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笑过后,该是真正测试铁笼的时候了。铁笼被安置在船头前甲板正中央。这样便于巡逻站岗的人随时可以观察到铁笼的情况。门已经打开,就等着把白鬼丢进去了。卡塞尔对我说:“如果这东西逃脱了,在船上乱窜可不是开玩笑的。尤其是如果赶上我们不在的话,就更麻烦了。我开始有些担心了,毕竟铁笼是我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
我知道卡塞尔是个有责任感的人,所以他说出这番话我并不意外。我拖着下巴思索了一下说:“也有道理,那就设置第二道防线。白鬼的身体构造决定了它只能爬行或者滑行。只要我们把甲板上的雪都扫干净,再铺设障碍物。它即便冲破铁笼也很难威胁到任何人的安全。”
我把收拾积雪和设置障碍的事情交给了其他人。然后我和祖巴卡抬着白鬼将他丢尽了铁笼,关好铁笼后,通过铁管之间的缝隙伸进手去解开了绳子,又割开了胶带。
绳子的扣虽然解开了,但是绳子仍然一圈圈的套在白鬼身上。即便我拿掉了盖在它眼睛上的衣服,它也没有任何动作,因为根本动不了。
祖巴卡迫不及待的丢进去一条鱼。可是白鬼却无动于衷。
“搞什么鬼?”祖巴卡不解的说。
“也许被绑着没心情吃呗!”露丝站在一旁说。
其实露丝虽然是开玩笑,但是却有些道理。可能白鬼并不是没心没肺的那种动物,在这样的情况下,并没有心情进食。要换做十足象恐怕就不一样了。
祖巴卡想了想又用矛慢慢的隔开了白鬼身上的绳子,然后又把地上的鱼往前推了推。可是白鬼依旧无动于衷。
“还要绝食是怎么的?”祖巴卡有些生气的说。
“说不定它只是不饿,先别着急。等等再说吧。”瑟琳娜劝解祖巴卡。
我又观察了一会,白鬼依旧没有任何要吃东西的迹象,我只好说:“算了,先去解决切割龟壳的问题吧。等我们忙活完了,它也该饿了吧?”
卡塞尔同意我的建议,便打算跟我一起去看看龟壳的情况。露丝和芭比自然也跟在我身后。可是祖巴卡还是不甘心,依旧没有离开铁笼。我和卡塞尔都笑笑没有管他。
除了瑟琳娜留下来陪着祖巴卡,其他几个人一起去研究龟壳。经过一番观察和尝试之后,卡塞尔说:“好办,可以切割。只是需要的时间会长一点。只要芭比把线都画好。其他的就交给我好了。”
卡塞尔说的轻描淡写的,似乎没什么难的!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卡塞尔,卡塞尔笑了笑继续解释说:“我刚才试了试,龟壳虽然坚硬,但还没硬到完全无法切割的地步。切割片也不是问题,我甚至可以不用切割片。”
“什么!”我更加不解。
卡塞尔又继续解释道:“理论上讲,在满足必要条件的情况下,任何东西都可以用来切割。就好像有的时候我们的手会被纸划破一样。切割金属等坚硬材料所用的切割片,无非就是利用高速摩擦来进行切割的。我可以利用绳子作为载体,利用沙子、泥土和一些动物脂肪做成研磨沙。再利用电动工具提供的高转速来带动涂满研磨沙的绳子。就可以做到切割了。而绳子在船上实在是多得很,而且绳子本身还是可再生材料,我们完全可以通过这里的植物自制绳子的。”
卡塞尔一席话说完,我不由得频频点头说:“虽然不完全明白,但是我相信你说的没错。那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卡塞尔摊了摊手说:“实际上,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有什么琐碎的事情我也可以安排其他人来做的啊!倒是芭比和露丝可以留下,因为切割的最终目的是制作铠甲。那么切割的过程中如何微调,如何钻孔等等情况我就可以随时跟她们交流了。你去忙些别的事情吧。或者去休息休息。”
我轻轻点头,却没有离开。卡塞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露丝和芭比,然后笑着说:“怎么?不放心?”
露丝和芭比看看我,我也看看她们,然后我说了一句:“是不习惯”。
是啊,只要是在船上的时候,我们都是形影不离的。我曾经连出去探索都要把她们俩带在身边的。现在虽然明知道不会又任何危险,我却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想离开。露丝和芭比显然也是同样的心情,彼此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卡塞尔摇头笑了笑说:“好吧,走或留都随你,反正都不影响我干活。”说完他开始忙活起来。
芭比走到我身边温柔的看了看我之后,对卡塞尔说:“我给你画图纸,然后我们走。”
芭比的话简单明了。卡塞尔回过头一挑眉说:“最好不过。”他的回应同样简单明了。芭比立刻开始作图,我和露丝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不像打扰芭比。
图纸完成后,芭比和卡塞尔沟通了一下。把一些细节都说清楚了,我们才离开。本想回房的,可是我还是绕到前甲板去看看。没想到祖巴卡还呆在那里。瑟琳娜见我们来了,对我耸了耸肩表示无奈。原来白鬼仍旧没有进食,祖巴卡用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办法依旧无效后,所以他干脆坐在笼子前面盯着白鬼想办法。
露丝先跟瑟琳娜打了招呼,然后走到祖巴卡身后说:“你把手伸过去试试……”
祖巴卡缓缓的回过头瞪了露丝一眼,然后又转回头去看着白鬼。
我皱着眉看了白鬼好一会。它也不动,也不叫,就是那样趴着,嘴边的鱼连碰都没碰,更别说吃了。
我同样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于是也开起了玩笑说:“是不是不合胃口啊?要不要换条鱼呀?”
“已经换过了。”祖巴卡没好气的说。
我不禁笑出声来,然后一边笑一边说:“那你试过离开一会没有?也许我们不在跟前它就吃了。”
“试过了。”祖巴卡头也不回的说。
“那你就打算这么盯着他?”我看着祖巴卡问道。
“我只是坐在这里想办法。”祖巴卡依旧不看我。
我哼笑着说:“其实坐在这里本身也是一种办法。”
“什么意思?”祖巴卡这次终于抬头看着我问。
我见他这么焦躁便没有绕弯子逗他,直接对他说:“你可曾听说有些猎人会驯养鹰来捕猎?”
祖巴卡默默点头。我继续说:“这种用来捕猎的鹰都是抓来的野生鹰,因为由人养大的鹰由于野性不足根本无法捕猎。而且捕捉来的鹰也只使用一两个月,然后又要放回野外恢复野性。所以养鹰人总是要不断的捕捉并驯服野生的鹰。他们有三个诀窍,其中一个就是彻夜和鹰对视。因为野生动物在身边有人的时候根本睡着也吃不下。而养鹰人也不吃不睡,就那样和鹰一直对视,直到在精神上战胜鹰。”
祖巴卡听得聚精会神,等我说完又过了好一会他才问了一句:“是真的吗?”
“当然!”我非常肯定的回答。
“好!”说完,祖巴卡又盯着白鬼看。但这一次他不是沮丧、烦躁的盯着白鬼看。而是兴奋的盯着白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