梦？”
“一道自保的保险。这还是她和你们人类学的，用美好的梦境来安抚自己。否则她早就和其他的一样彻底醒不来了。当这个世界毁灭的时候，她这一段人生也该结束了，然后在重建一个梦境。她一直以为是我消除她的记忆，其实不是。”
“我是不是应该少说一点，保持一些神秘感？”大眼珠子转过头对姜炎说，“数据库里的高级别生物都会注重神秘感。”
“不用不用！”姜炎怎么肯放弃这个收集情报的大好机会。
然后大眼珠子就不说话了。
“怎么了，继续说啊。”姜炎催促道。
“我觉得这样很不错，嗯嗯。”大眼珠子点了点头，“虽然不知道刚才的情绪是什么，不过我觉得很舒服，反正你也是要死的人，就不要知道那么多了。”
“一般都不是会对死人多说一点吗！”
“数据库里不是还有特立独行的高级别生物吗？”大眼珠子说着，又搅了搅脑子（物理），“我觉得那样不错。”
“不要把小说带入先是啊喂！”姜炎再怎么说，大眼珠子也不肯多说了，它似乎正在一本正经地执行它刚才的想法。
“那你总能告诉我接下来往哪走吧！”
“魔王城堡。”
“好，就去那里。”
“你不应该怀疑我的话，然后走反方向吗？”
“抱歉，我是热血笨蛋主角，咋地？”
“真是老土的数据。”大眼珠子搅了搅脑子，终于把天灵盖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