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屋内。
刘一凡开始的时候,整个人都沉浸在了双手那,是自己却又无法掌控的特别感觉之上。可很快就被体内真气状况所惊醒,消耗速度之快大大出乎刘一凡的预料。
吓得刘一凡赶紧就停止了播放。
此时,一首十分钟的曲子,只弹奏了三分钟不到。而刘一凡体内原本十成的真气却已经消耗掉了八成之多,几乎是没剩下多少了。
这要是他的反应在慢半拍,一身真气肯定就要被系统给榨干了!
“不愧是让一个乐器小白都能演奏的系统,这消耗还真是惊人啊。”
刘一凡想着,打开了搜索网页,输入了“潇湘水云,难度”。
他准备看看这曲子的难易程度,好来判断一下真气消耗的量与难度之间的比例关系,做到一个心中有数。
一搜之下,看到了一片名为“古琴自学不再难”的条目,点进去一看,发现那“潇湘水云”竟然在古琴考级曲目里,是最高的十级。
刘一凡暗骂自己刚才怎么这么傻,测试这功能之前他要是先查一下就好了,挑个一级的曲子一样也能测试出他想知道的东西啊,笨!
“咚咚。”
敲门声忽然传来,门外一个清冷温婉的声音传来,不是蔡琰的声音又是谁?
“刘公子,有事打扰一下。”
“蔡琰怎么突然来了?”刘一凡想着,人已经起身。
推开竹门,就见蔡琰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面色阴沉的卫仲道。
将二人请进屋中,蔡琰边走便问道:“刘公子,内伤可有平缓一些?”一双美目在看到桌上摆放的古琴时,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惊讶。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蔡姑娘的神曲。”刘一凡笑着说。
卫仲道一进屋就没说话,先是四周打量了一下,特别是两扇竹窗被他重点观察。他认定这刘一凡绝不可能会弹琴,肯定是刚才有谁在这屋中弹琴,知道他们来了,急忙闪身走了才对。
一番察看之下,出乎他预料的,竟然没有发现什么进出的痕迹,不由脸上浮现出了古怪之色。
“刘公子,小女有一事相询。”蔡琰玉手拂过竹桌上的古琴,带起了一串音符。
“蔡姑娘请问,我自当知无不言。”刘一凡猜不出来对方忽然跑过来这是要他什么问题,总不会是来问他没有女朋友之类的。
蔡琰的目光又扫了一遍刘一凡的双手,疑惑道:“刚才我与仲道哥正在谈论琴道,忽然听到刘公子的屋传来抚琴之声。刚才的那一曲,可是刘公子所抚?”
刘一凡这才明白,他刚才测试演奏功能,却是一不留神把蔡琰这个琴之大家给吸引了过来。
此时刘一凡很想说不是他。可这屋子就这么大,不是他还能是谁?一戳就破的谎话,还是不说的好。
只是刚才那狗刨似的演奏手法,也实在不能称之为弹琴。一番思量,刘一凡最后只好道:“我不会弹琴,刚才只是乱弹,乱弹而已。”
“乱弹?”卫仲道开口道:“我说刘兄,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就刚才那曲子,我自认学琴十年有余,却也乱弹不出那般节奏出来。”
蔡琰也是眉头微簇,显然也是觉得刘一凡所言有虚,可对方脸色如常,语气真诚又不像是在作假,一时间她也有点弄不明白了。
“蔡姑娘,卫公子。我真的是不会弹琴。只是刚才听蔡姑娘那曲“静幽思”之后,觉得这古琴甚是有趣,这才一时手痒,想要试一试而已。”
卫仲道冷笑一声,道:“那可否请刘兄再试上一试?让卫某见识一下刘兄的乱弹!”
刘一凡看了眼卫仲道,就把目光移向了蔡琰,他可懒得理会这个醋坛子。
蔡琰微微皱眉,显然是不太喜欢卫仲道言语的态度。冲刘一凡淡淡一笑道:“不知小女可否一观刘公子抚琴呢?”
看蔡琰的样子,刘一凡知道今日若要不是再弹一遍,只怕难以过了眼前这关。无奈之下,只好道:“好吧,还望蔡姑娘不要笑话我才好。”
刘一凡坐在古琴之前,双手缓缓凌空抬起,意识里则开始在音乐中搜索了一下。
按照刚才的真气消耗,“潇湘水云”刘一凡是不敢再弹了。最后选了一级曲目里的一首叫做“慨古吟”的曲子。
开启演奏模式,点击了播放。
伴随着琴音的响起,蔡琰和卫仲道当场石化。
就见刘一凡十指齐用,连古琴弹奏之中的禁指——小拇指,也都给用上了。
一首平静的曲子却在诡异手法的演绎下产生,这听觉和视觉的反差实在是巨大。
“慨古吟”不长,也就不到三分钟。一曲弹罢,刘一凡收回双手,第一件事就是先探查了一下内息。原本还剩下些两成真气,如今还有不到一成,看来这一级曲目果然耗损流量不多。
再看蔡琰和卫仲道,就见二人用一种非常古怪疑惑的表情看着自己。这一刻,他们二人的样子,到还真有几分夫妻相,刘一凡忽然闪过了这么一个念头。
良久,还是蔡琰先开口道:“刘公子不知是从何人那里学来的此等弹琴手法?”
“系统指挥的!”刘一凡心里嘀咕一句,嘴上道:“从来没谁教过我,所以我才说我不会弹,乱弹的。”
蔡琰点点头,显然已经认可了刘一凡所说。刚才那番演奏,她一直都看在眼里。自然看出来刘一凡不是故意乱弹,而是真的不会弹。
“那不知刘公子所弹的这曲子,是自己所创,还是从哪里听来的?”蔡琰又问道。
刘一凡迟疑了片刻,搜索了一下“慨古吟”的词条,看到是最早见于明朝时,这才道:“我要说是我自己心有所感自创的,蔡姑娘可信?”
卫仲道脸上写满了一万个不相信。一个连弹琴手法都不懂的人,会自创曲目,骗鬼呢?他觉得蔡琰肯定不可能被这么拙劣的谎言所骗到。
蔡琰看着刘一凡的双眼,道:“一个不知琴的人,却能创出琴曲来。这话说出去,没有任何人会信以为真。但我相信所看到的,也相信刘公子说的。”
卫仲道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蔡琰,他怎么也想不到蔡琰竟会如此说,难道是被刘一凡那个臭小子给迷惑了吗?
蔡琰不知道卫仲道所想,继续道:“不知道刚才的曲子可有名字?”
“有,叫慨古吟。”
“慨古吟。”蔡琰喃喃自语地念了一下,然后道:“我觉得刘公子在琴道之上,已经不能用天赋异禀来形容了,公子天生就应该是一个抚琴之人,为琴而生,为琴而活,为琴而陨!”
蔡琰越说越激动,白皙的面容上也用因为气血激荡,而隐隐浮现了一丝红云。
对蔡琰而言,琴不单单只是一个乐器,早在她第一次触碰时,一世缘分已经定下。如今十几年过去了,琴之道如同流淌在她体内的血液一般,早已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所以她的琴和别人的不同,不是单纯虚幻的意境,而是有血有肉,能直达对方心灵深处的,灵魂之音。
原本以为她今生除了那把“焦尾琴”之外再无知己,却不曾想偶然救下的一人,竟然在琴道之上天赋绝伦,很有可能和她一样,也是一个为琴而生的人,这如何能不让她激动?
“蔡姑娘言重了。”刘一凡心中苦笑,好像自己有点越描越黑,弄得有些不好收场了啊。
蔡琰稳定住了心神,带着一丝期待地问道:“不知道刘公子可有习琴的打算?”
看着蔡琰的目光,刘一凡就算原本想说没的心,也会说成是有,更合何况他也确实是有些兴趣。
特别是那首“静幽思”他可是很想学来,江湖路不好走,以后受内伤的时候肯定不会少。要是学会了,可是很有大用处的。
“想学啊,蔡姑娘那首“静幽思”我就很想学。”
“好啊,我教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