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犹如死神般,步步逼近的黑甲武士,此刻那帮人不停地后退,
不止这帮人连水东流都一脸惊惧的连连后退,他怕了第一次彻底地怕了,内心毫无斗志,就连溅了一脸鲜血的梅如雪也吓傻了,呆呆地望着那被风卷起的猩红披风,和闪着暗红色寒光的宽大剑刃,
望着那狂风一般向水东流等人卷去的巍峨如山的身影。
只见雷烈陡然一蹬,带着大地的震颤高高跃起,宽刃巨剑高高扬起,带着诡异的黑色弧光一斩而下,那威势似乎能将劈裂天地。
那一刻水东流也急了,虽然他内心十分惊恐,但此刻他就像被逼急了的狗,陡然抽出长剑打算反击,然而他仓促出剑却忘了一条。
忘了势不可挡,忘了螳臂当车,更忘了兵家的忌讳。
巍峨如山的黑影,扬起巨剑凌空斩下,犹如一片黑云,
水东流仓促出剑格挡,可惜,只听‘咔嚓’一声,长剑齐柄而断,
带着摄魂夺魄的厉啸一斩而下,犹如死神的召唤。
望着‘当啷’落地的剑身,众人傻了,水东流面色如土,一脸的惊恐,盯着呼啸而来的剑影,满心的懊悔,可惜想躲已经来不及。
眼看水东流就要命丧剑下,陡然一声暴呵。
“住手,杀人不过头点地,既然胜负已分,你小子又何必赶尽杀绝?”
说话间只见人影一晃,一位面色蜡黄的中年汉子已经出现在两人之间,居然用一根镔铁棍‘砰’一声架住了雷烈的雷霆一击。
在雷烈双脚轰然落下的瞬间,柳明瞳孔陡然一缩,别人或许不清楚,但他却再清楚不过,
他比谁都明白,明白雷烈那一击的可怕,那中犹如憾山的力道根本不是一帮人能接下来,
更何况雷烈是借势凌空劈砍,
借助身体和重甲的重量其力道就更加恐怖,然而没想到却被那貌不惊人的瘦子给一下接了下来,而且对方似乎毫不费力。
居然有人管闲事,管他柳明的闲事,令他感到极其不爽,极不甘心。
水东流死里逃生,躲到那家伙后面这才长长松了口气,恨恨地瞪了雷烈和柳明一眼,强忍着疼痛,转脸对那位面色蜡黄的汉子挤出一丝笑容,一脸虚弱地感激地道。
“原来是黄先生.....先生大恩,水某没齿不忘,我水家日后定当厚报。”
然而那位脸色蜡黄的汉子却淡淡地道。
“水大少不必谢我,黄某也是奉命行事。
是我家少爷看不惯这对主仆的行为,更不想昔日的恶鬼变成可怜虫,那就太可惜了。”
水东流一脸尴尬,虽然姓黄的语带讥讽,但毕竟被人所救,他不好发火,只得灿灿地道。
“原来是龙少爷的意思,水某改天一定重谢。”
这位面色蜡黄的汉子,表情木然地点头道。
“谢,倒不必,举手之劳而已。
你下去养伤吧,这里尽可以交给我,我看在黄某面前谁还敢嚣张。”
柳明嘴角一挑,一脸冷笑,他此时才明白,原来真的碰上喜欢管闲事得了,
而且还来管他柳明的闲事。
他想不恼火都难,姓水的那混蛋把鱼小净打成重伤的时候怎么没见他们出来管闲事?刚才梅如雪几乎被这混蛋掐死的时候他怎么没出来管闲事?
现在倒好,出来装好人了,
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恐怕连傻子也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姓黄的和他主子针对的就是自己,是他柳明。
他最看不惯的就是这副明明助纣为虐却一副伪善的嘴脸,令人作呕。
所以他盯着那位面色蜡黄的汉子毫不留情地讥讽道。
“我不管你是谁家的养的狗,也没兴趣知道你这狗才为何要为这杂碎出头。
但柳某的话很明白,要么滚,要么变成一条死狗。”
脸色蜡黄的汉子闻言表情一阵抽搐,却哂然一笑,扫了柳明一眼,脸上一丝轻蔑之色一闪而逝,自嘲地道。
“狗?你把老夫比作狗,
年轻人,你很狂,真的很狂。
黄某在道上闯荡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人敢将黄某比作狗。
不过这也很有趣,其实做狗也不错,但做狗也得看做谁家的狗,
像龙家的狗不知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去做,都还未必有那个资格,少年仔并不是黄某低看你,就算你想做龙家的狗,恐怕连资格都没有。”
一句话说的众人无不动容,柳明闻言两颊肌肉颤动,眼神更为森寒,正要开口。
旁边一直没开口的梅如雪脸色变得很难看,吃惊地问道。
“龙家?你....你是‘太岁’的人?”
脸色蜡黄的汉子表情依旧木然,不过言语中有丝自傲,道。
“没错,鄙主人便是‘太岁’龙霸天,怎么?你们后悔了?”
“后悔?”
柳明却笑了,一脸冷笑,神色冰冷地淡淡道。
“柳某不管你龙霸天还是龙霸弟,不管你是太岁还是少岁,
不管你是人还是狗,惹毛了本少爷,照揍不误。”
陡然将脸一沉,呵道。
“鬼奴,废了他。”
刹那间黄脸汉子脸色一变,变得很难看,他被激怒,真的激怒了,
怒呵一声。
“放肆!”
他盯着柳明一脸杀机。
“你可以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我的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