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没想到,常云龙不按套路出牌。
大多数还在琢磨他是谁派来的欠儿蹬,结果人家直接就数到了“三”。
一个愣神的功夫,丈八蛇矛从天而落,一众蛇灵慌忙躲避。
机灵点儿的,往左躲。脑子不灵光的,往右躲。真缺心眼儿的,站着不动,被蛇矛穿成了烤串儿。
一心向好的蛇灵并不多,因为蛇类嗔心太重,即便是遭了劫数,依旧不认为是自己做错了,所有的怨恨都在心底生根发芽,所以在这里关的时间越长,怨恨就越重。
常云龙给出的选择不是这类蛇灵想要的,它们只想着快点儿被送到通往地府的四路汽车上,然后轮回转世,重新修行,无论是畜生道还是其他道,以它们的根性,修行都不是一件难事,到时候修出宿命通,知晓前世因缘,再去寻仇,这才是它们想要的。
至于上堂子为人差遣……对于它们来说,除非是浪催的,不然为什么发洋贱?
于是乎,左边的蛇灵并不多,在满屋子的蛇灵里面,最多能占到八分之一,数十个而已。除去几个倒霉的没挪地方被捅死,其余的全都挤成一堆,等着常云龙发话,给它们送上早就该去的地方,这其中就包括了那只被簇拥着的老祖宗。
常云龙见状冷笑一声,点了点头:“好,我常某人说话算话,跟我混的,亏待不了你们。”
说罢,红幡一展,一道火云卷出,左边数十位蛇灵被吸到了堂单之内,化作一个个黑漆漆的蝇头小楷,落在了堂单角落,密密麻麻。
而右边的那些早就迫不及待,冲常云龙嚷嚷道:“你把它们都收上了堂营,该轮到我们了吧?”
“就是就是,你要么送我们上车,要么送我们阴票。”
“赶紧的呀,瞪俩大眼珠子你瞅啥呢?”
“……”
蛇灵们嚷嚷个不停,常云龙脸上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哈哈哈哈哈!”
“你笑什么?”老祖宗皱着眉头觉得常云龙有些奇怪,不禁说道:“你身为一方堂营的掌堂教主可不能言而无信呀,不然这脸面若是丢了,可不太好找回。传出去,对你们堂营的名声有损,看你还怎么带兵打仗!”
“滚犊子吧!”常云龙瞪了他一眼:“就看你不顺眼,修了几千年了,才长俩后腿,干啥呢?玩呐?腿中间那是啥呀?提哩当啷的,甩葱呐?他吗的专修这玩意儿了吧?蛇性本啥来着?就是你给打下的底儿是不是?我看你那玩意儿留着是祸害,要不我帮你一把?欲练神功,必先自宫听过没?”
老头一听常云龙这话,气得当真是七窍生烟,口鼻吐火,差点儿就自燃喽。
这里所有的蛇灵都没有他活的时间长,而他也确确实实是被这YIN根给耽误了,没办法啊,就好这口儿有啥招,就算是因为这事儿遭了天劫,被阴阳御吏把元魂带到这里囚禁了一千五百年,他仍然贼心不死。
他不想报仇,他只想大美妞!在这破地方困着让他都快忘记了外面的姑娘们都长啥样了,脑海里的形象越来越古怪,近一百年中,他对自己想象出来的姑娘再也提不起一点儿兴趣了,因为他也不知道脑海里咕踊的那玩意儿是不是姑娘了。
所以他才急不可耐的想要出去,这阴阳楼里有结界,有进无出。进来之后如果没有人引路,他是无论如何都出不去的。到处都是机关陷阱,一个没留神,就能把他老命给要了。
他要上四路汽车去阴曹地府是假,出了阴阳楼之后琢磨着跳车逃狱才是真。
他觉得以自己的品性,下了地府没准儿直接就开到腰斩地狱去了,下半身就算不下油锅炸成丸子也得上磨身台碾成肉糜,那自己所有念想就都绝了,他还不想这么断送自己的xing福,他依旧老当益壮啊,他还想着出去风花雪月巫山云雨,所以,他才第一个奔向了右边。
而常云龙这一顿嘴炮可给他轰得老脸没处放了。后辈子孙们都尊他为祖宗,是因为他年龄最长,德高望重。这要是一开始就知道他因为啥被困在这里的,那肯定没有子孙能瞧得上他,还老祖宗个屁呀,不茄咕死他都算他走运了。
果不其然,周围的小辈们一听常云龙这话,纷纷拉开了跟他之间的距离,一个个眼神复杂的看着他,似乎他得了杨梅大疮一样。
“黄口小儿侮我,真是气煞我也!”
噗!
一声闷响,老祖顿时觉得下面有点儿凉丝丝,小风一吹居然有了上千年都不曾感受过的尿意。
低头一看,两腿中间变得空落落,他的一颗心也顿时变得冰凉……
“你、你、你!”
常云龙长矛一绞,一团土黄色的长鞭节节寸断,空气中弥漫着点点金星。
“顺我者,吃香喝辣!”常云龙双眼冒出猩红色的邪光,狞笑一声:“逆我者,挫骨扬灰!”
噗噗噗噗噗——
好像一条狗鱼被放进了泥鳅缸,左右屠杀,血肉横飞——在狗鱼的意识里吃不吃都不重要,有东西在眼前晃荡就不忍不住想咬两口。
常云龙就是这种疯狂的状态,他啥都不为,就想杀个痛快。
几个呼吸,所有站错队的蛇灵——除了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的龙入海,全都被常云龙的蛇矛给绞杀殆尽。
一颗颗元灵化作的丹珠安安静静的浮在半空,满屋子的阴气化作了怨气,常云龙大笑着将丹珠一把扫进红幡之中,红幡里传出哄然大笑。
“多谢教主赏赐!”
“教主洪福齐天!”
“斩杀邪魔,教主功德无量!”
“……”
阵阵马屁声从堂营传出,常云龙收起蛇矛,笑意盈盈的走到晓日面前:“我的乖乖,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了!”
晓日被他的杀伐之气震住,眼睛里的惊恐还没消退,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问道:“舅爷这话啥意思?我咋没听明白呢?”
常云龙摸着晓日的脑袋,笑着对他说:“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