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夜与妖马成为同僚后,一道进了木屋。
“嘶——”
进了木屋活动了一下,张夜突然吃痛,掀开衣服发现自己胸膛,竟然有两块马蹄形状的淤青。
这,是大事!
张夜的防御力是蜕凡境级别,融灵境的秦梦将他打入地下,疼痛是一回事,但也是连皮都没破。
可这妖马的蹄子,却让张夜重生以来,第一次受伤了!
“马宰到底是什么品种,为何一蹄之力比一些高等灵兽还强横?”
张夜直接向马宰提问,随便问了其他,包括它的来历,与前任焚天宗掌门的关系等。
然而,马宰思考了很久,最后用蹄子点了点脑袋,摇摇头,露出怅然若失的忧郁模样。
“你说你失忆了,只记得自己一开始就住在这木屋里?”
张夜全凭第六感,眯着眼解读马宰的意思。
“咴儿...咴儿!”
马宰闭眼深思片刻,点头表示了肯定。
张夜一万个不信:“别的马就算了,这是匹心机马,我不可轻信,大概是它不愿意说...哎,不知道云母雷草是不是也在这里,对这心机马也不敢轻易开口...”
之后,张夜问马宰,为什么它要对采药进行管制,为什么要求别人上贡。马宰比划了半天,配合响鼻嘶鸣以及眼神,终于让张夜大致清楚了。
这片芥子林,说是焚天宗种植灵草灵药的地方,但是他们采的每一株,都是马宰亲手培育的!
所以,严格来说,就算克扣上贡,那也是焚天宗占了它的便宜!
最后,张夜与马宰促膝长谈,虽然有时候一句话要比划半天,但张夜也渐渐也懂了些简单的“马语”。
天色很快变暗,张夜灵体支撑不住。
“马宰,我有件事情得告诉你。”
“咴儿...”
“我在修炼一门古怪武诀,每隔几个时辰就要消失两天,所...”
“噗——咴儿!”
一只马蹄伸出,马脸很坚毅。
“你是说你懂我?”
“咴儿——”
“你是说你听说的武诀还有比这古怪的?”
马蹄托着马脸,似乎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张夜不屑嘟囔:“丫这智商还懂武诀呢...明明跟驴是本家...”
“砰!”
张夜起飞,通过一道木门划出美丽的弧线。
...
第二天,马宰一觉醒来,看到张夜消失,马眼四顾无人,提起了张夜留下的陨铁甲。
张夜一震,他最害怕的就是这货对他的本体打主意。
“咴儿?”
马宰提着张夜在自己身上比划了下,随后摇摇头很失望,尺寸完全不合。为了发泄,马宰将其扔在地下,开始撒欢,四个蹄子疯狂踩踏。
不知道是不是觉得“蹄感”不错,当天晚上马宰把张夜铺在床上,躺了上去,很快入眠。
张夜被马宰压在身下,无神地看着自己的地铺,哀怨长叹:
“人不如马啊...”
又过了一日,青鸾殿。
一位赤发老者神情冷淡,朝着殿上敷衍地一抱拳:“长霄峰苏元见过掌门师姐...”
“有屁快放!”
一个童音清脆悦耳,但话却不讨喜。
苏玉纵使早已习惯秦梦的回应,但每当称呼这个十二岁的女娃为师姐,他就恨不得随便杀个人解愤!
“师姐从北郡回来一直很忙,可是又在修炼?”
秦梦脸色郑重而阴沉:“苏老头,我说了,有屁就放,别跟本掌门绕弯子!”
苏元一声冷哼,也懒得客套:“秦梦,众师兄弟早就说过,你侥幸纳下师父的毕生修为,但自己也成了一个纯粹的容器!你再怎么修炼也不可能继续提升!”
“无需你操心...”
秦梦淡淡回应道,可毕竟年幼,那稚嫩的小脸最终还是流露一丝黯然。
“行,掌门师姐的私事我没权插手,我今天来是为了讨一个公道。”
“你找我讨公道?”
秦梦心里一疼,为了座下弟子,她堂堂一个掌门,却记不得有多少次,亲自去其他支脉首座那里讨说法,可换来的是什么?
苏元大袖一挥:“你最近可是任派了一人,到芥子林当什么守林人?”
“大白脸惹什么乱子了?”
秦梦一惊,随后感觉失态,强作镇定道:“本掌门让他去,是以毒攻毒,看看能不能治理马患。”
“那你就是承认了?”苏元眼睛一眯,寒芒一闪,“这叫叶章的守林人,害了我座下第二大弟子的性命!你可知道?”
“什么?”
秦梦细细的眉毛,皱成了倒八字。
苏元语气一厉:“方万年你知道吧?这弟子是奉命去为我采蛇霞果的,结果却被那叶章所害惨死!连头骨都碎成了渣。”
“撒谎!”秦梦站了起来,“那方万年都快踏入神晓境了,大...叶章不过炼体期,怎么可能敌得过他?还将他击杀?”
“我说过是他击杀吗?”苏元冷然道,接着,把方万年追击叶章,结果尸体被妖马驮出来的事情说出,当然其中具体过程没人知道。
苏元说的模糊,但秦梦一听两峰弟子在芥子林前相遇,就猜到了叶章是在何种情况下出手,当下捏紧了粉嫩的拳头。
“明明是你们屡次欺我青牙峰弟子在先...”
“这些事多说无益!”苏元打断道:“不过,我不急着要那叶章偿命,你的人杀了焚天宗弟子,身为掌门你责无旁贷,过段时间我会让各位师兄弟好好评议此事!”
说完,苏元甩头就走,空无一人的大殿中,秦梦的身子更显娇小,她鼻子早已泛红,却始终没有滴下泪来。
苏元刚回到长霄峰,就有弟子慌忙前来:“师父,大事不好了!”
“又有什么大事?”苏元皱眉,悠悠道,“圣堂的人这几天就要到了,那个叫刘卯的是圣堂的年轻第一人,自命不凡,你们现在想想怎么给他来个下马威才是正...”
这弟子一急,直接打断:“师父,大师兄他,去杀那个叶章了!”
“什么?去了多久了?”
“师父,大师兄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悄悄走了,现在估计已经杀完人,正在回来的途中了...”
苏元没想到甘绝如此冲动,顿时愁眉不展。
“叶章死的太早,对我又少了些帮助啊...这绝儿,等他回来得好好说说,性子太暴躁了!”
苏元并不知道,在此时的芥子林中,灵体张夜正在忙着两件事。
一,是收拾甘绝的尸体。
二,是包扎马宰的两条血乎乎的腿。
“啧,拓海境啊,这货虽然也是个莽夫,冲进来就要杀我,但你也不差啊马宰,敢直接用蹄子接他那最后一拳?”
“咴儿...”
马宰认为张夜幸灾乐祸,有气无力地表示抗议。
“成!你这两条腿,废了!”张夜一叹,马宰顿时悲鸣不已,拒绝接受这一现实。
“别嚎了!办法不是没有!”张夜不耐烦地一吼,实际上心中振奋不已,因为那个自称为师弟报仇的莽夫,给他带来了最重要,最合理,最有效的机会!
张夜看着马宰,语重心长:
“想救你的腿可以,我得问你,你知不知道云母雷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