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兰宗律法堂。
高殿巍峨,云象狴犴。
不怒威严,心生惶惶。
望着这恢弘磅礴的建筑。
感受这严肃肃穆的氛围。
任何人都会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
这里是审判宗门弟子的地方。
来到这律法堂的时候,江渐离暗道一声不妙。
因为这律法堂,归韩长老管辖。
而韩长老,则是温如故的嫡系。
此时律法堂内已经坐满了人。
有三位长老,端坐上首。
分别为律法长老韩山极,巡查长老胡泽,功法长老荀千尺。
三位长老之下,又有十数位执事。
来自不同部门,却无一不是二长老嫡系。
门外又有无数看热闹的大小弟子,将偌大的律法堂包裹得水泄不通。
任由傻子也知道,这必然是韩山极等人率先造势。
这才能够吸引来如此之多的弟子看热闹。
“这么大的场面,我老子应该也收到消息了吧?”
江渐离心念如电,百转千折如飞,思衬着破局之道。
眼前布下如此摄人的局势让江渐离知道,二长老这一次怕是要下重手了。
“也不知道江师兄这次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居然要三位长老联手审问。”
“这厮嚣张跋扈,目空一切也不是一天半天了,犯错也是寻常。”
“这次看这家伙还怎么脱身,三位长老坐镇,有这家伙好瞧的。”
门外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抱着看江渐离倒霉的心思来的。
毕竟江渐离一直以来跋扈嚣张,行事乖张,在宗门当中的名声并不好。
况且能够看着原本高高在上的家伙倒霉,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反正我也爬不上云头,不如让你也跌下来。’
眼前这般架势,任由傻子也知道江渐离这次,怕是麻烦了。
“肃静!”有一律法执事呵斥了一声。
大殿外安静了下来,大殿内也是鸦雀无声。
江渐离迎着所有人汇聚而来的目光,分外淡定从容。
“江渐离,你缘何不跪?”
胡令奇到了主场,底气十足,声势暴涨。
江渐离睨了他一眼,理都没理。
“你,,,”胡令奇还要说些什么。
“算了,江渐离也是核心弟子,倒是有不跪的权利。”韩山极似乎很好说话。
胡令奇这才讪讪罢口,低眉顺眼。
“江渐离,本尊问你几个问题,希望你如实回答。”
韩山极又说着,和颜悦色,全然一副和善长者的模样。
“红脸?黑脸?有点意思。”江渐离配合的点了点头。
“你在释灵渊当中废掉苏流风,并且剥光其衣服,可有此事?”
“有。”
“你在释灵渊内击杀一元宗海阔庄,可有此事?”
“有。”
“你敲诈同门弟子,言语威胁,可有此事?”
“你饽逆无德,出言不逊,可有此事?”
“你嚣张跋扈,侮辱宗门弟子执事,可有此事?”
韩山极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更是声色俱厉。
其身上的气势也随之陡然爆发。
如渊如狱,铺天盖地。
江渐离只觉得被一只巨兽盯上了。
似乎只要自己的回答让他不满,这巨兽就会一口把自己吞掉一样。
“敲诈同门?饽逆无德?嚣张跋扈?”
江渐离矢口否认:“这几口锅,我是不会背的。”
“哼,难道你敲诈我兄,不是事实?”有一人站了出来。
此人身高丈二,皮肤明光灿金,一身烫金秀纹法袍,浑然如金人。
这人却也有些名头,唤作陈真定,外号定光佛,陈真绰胞弟。
陈真定修炼宗门七品功法,金刚罗汉真经,已经臻至化境。
动静之间,只如身化金刚罗汉。
身有巨力,又有八部天龙护身。
虽然陈真定也不过是神通幻丹境界,却有独立击杀三位真丹强者的辉煌战绩。
实力强横,声名远播。
是陈真绰,卓膺玄一批弟子当中,最出色的几人之一。
“敲诈?玩笑了。”江渐离睨了陈真定一眼,“本少爷想要什么,回家取也就是了。”
“难道你觉得你们这对破落户兄弟,有什么我江家没有的东西?”
言语不屑,嚣张得色。
偏偏其他人都认为江渐离说的是真的。
江渐离的身份背景,婆兰宗谁人不知?
就连几位长老执事,都并不怀疑江渐离的话。
“好了,敲诈之事暂且不提!”韩山极摆了摆手。
他并不认为这件事情有什么值得深究的。
就算是江渐离真的敲诈了陈真绰,这也不过是个不疼不痒的过错罢了。
整个婆兰宗,或者说是普天下任意一个宗门,诸如敲诈勒索,恃强凌弱这样的事情都是十分寻常的,,,这本身就是刺激弟子奋发图强的一个手段。
也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阴影规则。
“是。”陈真定理智的没有继续深究辩驳。
就算他十分在意被江渐离夺走的东西,却也不敢违背宗门长老的话。
在长老尊者面前,他们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执事,核心弟子,也不过是被统治阶级罢了。
“就算你未曾敲诈同门弟子,这饽逆无德,嚣张跋扈的罪过,你认不认?”
胡令奇又急忙发难,不想给江渐离留下一丝一毫的喘息机会。
江渐离睨了他一眼,冷笑道:“饽逆无德?在释灵渊内,小爷为了保护宗门弟子浴血奋战,你这老狗躲在一旁却躲在一旁冷眼旁观,枉顾我等性命于不顾。”
“等到战斗结束,你又跳出来张牙舞爪,龇牙咧嘴,意欲何为?”
“你这老狗敢做,难道小爷我就不敢骂么?”
江渐离声若钟鸣,震耳发聩。
大殿外窃窃私语,阵阵议论声音响起。
人都是八卦的。
尤其是那些外门执事弟子,看着平日高高在上的胡令奇,被江渐离骂的狗血喷头,胸中也不由得又万千滋味酝酿,汇聚而成一个爽字。
比起江渐离来,胡令奇这敲骨吸髓的黑脸执事,似乎更造底层弟子厌恶的多。
胡令奇脸黑如锅底,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在三位长老面前,你还敢胡言乱语,出言不逊?”
“便是二师伯在此,我也敢说。”江渐离冷笑不止,声色俱厉,“我倒是要问问二师伯,你这老狗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谁的命令,才敢这么做!”
胡令奇下意识的瞥了他的老上司,巡查长老胡泽一眼。
后者老脸一黑,瞪了胡令奇一眼后,这才沉声呵斥道:“饽逆无德暂且不说,你这嚣张跋扈倒是真真的让人发指,为人所不齿。”
“嚣张跋扈?”江渐离咧嘴一笑,“这你还说对了。”
“你发指不齿关我何事?我嚣张触犯了那条宗门法规?”
“嚣张这东西,是性格,你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