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带着他的太太和其他几个人来到了驾驶舱。原来有几个人和他们躲在了一起。我也能肯定,我们刚才说话时,这些人一定就躲在某处偷偷听着。否则以伦纳德的“口才”,要说服别人出来也不是一时半会能做到的。
虽然他们都走出了自己躲藏的房间,但还是有些胆怯。因为除了伦纳德,其他人并没有走进来,包括他太太。芭比走到门口招呼他们说道:“都进来吧,没事的。”
除了伦纳德的太太,还有一男两女跟在后面。我朝他们笑笑以示友好,为的是让他们放松些。
但是帕特里克依旧警惕的看着他们,所以这些人无论如何也放松不下来。我从船长手中接过麦克风,吁了口气说道:“嘿~我是迈克尔。你们不必再躲藏了,你们绑架芭比的事情,我相信是谢尔曼的主要责任。他现在已经死了,我们需要碰个面,来研究一下如何共同生活下去。天又快要黑了,大家抓紧时间。”
我简单的说完这些,然后就把麦克风交给了伦纳德。伦纳德刚要说话,他的太太突然抢前一步接过麦克风然后对我说:“还是我来吧,我丈夫不太擅长与人交流。另外我叫沙拉?沃尔顿。你好迈克。”
伦纳德在旁边虽然有些不愿意,但是似乎这个问题他们是有共识的。所以伦纳德只好让到一边不再说话。
祖巴卡却在一边自言自语的说:“哦~原来大科学家们也随夫姓啊!”
我拍了拍他示意不要再节外生枝。祖巴卡悻悻的独自找了个凳子到一边坐着去了。沙拉做了个深呼吸然后对着麦克风说:“嘿~大伙,是我,沙拉。不要再躲藏了。没事了。另外,你们自己也该明白,如果他们还想要伤害我们。一道门是挡不住他们的。我们一会去餐厅见面吧。”她说着,还看了看我,意思是询问我餐厅是否合适。
我撇了撇嘴说:“其实换个地方好点,那里可能有点乱。”我这么说是因为那里还躺着一地的死人。多数还不完整。那地方现在显然不适合“交流感情”。我稍加思索,然后看了看船长,希望他给点建议。因为我对这艘游轮的了解实在是有限,我更多的时间是在“岸上观光”。
船长接过麦克风说:“大家还记得顶层下面那个咖啡馆吗?”
我抱着膀子问船长:“怎么?想喝咖啡了?”
船长耸了耸肩说:“喝点咖啡挺好的,另外我懒得下去。”
我相信懒得下去这句话一定是真的,毕竟现在他的腿脚少走一步是一步。我没再说什么就带着露丝和芭比朝咖啡厅走去。临走扔下一句:“你们想再跟他们说点什么就说吧,我会在那里等到下一次太阳升起。反正黑夜我不能出去也没事可做。”
祖巴卡和帕特里克自然是跟在身后的。船长和那几个人商量着怎么说才能让其他人彻底放心的走出来。到了咖啡厅,芭比就去做咖啡了。
“别离开我的视线。”我提醒道。
“不会的,吧台那就有需要的一切了。”我们大家都走到吧台边上各自拉了个凳子坐下。帕特里克似乎对咖啡屋里面的气味比较反感,蹲在门口没有进来。芭比微笑着往吧台里面走,可她刚要绕进去,就吓得差点尖叫出来。她赶紧跑回到我的身边。我立刻站起来过去查看。芭比拉着我的胳膊也跟了过来。祖巴卡早已一跃翻过吧台跳进里面了。
里面正蹲着一个人,而我和祖巴卡已经把他夹在中间。帕特里克也霍然站起来,看我在芭比身边,才放下心来。那个人哆哆嗦嗦的看着我,没说一句话。我看了看祖巴卡,他已经抄起酒瓶子有要打下去的意思了。我赶紧摆手示意他不要。
我蹲下身子问道:“怎么了?既然都来这里了还躲什么?”
那人哆嗦着勉强让自己镇定一点,然后问我:“这是哪里?”
我和祖巴卡又一次交换了一个眼神。祖巴卡说:“下面黑乎乎的,你站起来,我看看你的脸。”
那人哆嗦着站了起来,是很魁梧的一个人。大概有四十多岁的样子。祖巴卡看了看对我说:“哎~!还真是新面孔。”
他嘿嘿一笑又对那个人说:“既然你没有参加绑架我的活动。那我就来回答你的问题好啦。这里是天堂岛旅行专线。单程票,有来无回。这里有非常丰富的死法供您选择。如果对这个岛提供的死法不满意的话,你也可以选择自杀。要是没勇气自杀的话,也可以求助于我……”
我赶紧对祖巴卡说道:“兄弟!你认真的吗!这个时候开他玩笑!他已经快要吓死了!”
祖巴卡摊摊手歪着脖子笑道:“嘿!我觉得这更有利于他放松下来。”
我看着眼前这个人的表情,就能确定祖巴卡是在胡扯。他当然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因为这样的玩笑放松下来。
我只好问道:“你叫什么?你最后一件记得的事情是什么?”
那人刚要回答,全船广播的声音传来。是伦纳德,看起来他们终于研究妥当要怎么说了。伦纳德语速很快的说:“我和我爱人经过一番争论以后,没有就如何劝你们不要再躲藏的问题达成共识,而且在这样的情况下,双方都不愿让步,更无法赞同对方的想法。所以我们决定由船长来说好了。”
祖巴卡听完笑的直弯腰。露丝拍着吧台哈哈大笑。只有芭比正常些,笑的还算优雅。我虽然也觉得这对夫妻挺有意思,但并不觉得这件事情有那么好笑。我猜大家都是在本能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吧!这样才有助于从刚刚经历的煎熬中走出来。毕竟刚刚发生的那件事,每个人内心都是挣扎的,煎熬的。
接下来,终于还是传来的船长的声音:“呃……没事了,都出来吧。就这样。我现在也去那里等了。”
广播结束,我再一次把目光放在面前这个人身上。我再一次问道:“说说吧,你叫什么?最后的记忆是什么?”
那个人见我们有说有笑了一会,似乎也放松了一些。于是便一边低着头回忆着一边说:“我记得,我正在应征一份工作,是船工,或者说机械师的工作。我正在和那个经理谈话,整个世界就全都变白了。好像有一股强光照亮了一切。然后又是无边的黑暗。之后就在这里了。我发现自己在一艘游轮上的游泳池边上,然后就听见广播里面说到这个咖啡馆来。而我就离这里不远。可是我不确定你们是好人还是坏人。所以想先躲起来听一下情况再决定怎么办。可是很快就被你们发现了。”
看来他的记忆也有比较严重的受损,竟然只记得应聘时的情景。后面船上的事情都忘了!我还是缓缓的问道:“你的名字呢?你忘了说你的名字。”我之所以坚持问他的名字,是因为正常的交流可以很好的稳定他的情绪。甚至能帮他恢复一部分记忆。
那人这才想起还没自我介绍。于是轻咳了一下说:“我叫卡塞尔?宾。我从小就喜欢拆东西,所以长大了很擅长修理。加上我父亲经营着一家捕鱼公司。我就一直跟着他干。可是后来有一段时间捕鱼变得越来越难,苦撑了一段时间后,公司还是倒闭了。我只好到处找工作。可是我擅长的事情只是关于船的,找工作并不容易。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正在高兴呢,就变成这样了。”
我笑着说:“虽然我只是问你的名字,但我也很高兴对你有了更多了解卡塞尔?宾先生。”
卡塞尔立刻说道:“哦!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说了那么多。对了,可不可以告诉我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我们到底在哪?”
我微笑着说:“我们在一个岛上。虽然刚才祖巴卡是在开玩笑,但是他对这个岛的描述,基本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