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秦筱为什么生气,但君狂也不敢直接就去劝。他心想万一要是小萝莉看到他,继续别扭下去,说什么都是白费。
于是,他心念一动,就出现在三灵兽面前。
三灵兽正在切磋,相互之间各有损伤,都没分出个胜负来,正准备放个大招结束比斗,君狂冷不丁地出现在当中,他们三个收势不住,径直撞了上去。
“哎呦,您这是干嘛……”馒头捂着生疼的拳头,故作可怜看着君狂,“您不知道您这一身皮肉比什么都硬么。”
包子倒吸一口凉气,对着君狂欠了欠身。他一掌打在君狂胳膊上,整条手臂都是麻的。
花卷跛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向君狂:“见过君上。您怎么来了。”
“是这样……”君狂就把他和秦筱之间的事情说了。
不出他的预料,三灵兽对这事还是挺清楚的,早就看出秦筱是在闹别扭,但是又不知道应不应该劝,于是打算暂时观望。听君狂一说,三人当即决定换套干净衣服,找他们家主子去。
“君上就别跟来了。”见君狂想跟他们一起,馒头严词拒绝。
君狂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对三灵兽说:“你们也不要太过,如果她总是不开心,就带她出去逛逛。”
三灵兽齐齐对君狂拱手一礼,包子说:“君上对我们恩同再造,郡主又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当然乐得看君上和主子在一起。”说完,三人就走了。
三灵兽身影渐远,君狂才想起来要反驳。‘什么叫在一起?’
不过一会儿,花卷就飞到君狂身边,告诉君狂说找到秦筱了,早没哭了,但是脾气炸了……
“怎么回事?”君狂连忙问。之前想好要吐槽“在一起”三个字的事,早被他抛去脑后。
“主子走丢了,一边踢石头一边骂您,结果被一块大点的石头绊了脚,自暴自弃地揪光了一片草坪。”花卷向来脾气直,如实将秦筱的情况反映给了君狂,“君上现在过去,不知道会不会被主子迁怒呢。”
“迁怒就迁怒吧,人在长鸣殿吗?”君狂问。
“八成已经到了,馒头去通知董女官了,您要过去还是趁早,不然就别过去了。”
闻言,君狂点了点头:“走吧,你先回去,我准备一下。”
君狂之前求助过霍九剑,此刻当然不会忘记要告诉霍九剑最新的进展。花卷飞走了,他才又想起没有问“在一起”究竟是什么意思。
不及细想,他连忙赶去长鸣殿,见董潇潇正在指挥宫女们将废水抬出浴间。
他轻咳一声,以引起对方的注意:“情况怎么样了?”
“郡主倒是没受什么伤,不过现在有些累了,回来时候就迷迷糊糊了,现下已经睡了。”董潇潇说,“君上去看看吧。”
君狂微微颔首,越过她径自到了秦筱的房间。
妆台上的首饰已经全部换过,多是以珠玉为主,但似乎秦筱并不怎么上心,除非必要,她就只用他送的那支簪子。君狂看了一眼,没瞧见簪子,走到床边才看见小萝莉手里攥着呢。
他担心簪子划伤秦筱的皮肤,轻轻抽了两下,小萝莉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干嘛攥那么紧……这东西一般人不识货的,又没人偷。’
苍柃木这种东西长在幻界,如果不是去过幻界或者真正在玄宗见识过的人,只会当是一支普通的簪子,就算怜素也看不出各种奥妙。又有谁会去偷一支看起来就很不值钱秦筱却异常宝贝的木簪子呢?
君狂当即召出火系影使,交换了一下信息。
在他责问火系影使为什么没有给秦筱引路的时候,火系影使却说,他明白秦筱并不那么想回去,也不想让人看她哭。
‘那也得有个限度……’君狂在心里叹了口气。
初春时节乍暖还寒,秦筱被废了先天灵体,经络遭遇了常人不能想象的伤害,本身就体弱容易生病,这样在外面呆了足有一个多时辰,万一生病……
君狂当即挥手让火系影使退下,他转出门去,就见董潇潇端着热茶进来。
于是,他接过茶盘,压低声音对董潇潇说:“你们郡主睡了,我担心她晚上发热,你先去叫医官过来待命。今晚我就在长鸣殿守着了,你让人去告诉怜素一声。”
“是!”董潇潇有意往里看了一眼,又笑看了君狂一眼,这才退下。
果然,到了晚上,秦筱额头热起来了,但也并不是很严重。
君狂明白,生病是人体抵抗力工作的表现,他作为一个现代人,只要秦筱病得不是很严重,都不会轻易让她吃药。
就这样守到天色发白,秦筱的热度也退了,君狂这才让董潇潇叫医官进来看看。
秦筱生病,正是董潇潇示忠的好机会,她当然不会错过,也就在门口守了一夜,人已经昏昏欲睡了,听见君狂的声音,她一个激灵一路小跑去找医官。
这天,秦筱非常难得地起迟了,睁开眼看见君狂正笑眯眯地看着她,忍不住狠狠地眨了眨眼睛,以确认不是自己的幻觉。
“听说你昨儿迷路了?”君狂的目光柔柔地在秦筱脸上扫过,“好像还发了挺大的脾气?”他话里有一分调侃的意思,剩下九分是纯粹的关心。
“没什么,一时兴起想转转,结果走丢了。”秦筱脸上有些微红,她别开脸不想让君狂看到。不经意瞥见手里握着的簪子,于是连忙缩手藏到被子下。
君狂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抬手去摸秦筱的头顶,后者并没有躲开。
“君上今日可是要早朝?却还专程跑了一趟长鸣殿。”她其实更希望君狂是守着她一夜,只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
“现在正要回去呢。”君狂笑了笑,“我估计你嘴里乏味也吃不下什么。”他从系统中拿出已经买好的小米粥和炒雪菜,“快些吃了,我好去上朝。”
秦筱接过碗,看了一眼君狂手上托着的碟子,眼眶又红了。她吸了吸鼻子,最终泪水还是一滴接一滴地掉在小米粥里。
君狂一看,慌了。‘这怎么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