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三峰将三轮车直接来到了和平乡供销社的仓库,找崔达子,结果崔达子不在,他女儿在这里帮他守着。
崔达子的闺女叫做崔莺莺,今年二十一岁,也到了适婚年龄了,这女子长相漂亮,身材也好,初中毕业后还在和平乡计生办当临时工,给她介绍对象的不少,但高不成低不就。
她倒是想嫁到城里去,但城里条件好的看不上她。农村种地的,她又不想嫁。她和刘三峰也彼此认识,刘三峰留着一头烫卷发,一身牛仔服饰,开着三轮车,帅气逼人。
崔莺莺觉得要是和刘三峰组成家庭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听说他在金河是个大能人哩。她也并不知道刘三峰已经结婚,儿子都两岁了。
所以当刘三峰问起仓库还有没有吡虫啉的时候,崔莺莺老老实实带着刘三峰进去了,她经常帮助父亲看仓库,对这里的价格啥的也知道一些,当刘三峰提出要购买剩下的五桶吡虫啉时。
崔莺莺直接就答应了,还帮助刘三峰将药物放在了车斗之中,随后刘三峰又买了一些其他药物,开上三轮车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崔莺莺一时间目光有些发痴。
下午崔达子从城里回来,听闺女说刘三峰来了,还买光了所有袋装的吡虫啉时,崔达子气的差点打自己女儿。
这两天吡虫啉的销量猛增,崔达子一直关注这个事,所以今天上午他叫了儿子一起去了趟城里,上个月在市区新成立了一片农资批发市场,本地的一些农资厂家或者批发商都在那里开了门市,专门搞批发。
崔达子也希望给儿子找条出路,看能不能在这个新市场租赁个门面也进行农药批发。
崔达子去那里转悠的时候,还专门问了杀蚜虫效果最好的吡虫啉,结果只有一家销售,这一家是大批发商,也感受到了市场走俏,普通袋装吡虫啉,平常的批发价格也就两毛多钱一袋,现在张嘴要一块!
崔达子听了直咧嘴,这个市场是刚开的,人还不多,崔达子父子找了一个门面预定了下来。
崔达子的儿子崔国庆没啥能力,好高骛远,又眼高手低,听到人家吡虫林卖一块,就眼红的紧,“无奸不商啊,这帮人太黑了,一代吡虫啉得赚多少钱啊?”
崔达子道:“这个先不管,仓库里面还有几桶,回家后你就带走!”
万万没想到,两人回家了,却被刘三峰捷足先登,崔达子不舍得说女儿,崔国庆可没保留,将这个害他破财的妹妹一顿臭骂。
崔莺莺被骂的无缘无故,气的也哭了,转身走了。
就在这时候,前面商店的店长来了,问崔达子要吡虫啉。
崔达子苦涩一笑,无奈的道:“袋装的卖光了。”
店长一听,就急了,“早上不还有好几桶呢吗?”
“是啊,上午卖的,被金河的刘三峰批发走了。”
“老崔啊,你胳膊肘尽往外拐,这刘三峰给你啥好处了?回回从你手上批发农药?你俩是不是有啥事啊?”
崔达子一听,顿时急眼了,“你把话说清楚!我和刘三峰有啥事?啊!现在说我不行了?当初一仓库的陈年老货底子押着卖不动你怎么不说?啊!要不是我想办法找销路,这些农药都得当成垃圾,兴许人家刘三峰帮助你处理货底子,不允许人家买新药?你啥居心啊。”
“嘿,我说不过你。”店长冷冷一笑,转身走了。
崔达子道:“袋装的吡虫啉卖光了,我估计很快瓶装的也会售空,还有四十箱瓶装的,只是农药是前年的,效果有些减弱。”
崔国庆道:“管那个呢,现在农资吃紧,有的卖就不错了。”
“你先拉走,回头我跟出纳结账。”崔达子大手一挥,父子将这些药物也装在了三轮车上,被崔国庆拉走了。
……
刘三峰转悠了不止一家供销社,金河、和平乡、张河、本力屯等等,他都转悠了一个遍,只要有吡虫啉,他全部批发走了。
这些东西全部放到他的农资门市上去,密密麻麻有五十多桶,一桶里面装了一百小袋,这可是五千多袋的量啊。
宋慧乔从未见过这么多的农药,看到心惊肉跳,“三峰,咱们卖的完吗?”
刘三峰信心满满,“你别担心这个了,我还担心不够卖的呢。等着吧,这是咱们三峰农资一炮而红的时机。”
“啥意思?对了,我听说吡虫啉涨价了,供销社内部都卖七毛了,咱们呢?”
刘三峰道:“投机倒把的事咱们不做,价格也不涨,还是五毛钱一包,不加钱,但限量,一个人最多不超过十代。”
“为什么?”宋慧乔不明白。
刘三峰兴奋的道:“媳妇啊,这个你看不出?今年吡虫啉生产的量太少了,农药紧缺啊,而且各处都在涨价,就算现在工厂开足马力生产,也未必能够赶上今年用了。
咱们的门市部开业的时间短,又是新门市,很多人不认可,但外面都没有吡虫啉了,只能到咱们这里来买,我不涨价,限量销售,目的就是要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三峰农资公平诚信经营,外面没有的,我这里有,外面有的,我这里价格最低!我看他们来不来我这里买。
到时候,大家都会说,从我三峰农资买了吡虫啉,比供销社的还便宜哩。这样下来,就会有更多人知道咱们的门市,有更多人来这里买药。”
宋慧乔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心中对丈夫也越发的敬佩起来,这种靠口碑宣传的方式她是想不起来。
第二天一早冷清明,刘三峰和宋慧乔还未起床,便有人啪啪啪敲门来买农药,刘三峰看看时间不过是五点钟。
他爬了起来,但见是昨天团各庄那人,这次不是他一个人,还带着五六个人,看见刘三峰第一句话是,“还有吡虫啉吗?”
刘三峰微微一笑,点头道:“有。”
这人又问:“多少钱?”
“五毛!”
几个人吃惊的相互对望,这人又道:“你有多少?我全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