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奥克塔薇尔的突然阻拦可是严重出乎了安洁洛特的预料,至于南宫荣等人就更加意外了,纷纷瞪大了眼睛莫名其妙十分不解地看向了女孩。不过长公主却没有丝毫从主场抢走精灵妹子风头的愧疚与心虚,依然在那里昂首挺胸的直视着他人的目光。
不过女孩的话又确实有着足够的道理,安洁洛特知道眼下不管自己如何追问杜迦也肯定什么都不会说的,与其在这里和一个打定主意不松口的家伙耗着,还是像奥克塔薇尔所说的那样尽快排除其它潜在的威胁更加实在。
反正他人就在这哪儿都不会去,等回来后再问个究竟也不迟。想通这点后安洁洛特自然也理解了长公主殿下的意思,便不再继续纠缠杜迦,而是直接转身朝来时的大门走了过去。
“确实,如果让深渊在多个生命之树那里展开侵蚀可不是什么好事,先去解决问题有什么话我们回来再说。”
杜迦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抬起头来目送着众人离开了房间,脸上的表情平淡得根本啥都看不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丫是木有感情的三无角色呢。
只能说中年大叔的城府实在太深了,奥克塔薇尔作为这方面的老油条自然可以看得出来自己这些人完全没法从对方身上得到任何情报,所以才会劝说安洁洛特放弃。
计划永远都是赶不上变化的,而放到南宫荣和他愉快的小伙伴们的身上则表现为仿佛嚼了口香糖一样根本停不下来的劳累命,不管先前安洁洛特或是奥克塔薇尔制定了怎样的计划,如今他们都必须满地图的赶路救场了。
幸好精灵族点出了传送阵这个伟大的技术,不然少年相信自己等人绝对会跑断腿的。
然而就在大家即将乘坐传送阵离开之前,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到安洁洛特面前拦住了她:“请等一等,安洁洛特大人。”
“嗯,有什么事吗?”
精灵妹子其实有想象过自己一行人被拦截下来的模样,但那也应该是杜迦在刚才的房间里将手中的杯子摔到地上或者干脆大喝一声然后从各个阴暗隐蔽的角落里冲出来许多虎背熊腰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将他们困在中间强势围观之类的情形才对,现在这样又是个神马情况?
士兵从胸前口袋中摸出一张纸递给了安洁洛特:“这是杜迦长老让我交给您的。另外(转头看向了正在送行的近卫队长)你要带着自己的部下配合安洁洛特大人一起行动,这是杜迦长老的意思。”
让自己最为精锐的麾下部队配合行动?精灵妹子这回可是真的弄不明白杜迦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了,他可是有着和深渊勾结嫌疑的人,如今摆出一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是说想要干掉深渊的架势有毛用?该怀疑的还是要怀疑,除非是打算让这支卫队以配合行动为借口跟着一起到现场寻找并湮灭某些对杜迦不利的证据,这个可能性要更高一些。
要拒绝吗?安洁洛特沉吟不到片刻便拿定了主意,扭头朝近卫队长看了过去开口说道:“那就麻烦你跟我多走动一会了。”
“不麻烦,和深渊战斗我等作为战士乃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看起来……不太像是有让这些士兵去湮灭证据的样子啊,人家一个个都战意高昂热血沸腾到跟吃了金坷垃一样,说是准备去偷偷摸摸做些见不得人的事情安洁洛特便是打死了都不信。
万分疑惑的精灵妹子未曾将心中所想表露在脸上,为了转移注意力便打开了手里的那张纸:“等见到了深渊再兴奋也不迟,现在先让我们瞧瞧杜迦究竟写了些什么?”
纸面上没有多少字,准确来说仅有几个名称,凑在旁边看热闹的南宫荣完全不明白那是啥,但安洁洛特却很清楚,脸色顿时就不自然了。
“我说,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少年伸出手在精灵妹子眼前摇晃了两下让她回过了神来,“好像是某种名称的样子。”
“分散在各地的生命之树都有着属于自己的名字,纸面上的名称就是这个。我想它们应该是魔法傀儡前去为之充能的生命之树的名字,杜迦是在给我们指明目的地吗?”
越来越弄不明白杜迦那只老狐狸在想什么了,于是安洁洛特索性也就不再继续考虑,待所有人都站到身边后迅速启动了传送阵。
南宫荣对此已经快要感觉麻木了,每次都是啪叽一声然后【不认识的天花板】以及几个负责迎接的人等在那里;接着大家一起高高兴兴地找到深渊组成开荒团嘴里嗷嗷乱叫着冲上去把对方撕成碎片,收拾完残局后继续转战下一个副本啊不对、是说转战另一棵生命之树,直到最后把敌人全部消灭为止。
我们到这个位面究竟是来做什么的?少年无语的在心中暗自摇头叹息着,正在考虑要不要把仍然在深渊那边玩捉迷藏的红衣三头身给接回来随后离开此地让尖耳朵们自己玩去的时候,眼前一花就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
作为随从南宫荣并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他只需要知道这里是生命之树内部的传送阵房间就可以了。而且和之前不同,房间里没有人守着负责迎接,反倒是房间外面声音十分噪杂热闹得紧。
“什么情况?”
包括安洁洛特在内大家全都是一脸的莫名其妙,正打算出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外面忽然轰隆一声巨响,接着一团包裹在烈焰中的不明玩意便从门外以极高的速度飞了进来。
然后被眼疾手快的近卫队长自半空中一把拽了下来,手中光芒闪烁着消去了表面的火焰,露出了一个几乎要焦黑成炭的人形物体。
“被强力火系魔法直接击中,已经没气了。”近卫队长朝众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宣布道,“外面正在战斗,你们去看看到底出什么事了?”
训练有素的卫队士兵们当即互相配合掩护着来到了房门附近,还没来得及冲出去反倒是从外面闯进来了两个衣甲破烂十分狼狈的精灵,脸上满是狠戾狂暴的表情,眼睛里更是充斥着可怕的暗红色血丝,手中法杖顶端凝聚着的火焰尚未完全散去,正在向世人无声诉说着自己主人刚才的所作所为。
安洁洛特见状不禁顿时为之一愣,正要开口向两人询问些什么,却看见旁边的南宫荣一个箭步冲过来挡在了自己身前,同时晨语的警告声也响了起来。
“小心,是敌人!”
凭借做工精巧的法杖天赋极高的精灵们可以轻松做到瞬发魔法那样逆天的事情,法杖在他们手里简直就和帝国普通士兵装备的单发栓式步枪差不多,换成实力较强的高手比如精锐的近卫队士兵这样的则是连发步枪;但即便再怎么瞬发那也要让人有足够的时间做出反应才行,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对手给放倒的话……
很显然冲进房间的那两个人打的正是先下手为强的主意,只不过南宫荣的反应比他们更快,虽说距离较远攻击够不着对方可保护一下队友还是没问题的。
至于对方的首选攻击目标,除了安洁洛特还会有其他人么?这丫头在族内有着极大的名声和人望,又恰好在合适的时间出现在了合适的地方,两个家伙当然会针对她了。
南宫荣可没有能力将活物转化成自己的傀儡,因此在树木内部少年根本找不到多少能够利用的物资;不过敌人使用的貌似是火系法术,所以南宫荣倒也能够应对。尽管少年对自己的防御手段没有太大的把握,但也不是完全的没有任何信心。
是的,整个房间都在一棵活着的大树内部,南宫荣在这里确实找不到多少可用之物。幸好有样东西始终都在少年身边,而且也很适合作为他制造傀儡能力的材料。
那就是能够让传说中的满级大佬带着一群规格外手下小心翼翼地紧张半天的存在,叫做空气。
空气朋友空气老婆什么的全都弱爆了,少年亲手捣鼓出来的空气傀儡可是能够降温、除湿、吹干衣物并带动帆船航行的规格外,哪怕和人打架也没问题——当然现在最关键的是,它可以挡住一些由火焰与易燃物在狭窄空间内产生的艺术所组成的魔法。
南宫荣确实没办法凭借自己的本事而非利用金毛猫捣鼓出防御护盾,可这并不妨碍少年捣鼓出一面傀儡形成的空气墙把火焰和气浪挡在另一侧。
万万没有想到火焰和气浪会反卷回来的两人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他们无比凄惨地哀嚎着来回滚动试图扑灭身上的烈焰,并且在这个过程中还引燃了附近不少东西。为了避免引发火灾是说为了活捉二人以便可以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近卫队长再度施展魔法消去了火焰,不等对方放松便让手下们如狼似虎的猛扑上去将其压在了身下。
那啥满满的造型险些晃瞎了南宫荣的氪金狗眼,惊得少年忙不迭扭过头在长公主、便宜妹妹以及精灵妹子间反复打量了起来。
南宫荣略带侵略意味的目光瞅得奥克塔薇尔感觉很不自在,而且女孩也认为自己等人并没有奉献出什么福利,少年在这个十分微妙的时间段盯着她们猛看未免也太让人莫名其妙了吧?
“你这是在做什么呢?”奥克塔薇尔下意识的抬手护住自己的重要部位缩着身体后退了半步,标准的防狼表情都可以直接上镜了,“眼神好奇怪啊喂!”
“眼神奇怪点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现在最重要的是防止自己被掰弯啊!我只喜欢女生,咱只喜欢女生,老朽只喜欢女生……嗯,好像混进去了什么?”
没有理会喃喃自语中的南宫荣,安洁洛特径直走到了被死死压住的两个精灵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沉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袭击我们?还有,这个地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女孩是个温柔善良的妹子,因此语气一点也不严厉反倒显得有些软萌,客客气气的模样怎么看也不像是在审讯犯人。好在近卫队长可不是善男信女,眼见两人都不说话便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在了右边那个倒霉蛋的脚踝位置。
“问你话呢。”
南宫荣敢用金毛猫头顶上那根宝贝呆毛发誓,他刚才绝对听见了骨裂的声音。
大哥,安洁洛特看的明明是旁边那个家伙好吧,要问话也应该是问他才对,为什么你偏偏要踹我,就因为你的惯用脚是右脚吗?被近卫队长直接上刑的幸运E委屈得都快泪流满面了,可贯穿了嗓子眼的惨嚎却阻止了他的诉苦,只能拼命摇晃着脑袋以示抗议。
“哟,还敢嘴硬,你小子是欠教育啊。”近卫队长看样子是打算把恶人做到底了,将指关节捏得噼啪作响的狞笑道,“来来来,我陪你专门练练?”
总算是强行止住嚎叫的幸运E急忙用沙哑的声音说道:“只有这个还请千万不要!另外这一切都是菲尔长老的错,他不知何时已经决定投靠深渊了,之前又莫名其妙的在生命之树内部混进来一股深渊能量,这家伙便以此为机会直接叛变了。袭击传送阵也是他的指示,毕竟守护传送阵的部队是长老会共有的,并非只属于他一个人。”
“你倒是撇的干净,作为狗腿子明明干掉了同胞却还打算装成不关自己什么事的样子吗?”
这次幸运E的表情倒是没有刚才那么夸张了,他很是平静的自嘲着摇了摇头道:“我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但我并不后悔。因为如果弄脏自己的双手就能拯救家中妻儿的话,哪怕让我重复选择一万次我也不会做出别的选择。”
金毛猫这个时候也非常【适宜】的插进了对话之中:“这两个人都被某种不干净的魔法给影响了,应该是一种控制法术,让他们无法反抗施法者。看起来,这个地方的确出事了呢。”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