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村石氏以砍樵为生,一日,石氏如往常一般入山砍樵,未砍一棵,忽闻远处传来“嘤嘤……”之声,石氏心中诧异,好奇之下,寻声而来。
石氏几经辗转,终至声音近处,远远瞧见一三人环抱大的洞口,石氏凑近洞口,向里眺望探查,深洞数十丈,忽见一红狐气息奄奄躺在洞底,洞底布满尖锐荆棘、铁桩,将红狐刺穿全身。
石氏已至中年,常听僧侣、道士讲经说法,心怀善心,听闻狐狸有灵性,若不施救,心恐难安,遂用捆柴绳索深入洞底,小心翼翼将红狐救出,负其身后,用斧头将洞壁凿出脚踩手抓之地,历时一炷香,终重见天日。
红狐已昏死过去,石氏顾不得砍樵,将红狐环抱而起,急背负下山,寻一兽医,使其救助红狐,悠悠三日,一晃而过,红狐终于醒来。
石氏将红狐带回家中悉心照料,又过数日,红狐全身伤势皆已全好,果不离去,石氏心中颇感神异,石氏从不用锁链束缚于红狐,红狐若要离去,他也并不在意。
自红狐伤好不久,常早出晚归,数日后,邻村有数人身死,皆是猎户出身,浑身精血被吸干,似是被妖物咬死。
邻村之人听闻万村石氏救一红狐,心中怀疑红狐乃妖物,害了他村之人,遂纠集一众人,拿刀提斧,手持火把,冲入万村石氏家中,逼迫石氏交出红狐,欲将红狐杀死,焚烧其身。
石氏心中自然不信,暗中告知红狐从后门快逃,他则在施法拖住邻村众人,邻村众人见石氏不肯交出红狐,不顾石氏阻挠,疯狂搜其家中。
万村众人在村长带领下,提菜刀锄头奔至石氏家,见石氏家中一片狼藉,皆心中大怒,村长万氏高声厉喝,“住手!全都住手!快点滚出万村,否则让你们走不出万村。”
刘村村长刘氏见万村村长万氏带人前来阻挠,正好他们已搜其三遍,但却一无所获,心有退意,“全都停手!我们走!”
石氏脱离刘村之人控制,疾步奔至万村村长万氏面前,抹着眼泪,哭诉不止,“呜呜~村长!你要为小人做主啊!”
悲伤之情立即感染万村众人,村长万氏乃一六十来岁,清爽干练老者,长相普通,一身蓝衣打扮,眼神中透出一股凶狠坚韧气息,任谁只要看他一眼,都无法忽视他的眼睛。
“你放心!本村长替你做主,他们一个都逃不了。”万氏拍拍石氏肩膀,安抚一语,让其旁边休息。
“你们要走?往哪走?若不赔偿,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村长万氏抽出腰间一菜刀指着村长刘氏,阴冷一笑。
刘村众人与万村众人向来不合,已是世仇,平时大家尚能克制,但一有个风吹草动,皆杀死对方而后快。
若是有确凿证据,石氏一家绝对被其乱刀砍死,砍死后,官府也不会去管这档子事。
刘村、万村民风彪悍,官府也惧怕三分,以前有一爱管两村之事的县官,上任不到三天,便不明不白死于家中,从此,再无人敢管两村之事。
若有证据,自行解决,事后,只要将写一份案件卷宗交于官府即可。
刘村众人见万村众人堵住去路,神情戒备,紧握手心刀斧,只待村长刘氏一声令下,便要上前厮杀。
刘村来人较少,又是万村主场,村长刘氏自然不想大家都折损在此,一咬牙答应了,每人给了石氏十文钱,算是赔偿,随后怒气冲冲离去。
万村众人也没再阻拦。
两村回归似乎平静,此后,刘村也再无一人身死,石氏继续上山砍樵,令他惊奇的是他总能无意间寻到上好木材,慢慢的,石氏发家致富,过上了好日子。
一日,石氏之妻,谢氏无意间发现红狐并未离去,只是见有人前来便躲入屏风后一摆放于桌上的瓷瓶里。
谢氏自家中富裕后,对自己日益衰老的容貌产生了憎恨,偶听一邪道提起,若是吃了修炼成精的妖物之肉,可延年益寿,返老还童。
谢氏听闻,暗记于心,暗中遣人打探妖精消息,看能否买到一些妖精肉来吃。
谢氏一直未得偿所愿,心中烦闷不已,今日发现红狐踪迹,想起红狐种种神异,心中认定是妖精,贪婪之色浮上面孔,心中定下毒计。
一日,待石氏外出,谢氏装作不经意行至瓷瓶处,闪电般的用一木塞将瓶口封住,谢氏急将瓷瓶置于锅中沸水,瓶逐渐发热,红狐急呼,“好热!好热!快放我出去!”
石府中,仆人听闻声音急忙赶来,欲进厨房,但厨房被谢氏从内锁住,众人焦急不已,高呼询问,“老夫人!你还好吗?老夫人!你还好吗?”
“全都快点滚开!本夫人很好,不滚开的,本夫人出去后,定不轻饶。”
众人闻言,心中一惊,想起谢氏手段,相互望了望,各自离去。
谢氏心中紧张,脸上浮现疯狂之色,红狐哀嚎不止,“求求你!快放我离去,只要你放了我,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谢氏闻言,阴冷一笑,“哼!巧言令色,本夫人只要你的命,乖乖去死好了,没人知道你会死在我的手里。”
“哦?是吗?”一道清冷声音自谢氏耳畔悠悠响起,瓷瓶也忽然自沸水中飞起,撞破厨房窗户飞天离去。
谢氏闻言,心中一震,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妖……妖怪!”
她心中猜测,“定是妖物同伴救助而来,不然瓷瓶撞硬木窗户为何不破碎?我还是先逃吧!”
谢氏回过神来,迅速打开屋门,直奔府外,欲逃至寺庙、道观之中,祈求高人救命!
未至府外,行至院落,忽见一只一人多高,皮毛血红,前爪伏地,双眼血红,作攻击状,张口血口,欲将谢氏吞噬。
“别……别过来!求求你别……别杀我!”谢氏吓得瘫倒在地,牙齿不停打颤。
石府大堂屋顶上,有一青衫俊美男子立于其上,清风徐来,卷起三千青丝,左手负起,右手执青皮葫芦狂饮,面色红润,酣然醉态,好一个潇洒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