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日将雄黄朱砂取了一些倒入碗中,又将鸡冠子刺破取血,唾了两口唾沫,调匀之后,管亢琳琳要了一根白线,浸在碗中。
片刻之后,待碗中液体将白线染色,晓日将其取出,小心翼翼的系在了亢琳琳的手腕上。
“只要这根线不断,你就十分安全。”晓日说:“今晚你该睡觉睡觉,该加班加班,一切按照平日那样,不要露出马脚来,以免被妖物给发现了。”
“这个你放心,我还是能应付的来的。”亢琳琳信心十足的说:“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现在真不能说,告诉你之后,你潜意识里就会一直想这玩意儿,”晓日告诉她:“所有的妖物鬼神都有心通,你不念叨它们,它们不知道,你一旦心里想了,它们就能收到信号,要么警觉,要么纠缠,总之没事儿的时候少寻思这些东西,因为越想越招。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请神容易送神难。一旦你给它们念叨来,再想送走可就不容易了。”
亢琳琳无奈的耸了耸肩:“那好吧,我还以为你是故意吊着我的胃口呢。”
“我有那么无聊吗?”晓日笑着说道。
为了不打草惊蛇,晓日和天心把亢琳琳隔壁的房间收拾出来,今晚他们就在这里盯着监视器,一旦发现风吹草动,直接冲过去把亢琳琳给抢回来。
亢琳琳知道自己成了诱饵之后也很兴奋,就跟连喝了两大杯咖啡似的,不仅睡不着而且还尿频了……
前半夜一般都不会有什么问题,晓日让天心先去休息,他一个人盯着就好。
天心不知道从哪儿摸出来一截红线,拴在了自己和晓日的无名指上,笑着说:“时间宝贵,我梦里去会黄大锤了。”
晓日看着手上的红线有些愣神,不知道为什么,他一下子想到了月老的那根姻缘线,也是红色的吧?
天心躺下没多久便悄然入梦,本来以为会见到五大三粗的黄大锤,结果却发现并不是,一个身穿明黄色长裙的漂亮姐姐端坐在半山腰的凉亭之上,旁边就是飞流而下的瀑布,被风吹起的水雾在太阳底下显出一道彩虹,横贯在凉亭前面,大有一种仙子坐虹抚琴的意境。
天心知道是梦,但是还是发出了感慨:“好漂亮啊!”
悠扬的琴声古朴而动听,天心穿过彩虹,走向凉亭,静静的坐在凭栏上,问道:“姐姐是谁?”
听她发问,女子微微一笑,起身作礼:“邱府堂营教主座下八宝童女鲁青争见过小花翎!”
“呀!”天心惊呼一声:“你就是那个青争姑娘?这么好看呐?”
“小花翎过奖了。”鲁青争抿嘴一笑,尽显妩媚。
“怎么是你呢?”天心左右瞧了瞧,问道:“咋不见黄大锤?不是说好了要在梦中打窍的么?”
“大锤身为男仙,不便和小花翎多有接触,于是托我来替他打窍。”鲁青争说:“小花翎放心,我会尽量轻柔发力,不会弄疼花翎的。”
“我叫天心,不叫花翎。”天心纠正她道。
鲁青争“扑哧”一声笑道:“这只是对弟马的代称,若是晓日在,那么他就是小金童,而你是小花翎。”
“总觉得怪怪的。”天心摇着头拒绝道:“你就叫我天心就成,我管你叫青争姐姐怎么样?”
鲁青争点点头:“你开心就好,怎么称呼都行。”
“那我能问你一个私密问题吗?”天心的脸上分明写上了两个大字“八卦”!
“要问我什么?”
“你真的是跟秋隐她们一样是蚯蚓修炼的吗?”天心好奇不已:“你也能时男时女?”
鲁青争犹豫了一下,缓缓的摇了摇头:“我可不是蚯蚓,我是蛇家。”
“蛇?”天心小手一拍,恍然大悟道:“我知道,蚯蚓又叫曲蛇对不对?我以前听谁说过的。”
“我可不是曲蛇。”鲁青争笑着说:“曲蛇还是蚯蚓,而我跟蚯蚓真没什么关系,我是墓蛇,禀阴气而生的。”
“墓蛇?”天心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墓蛇是什么蛇,于是再度发问:“那为什么秋隐把你当亲戚一样啊?”
“因为我小呀。”青争说道:“我的本体跟它们差不多大,所以它们就认错了人,我法缘深厚被教主垂青,先开了灵智,于是我帮就帮它们修行,可惜它们的体质终究是太弱了,要是没有教主借法,它们最高也就能修到龙天法地的境界,就是你们看到的那几条水缸粗的样子了。”
天心这才知道,鲁青争的本体到底是什么!
她说的没错,确实是蛇类,不过可不叫什么墓蛇,而是叫入耳蛇,属于最小的蛇种,也真的跟蚯蚓那么大。
听她说的,春藏夏匿秋隐冬没它们都是鲁青争一手带大的,难怪会误认为青争也是同族。
这也就解释清楚为什么别的丫鬟名字都那么养生,而青争却独树一帜。
不对呀!天心福至心灵,一下子想到,青争?那不就是个“静”字吗?还是养生的……
看来舅爷是个老中医呀!
在“老中医”的“调教”下,青争姑娘的手法确实跟黄大锤有很大的不同。
晓日在梦中被打窍的时候那凄厉的哀嚎把天心八大式神都给惊扰到,并且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
天心本来都已经做好了“上刑”的准备,却不料换了个“技师”,让她憋着的劲儿一点儿没用上,反而还觉得很舒服。
青争姑娘不是用黄大锤那种装修队的蛮力来打窍,而是用银针配合琴声,在悠悠然中完成阴阳相济,冲开玄窍,融汇贯通,借阳补阴。
晓日虽然没有睡觉,也没被黄大锤一番大锤,但是却能感觉到无名指传来的麻酥酥的感觉,好像有细微的电流流过,即便是在寂静的夜里,也不觉得疲累,反而通体舒泰。
看了一眼酣睡的天心,晓日想起常云龙说的话,两个人一起打窍确实比一个人要轻松得多,舅爷诚不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