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在人在,旗亡人亡!”
“好奴才,咱家希望你能将这面军旗插在黑图阿拉的伪王宫大殿之上!”
“回去,勇敢的打回去!”
“消灭建州反动派,实现建州人民的真正解放!”
“去吧,去吧!咱家为你自豪,建州人民为你自豪,大明帝国为你自豪!”
“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老奴!”
“......”
随着江风飘动的军旗下,回想魏公公对自己所说的那些,手握长矛的索浑目光顿时无比坚定。
忠勇护国的他,一定要带着儿郎们打回去,打回去!
只有打回去,他富察氏索浑才不会背负“女奸”的骂名活着;
只有打回去,他富察氏索浑才能让族人们过上幸福安康,自由自在的生活!
噢,不对,我已经不叫富察索浑了,大明天朝的公公大人已经赐我汉姓“范”,从现在起,我就是范浑!
范浑冷冷看向那些在水中拼命游的金兵:还想跑么?
这些助纣为虐的建奴,难道你们不知道我范大人已经在此等侯你们多时了吗!
“快划,快划!”
“福阿满,你是不是想放走那些建奴!你是不是不想跟我打回去!”范浑恶狠狠瞪了眼身后正在划船的福阿满。
“没,没有,”
范浑的积威让福阿满下意识的垂下头,尽管他内心里不愿意和从前的阵营为敌,但范浑说的也不错,他福阿满只能跟随他打回建州,不然他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做人。
“划!用力划!”
大喝一声后,福阿满用力的划动船浆,被木浆带起来的江水溅在他和手下的脑袋上。
那脑袋光秃秃,再也没有了辫子。
他们不再是黄牙辫子建奴,而是已经回到祖国怀抱,成为有着正式番号的大明官军了!
........
明军征用的船只多是义州渔民的小船,这种船虽然载人不多,但在江河之中速度却很快。
为了捕获大鱼的金兵们最近的离江边也有十几丈,飞快而来的明军站在船上很快就接近了他们。
“放箭,放箭!”
伴随着范浑的命令,几十个几天前还是八旗兵的忠勇护国还乡勇士团的官兵们咬牙拿起了大弓,对着正在江中游动的同伴射杀了过去。
几个金兵当时就被射中,发出一声惨叫后没入水中。
范浑很狡猾,他让人不断的朝着金兵前面的江岸放箭,以迫使那些已经接近江边的金兵为了避箭不得不往两侧游去。
用长矛将金兵丢弃的渔网挑上船后,范浑朝左右两面驰来的部下喝喊下令:“兜过去截住他们,一个都别放跑!”
几艘小船很快就冲到了尚未来得及游上岸的金兵前方,船上的明军拿着长矛对着正拼命回游的金兵刺去。
一个又一个没来得及上岸的金兵被长矛刺中,鲜血一下就将附近的江水染红。
不甘心被刺死的金兵只好再次潜入水底,他们凭着感觉往前游,可等他们再次探出头来时,等着他们的却还是站在船上的明军。
侥幸回到岸上的十多个金兵和苏纳根本没有办法去救还在江中的同伴,没有携带武器的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光头的明军把他们的同伴一个个的刺死、射死。
“是索浑大人吗?”
苏纳怔怔的望着无比熟悉的第三甲喇额真大人,曾几何时,这位高贵的额真大人是他们最崇敬的八旗勇士。
现在,这位八旗勇士却在残忍的杀害八旗官兵!
多么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啊。
“饶命,饶命!”
有游的精疲力竭的金兵从水中冒出,向着船上的明军呼救乞降。
“捞他们上来!”
范浑制止了部下对这些乞降士兵的刺杀动作,他的忠勇护国还乡勇士团需要人手。
席特库没有被明军射中,他也没有投降,而是横下心来瞅冷空冒出来猛吸口气,然后跟个白条鱼似的再扎下去。
他的水性很好,也很能憋气,虽然不足以支撑他游到对岸去,但却可以让他避开明军的搜寻。
水中的他,拼命的蹬着腿,这一游游了很远。
耳畔似乎听不到明军的拍打喊杀的声音,席特库以为他已经安全了,正想浮出水面吸口气,可头上却突然有东西扔了下来,继而将他整个人罩了起来,双手再也没法伸展开。
大吃一惊的席特库抬眼看去,脸霎那间白了一片。
一艘明军的小船就停在他旁边,船上的明军正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而他的身上是一张渔网。
“上来还是不上来?”
让席特库意外的是,明军说的竟然是女真话。
“如果不上来,你就回不去家乡了。”船上的明军军官让人将长矛递到了席子特库手中。
犹豫了一下的席特库终是接过了对方的长矛,然后任由他们将自己拖到船边,再拉了上去。
“你是第几甲喇的?水性不错嘛。”船上的明军有人问道。
“我是第四甲喇的。”席特库低声道。
“嗯,以后你就是我的兵了。”
船头的明军军官回头朝席特库笑了笑,“我们是还乡团的人,跟着我好好干,以后我会带你回去的。”
席特库沉默了。
远处江面上还有金兵在挣扎,他们能够被选进捕鱼队,说明他们都是会水的,可再好的水性也挡不住他们肺里的空气有用光的时候。
等待他们的要不就是被明军杀死,要么就是乞求投降,要么就是无声无息的消失。
明军的船只终是走了,江面上什么也没有。
绝望的苏纳和他的同伴静静的望着,等着,他们多希望能够看到有人从水中浮出来啊。
可是,最终他们什么也没有等到。
“回去吧,”
苏纳叹了一口气,将先前送到岸上的鱼一条条的捡进篓子。
有人说道:“鱼网没了,以后怎么办?”
“没了就没了吧。”
苏纳将篓子负在背后,以后的事情他也不知道。
..........
“我大金刚刚立国才数月,难道就要和人签这丧权辱国的条约!”
“龚师傅,你不要再劝了,我禇英就是打死也不会签的!”
大贝勒的军帐中,禇英面红耳赤的看着他的师傅龚正六,他的手中拿着几页纸。
这几张纸被大贝勒揉的满是皱褶,但是,却始终没有被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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