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仅存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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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生前如何，死后还不是一堆枯骨；即便有所放不下的，那也仅仅只是一丝执念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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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衡不清楚面前这亡灵到底是又多大执念，让他撑了这么多年，在看到一招剑法时，就变得如此情绪不稳定。
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故事，他很想知道！也必须要知道！
因为这或许就是解开十年前，发生在疯子还有这亡灵，甚至是青岩古派过往事唯一一次机会。
......
道门无道、佛宗无佛、有的是仅存在世间的一套功法被记载于那本《浮屠七经》之上。
人死后，会形成眼前这般亡灵。
那姜衡就更加不明白，到底是谁让道门和佛宗在修行者世界里面消失的杳无音讯。
以至于，那朔不二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武道修为被限制之后，依旧能发挥出超人实力的原因。
连对面那亡灵也是.......
更没有注意到，自己每一招每一式，虽然还是他见过的落日剑法，却在功法上处处克制着他。
以至于他原本强大的实力在属性相克的情况下，竟然占不到太多的优势。
姜衡一招刺中了亡灵肩头，那亡灵本是虚体，用常规武道真气是碰不到他的。但他用的是道门真气，其中包含了专克制邪物的法力。
那亡灵呲牙痛了一声，一掌朝着姜衡胸前推来。
姜衡拔出刺在他肩头的翠竹棒，急忙退后，落到不远处一块高石上。
手中翠竹棒指着那亡灵，冷声说道：“若你还活着，我定然俱你，只可惜你现在已经死了，已经死了十年了......”
此刻的姜衡早就没有了刚才的吊儿郎当，没有了刚才的玩物弄人，没有刚才神经作为。有的只是冷漠、认真，专心对待战斗的态度。
这一些变化，只有老鬼清楚——这才是姜衡真正的性格。
他所有的傻，所有的无耻，所有的吊儿郎当都只是他用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演技而已。
真正的他是冷静的、沉稳的，就如同现在这般，尤其是对待战斗的时候！
一般这种神色出现时，便代表着他开始认真了。
因为眼前这个亡灵恐怕是第一个让他不得不认真起来去对待的对手.......
......
姜衡口中‘死’字震击着亡灵的残念、他虚浮的身影抓狂挠着头：“我死了！那路当呢？路当他人到底在哪里？”
姜衡站在高处，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和他到底有什么恩怨？”
“恩怨？”亡灵愤怒的说道：“我们之间没有恩怨，只有一场还没结束的战斗！！！”
“一场战斗？？？”
......
亡灵愤怒的嘶吼道：“就是战斗！他欠我的！在没有分出胜负之前，他不能死！我不允许他死！我要打赢他，我石明山一定要打赢他！”
......
石明山？
这亡灵的名字叫石明山吗？
看着他眼中无尽的愤怒。
原来支撑着亡灵状态的他残念不散的竟然是因为一场战斗。
到底是对战斗又多执着的人方才会如此？
姜衡默默摇摇头：单单是这一点，他已经输了！一个被执念控制的恶人，如何能战胜一个放下执念，而甘心去当一个疯子的人呢？
但是......
那疯子是自己的师父？
一个名义上，也算实质上的疯子。
姜衡选择再度施展落日剑法，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那疯子是自己兄弟江流儿的师父。
他答应过江流儿的。
“原来如此......”
听到姜衡语气中叹息，亡灵再度抓狂的问道：“那就告诉我......路当他人到底在哪里？”
姜衡沉默了片刻，他看着石明山亡灵眼中最后的执着。
最终开口的答案是：“如刚才那小子所说......他人真的已经死了！”
“不可能！”
石明山虚影颤抖的说道：“整个青岩国没人是他的对手，他怎么可能会死？怎么可能会有人让他受伤？”
听到这句话，姜衡越发觉得这石明山残念中执念到底有多重、口口声声道青岩国没人是他的对手，可还是要跟一个明明敌不过的人去战斗。
这人......是武痴吗？
“对了！”石明山忽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他有一个徒弟，当时我把他打伤了！那他人现在在哪？让他过来和我打，这场战斗我必须要打！”
“他也死了！”
姜衡的话如同晴天霹雳一般打在了石明山的头顶，他颤抖的站在那里。
不断嘶吼着......
“我不信！”
“我不信！”
“路当！我不相信！”
.......
在嘶吼的过程中，老鬼开口跟姜衡说道：“跟他打一架吧！他的亡灵已经撑不了多久了，就算是满足他最后的要求。来一场对他，对你的修行都有利的战斗！”
姜衡默默的点点头。
极少能碰到像石明山这样的对手！
即便他已经死了，即便他修为大不如前，即便姜衡功法处处克制着他！
但他依旧是一位曾经和疯子战斗过的老前辈......
他们身上最宝贵的不是当初的战力，而是那经过战斗洗刷，雕磨出来的经验。
姜衡手中翠竹棒缓缓举起，冷漠的声音传入石明山耳中：
“拔剑吧！”
石明山抬头看着站在高石顶端的姜衡，他身上剑气凝聚，背后出现了一轮金红的落日。
那正是他熟悉的落日剑法，昔日对手的成名绝技！
“很不巧，我师父和师兄都死了！但也很巧，我还活着，而且就站在你面前！”
他手中翠竹棒缓缓指向石明山：“你既然要战、那我就代替我已故的师父和师兄来满足你的要求！那便战吧！”
......
被黑气包裹的整片山谷，顿时颤抖了起来。
在山谷中凌乱摆放的碎石，不断的跳跃着，跟随着颤抖的幅度，越调越高。
那震感像是一场即将来临的地震一般不断蔓延向山谷外的妖兽山林。
而在那妖兽山谷中，那座古刹在颤抖中塌陷了！
......
一道暴虐的雷电从古刹倒塌的废墟当中，狂躁的飞了出来。
那雷电飞到了石明山手中......
雷电不断飞散出去，瞬间遍布了石明山亡灵的全身。
但他没有一点异色，仿佛那雷电就是为了他而生的一般。
古刹废墟底下的动静还没有结束......
一把锈迹斑斑的七尺长剑飞落到到姜衡脚下高石上，瞬间将那三丈高石劈成了两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