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腾中佐,带着部队尾随坦克小队来到战场,蹲在中尉军官的面前,拿起中尉的指挥刀,抚摸着刀身,刀刃的血液还带着余温。
“他们,是我大日本帝国的英雄,我井腾来迟了一步。”他的面部带着伤感,此次对抗中国一个独立旅,他损失了一个中队的帝国战士。
这对于他来说伤亡是极其惨重的。
“报告中佐阁下,我军田奔中队一百三十六为帝国战士,全军覆没,无一生还,歼灭敌军三百一十二人,其中中尉十人,上尉两人,少尉十五人。”
“吆西,这是非常惨烈的一战!不过对于我大日本帝国来说,歼灭敌人的数量远远不够,命令!我军继续追击,我军所过,寸草不生。”
日军传令兵眼睛一缩,自然明白井腾中佐的意思,中国人需要为大日本帝国的勇士殉葬。
日军在井腾的命令下打扫战场,连同中国士兵的尸体分离开来,派出一个中队的战士,进入了虎镇。
虎镇百姓刚被独立旅洗劫,日军入虎镇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烧杀抢掠。
此刻虎镇民不聊生,百姓命不保夕!镇子里不停的响起枪声,整个镇子躺满了尸体,阴风阵阵。
百姓陷入极度恐惧之中,日本人的抢掠更加的恐怖,不但如此!在日本士兵狞笑中,一个个女人在日军士兵的撕扯下,陷入无边的黑暗。
傍晚十分,整个虎镇才安静下来!却人烟稀少,凄凉一片。
在战场之上,井腾中佐把所有牺牲的日本士兵,用柴火堆起来,泼上一桶桶的汽油,轰的一声,熊熊燃烧,大火冲天,灰烬弥漫。
同时独立旅警卫连和三连牺牲的弟兄们,被日军挖了一个大坑,就地掩埋。
誓死抵抗的中国军人,第一次赢得了日军的敬重,虽然死无名,但忠魂永存。
得到了军人应有的礼仪。
“中国军人不予抵抗者,腿如狡兔!军人当马革裹尸,战死沙场,这是一群值得尊重的军人,死得其所!他们与我大日本帝国一样的优秀,至少他们比之其他的中国军人更有资格称之为军人二字。”
井腾中佐,看着葬坑里的中国战士,感慨不已。
若,中国军队都如此抵抗!恐怕他大日本帝国想要占领辽宁,没有如此顺利。
这是上天给予他大日本帝国的机会,中国必然成为大日本帝国的殖民国。
在一处集市上,大熊背着龙天行到了一家药铺。
药铺伙计正在整理门板,准备打烊,被大熊闯了进去。
“什么人!?”伙计大惊失色,看着眼前两个士兵,一身的血。
“快,叫你们掌柜的给我们治伤。”大熊的眼睛暴睁,他的脸色惨白,腹部被日军用刺刀捅了一刀,如今还溢流着血液,胸前的军装早就被血液浸透。
他背着龙天行坚持两个时辰才来到这里,半路几次差点昏昏欲睡。
“师父!”伙计急切大喊。
大熊坐倒在地,昏迷的龙天行被摔在地上,此刻大熊再也坚持不住,晕倒过去。
“急什么急,来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留着山羊胡须的老头,摇晃着脑袋从药铺后厢房走了出来。
“师父,是两个当兵的,不会是从镇上退下来的吧?”伙计咬了咬呀,脸上看起来带着憎恨。
半个时辰之前,他小妹一家才从镇上逃回来,家里的东西全部被这些当兵的给抢了。
这些畜生,日本人来了不去打!不但对老百姓不管不顾,还抢老百姓的东西跑路,算个什么玩意。
“这是刀伤,是刺刀从穿透了肚子,去!那些金疮药来。”老头一脸严肃的吩咐道。
“拿什么拿?十分,要不是师妹跑得快,独立旅那些王八羔子,说不定就……”伙计一脸的情愿。
“嗯!?去拿去。”老头瞪了伙计一眼。
“是是是,拿!哎,这种怕死的逃兵,还不如死了算了。”
伙计嘀咕着去拿药,老头起身去检查龙天行的伤势,龙天行的腹部同样有一个伤口,那是被刀刃横切所致。
伤口不深,没有割破肚皮,但有半尺长的口子,此刻血液已经凝固。
翻了翻龙天行的眼皮,在把把脉!老头嗯了一声:“失血过多,精疲力尽导致,要是再晚一会儿,神仙都难救喽。”老头捋了捋下巴的稀松的银须。
伙计拿来了金疮药,把药给大熊和龙天行敷上,用布条捆绑住,吩咐伙计抬到后厢房的病床上。
“师父,你救活了这些逃兵有咋地,还不是醒了继续逃。”伙计十分不爽。
“我伍俸行医了一辈子,不能见死不救!你小小兔崽子,记住医者父母心,能救必须救,更何况这两个兵不是逃兵。”伍俸断然道。
“师父,你咋知道他们不是逃兵?”伙计翻了翻白眼。
“那些该逃的早就逃了,虎镇的炮声晌午的时候还能听得清楚,你耳背了吗?如此伤势,定然是他们顶住了小鬼子一段时间,才死了逃生,你见过从我们街上过去的那一片片逃兵,有几个受伤的?”
伍俸带着教导的口吻,伙计一愣!想了想也是,才吐出一口气,救龙天行和大熊两个人,也没有那么多的怨言了。
“撑住……活着……”龙天行在昏迷中喃喃自语。
伍俸眉头皱起,一脸的褶皱堆积起来,深深叹息一声:“二丫,准备一盆水来。”
龙天行的额头滚烫,身上虚汗直流!伍俸用湿毛巾敷在龙天行的额头上,才算是安静下来。
大熊已经呼呼的睡去,打着如雷一样的吼声。
龙天行眉宇间露出少年稚嫩之气,被伍俸擦拭干净的脸庞,菱角分明。
老中医呆了呆,摸了一下龙天行的骨骼,不由吐出一口气:“这!还是个孩子。”
再看看龙天行的军装,更是惊骇唏嘘:“上尉?”
龙天行的身份,顿时让伍俸这个老中医感觉到了一丝神秘。
深夜,月亮如钩,高挂在天空之上,几里外回荡着稀疏的枪声,沉睡的伍俸陡然惊醒。
伙计也胆颤心惊,一个晚上都彻夜未眠!很幸运,日军并没有踏足这里。
龙天行猛然坐立起来,扯动伤口,吸了一口冷气,如今太阳高照,入眼一片陌生,浓烟的药材味道,直入鼻孔。
“醒了!休息几天,就没有大碍了。”伍俸走了进来,把煎熬好的一碗药水,放在了龙天行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