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路上怎么还有结婚的?”晓日不解的看向否命图:“鬼娶妻?”
否命图双手一摊:“我怎么知道!”
元如意从地上爬起来,有些担忧的说:“要不我们还是先避一避吧,瞅着不带个好劲呀!”
“我同意你的看法。”否命图说:“本来这就不是什么好地方,然后又碰上这么一档子事儿,处处都透着邪性,咱们还是先躲躲再说吧!”
“等等!”晓日的眼睛一直盯着那顶八个白衣服红脸蛋好像纸人一样的东西抬着的大红花轿,他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期待,好像轿子里坐着的是一位熟人。
“你还打算看热闹?”否命图诧异的问道。
“不是,我怎么觉得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呢?”晓日眉头紧皱:“那轿子里坐的是谁?”
“这问题你应该去问新郎官,问我们白扯。”否命图不耐烦的说:“你可别给我胡来,咱们不是来吃喜酒的,再说你也没带份子钱,抓紧找你舅爷要紧!”
“是啊,你说说,这谁能想到居然还掉到了黄泉路上。”元如意呲牙咧嘴的说:“这阴阳楼盖的也是绝了,居然盖到了黄泉入口!”
也就几句话的功夫,那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便走到了他们跟前,那些吹拉弹唱的小鬼们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一行人,眼神里居然满是轻蔑的笑意。
否命图好像挑选货物似的看来看去,最终还是惋惜的撇了撇嘴,没有一个他能看上眼儿的,这类货色什么都干不了,还极为难缠。
花轿从晓日的身旁经过,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神使鬼差的伸出了手……
周围的小鬼依旧不怀疑好意,却没有阻止他……
晓日缓缓的掀开了花轿侧窗上的帘子……
他看到了,坐在花轿当中那张熟悉的脸,居然是,自己!
四目相对,晓日有些恍惚。
霎时间清醒过来,他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进了花轿当中。
而纱帘外面,隐隐约约的看到了另一个自己正一脸微笑的对着花轿摆手,在他的身后,元如意一副心不在焉的四处打量,而否命图则是大妈进了菜市场,一脸的挑剔。
他们俩谁都没有发现,晓日被掉包了。
看似柔软的轿房硬的如铜墙铁壁,任凭晓日怎么用力去掀,那纱帘依旧是随着花轿的颠簸而摆动,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他扯破嗓子去喊,声音却被喧闹的唢呐声盖下去,湮没于无。
晓日想站起来跳下去,但是双腿却没来由的沉重,好似千钧。别说起身了,连挪动一下换个姿势都办不到。
一股寒气从心眼儿里升腾,瞬间便弥漫全身。
眼瞅着否命图和元如意还有那个伪自己越来越远,一股绝望的气息从身后将他抱住。
“我就这么被嫁了?”晓日觉得有些不甘心,还有点儿荒唐,他想知道谁这么重口,怎么还要娶个老爷们儿呢?
想到这儿他猛地意识到不对劲儿,刚才只顾着琢磨怎么跳车逃跑,忽略了一个细节……
他胸口鼓鼓囊囊的是什么东西?他也不撸铁,这不可能是胸大肌,那么,难道说……
晓日哆嗦着双手按在自己的胸口,捏捏……
如同棉花糖一般轻柔,又如面团一样绵软,好像小时候玩的那种往气球里面灌水卖的水球一样富有弹性……
一丝过电般的感觉流遍他的全身,让他忍不住呻吟一声:“哎哟我艹!”
不甚动听的娇喘从他嘴里发出来,瞬间把晓日拉回了现实,本来挺美妙的事情,被他这一配音给整的有些恶心。
强迫自己松开正在身上胡乱游走的双手,他暗骂了自己一句:“禽兽,连自己都不放过!”
然后他就彻底陷入了深思……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变成了女人!
而且这身材……啧啧,一低头都看不到腿!
透过纱帘的昏黄逐渐变成黑暗,晓日不知道是天黑了还是进到了什么地方。
他扒着窗户想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结果却看到了一张惨白惨白的老脸,涂着厚厚的胭脂和口红,跟他来了个面对面的接触。
如果没有这层纱帘,怕是要一口亲上这纸人一般的老媒婆了。
害怕加上恶心,让晓日在轿子里干呕了起来。
许是听见了轿内的声音,外面的老媒婆尖着嗓子叫嚷了起来:“横死的瘟神,你们都稳着点儿抬,给姑娘都晃悠得晕车了!”
她不说这话倒还好,刚说完,话音还没落干净,就听见抬轿子的那些小鬼们轰然爆笑,好像商量好了一般,原本平稳的花轿被猛烈的悠荡了起来。
晓日感觉自己坐的不是花轿,而是暴风雨中的海面上那一叶小舟,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倾覆……
哐当——
这想法刚冒出来,轿子便侧翻的落在了地上。晓日直接被甩在轿子的内框上,脑袋磕起了大包,疼得他眼泪汪汪……
外面的唢呐声戛然而止,随之而来的是尖锐的叫骂和慌乱的脚步声。
由于脑袋撞的着实有些凶,所以一时间他没听清楚外面究竟在吵吵什么。
只是有一点让他十分不爽——居然没有人过来看看他摔成啥样。
哪怕把轿子扶起来也好啊!晓日心中一万个不满,妈的,等老娘下了花轿,让我相公把你们这帮鳖孙儿全都收拾喽!
咦?!晓日打了个寒颤,自己什么时候入戏这么快了?我呸!
没有人管他,他决定自救。轿子的空间如果是正经坐着,那么还算勉强接受,可是这么侧翻一下,顿时就有点儿施展不开了。
就好像被关在了一口棺材里面,消停躺着还有点儿挤,坐起来就根本不可能了。
晓日只能撅着屁股往出爬,试了试轿帘,这回没有坚硬如铁,他轻而易举的就揭了开来,可是他想象之中的混乱场景却没有出现,而是一堵非金非铁非石非木的墙,死死的堵在了轿帘的后面。
晓日用尽全身力气也没能踢开这堵墙,只好放弃了从这里爬出去的想法,转而把目光投向了侧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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