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多少年没喊过我师兄,该有二十多年了吧,还记得你小时候经常跟在我身边,学习人道之术,起初你还兴致勃勃,到最后却不知为何彻底抛弃了人道,不然以你的资质,天地人三道,未必不能尽皆掌握。”看着李儒眼中布满的血丝,一声师兄让这名墨衣文士软了心,他看向了虎牢外,那浩浩荡荡的诸侯联军,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我便助你完成下一步。”
【第二策,乱其心!】
墨衣文士离开了,毫无气势的背影,却让李儒内心一定,第二步由最困难变成了最简单,因为李儒心知,只要师兄出马,诸侯的心必乱,师兄的一双眼睛,所有人性的弱点都会暴露其中,一览无遗。
“师弟,我观董卓此人并非人主,你精通天时之术,可看乾坤,为何勘不破其中奥妙,一直执迷不悟,此次事毕,师兄还是想劝你早日脱离,免得最后落个身死道消的结果。”
远去的墨衣文士最后留下一段告诫,消失在了城楼之上。
“我何尝不知现在的董卓已不是当年那个驰骋风雨的西凉勇士了,陷入酒色权欲无法自拔,奈何知遇之恩,无以为报,我李文优如何能在最关键的时候舍弃主公而去。”
李儒把墨衣文士的告诫直接抛诸脑后,他现在只想赢下这次战役,打退所有来犯诸侯,李儒坐回位置上,重新恢复了神异,只是看向虎牢关背后的某个方向,其目光中夹杂着的还有滔天冷厉,“哼,待到一切退路都备好之时,洛阳之地的繁华不要也罢!”
......
“敌袭!”就在张杨处理战损的时候,一声惨烈的吼声打断了他的思维。
一声长啸,天边一道火线打着弯儿飞到了张杨大营,紧接着仿若燃烧着火焰的赤兔打了一个响鼻,呼啸而至,马背上的吕布倒提着方天画戟,庞大的气势散发开来直接朝着张杨发起了挑衅。
“稚叔,好久不见!”出乎意料,吕布一人强势偷营进来后,却是没有再行攻击,方天画戟抗在身上,竟是和张杨打上了招呼。
“是呀…好久不见…”张杨也是做出了惊人举动,下令众人守在原地,勿要轻举妄动,张杨苦笑了一声,知道来人是敌方的大将温候吕布,可他没办法,只能如此做,以前同为并州丁原手下,张杨深知吕布的厉害,莫说现在只有他张杨一部,就算联军十八路大军就在眼前,这个距离,也足以吕布击杀掉他,然后安然离去,吕布的手段,就是这样让人恐怖到绝望。
“几年不见,奉先还是那般英武,取敌将首级如同探囊取物,今日,奉先是打算取我之首级?”无奈之余,张杨重新镇定了心神,他乃一方诸侯,在是危机,也不会弱了自身的势。
“若是这般,稚叔我少不得动用万数大军之力,不求置奉先于死地,但求让奉先不无法完整的回去。”张杨凝视着吕布,诸侯的威严显露无疑,言下之意,只有你吕布轻举妄动,我张杨就敢鱼死网破。
“哈哈,稚叔说笑了,吾这次前来只想让稚叔帮一个小忙,相信稚叔会答应,不然你的万数大军在吾吕布这里还真不够看啊,至少吾能提一道人头,安然离去。”吕布玩味的看着张杨,手中的方天画戟自发轰鸣,万军丛中取敌将首级的那份气势在张杨和其部下心中由然而生,无需表达,吕布的彪悍从来不需要任何解释。
这种生命掌握在别人手里的感觉,让张杨没过一秒,内心都是无比的煎熬,头上的冷汗已经润湿了发髻,僵持了片刻,张杨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罢,以前同为丁刺史麾下,奉先有何忙事儿,我稚叔定当不留余力的相助。”
在周围数百将士的殷切注目下,他张杨还是要点面子,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顺坡而下。
“如此,甚好,那就请稚叔号令所部,先行回联军驻地吧……”吕布冷哼一声,要不是看在义父的面子上以及张杨为人不错的份上,他早就用方天画戟威胁,要不滚回去,要么死,那还会像现在这样,等待着一个答案。
......
“那几部诸侯怎么回事儿,全都换上了各自令旗?特别是这张稚叔,私自换了令旗还脱离了大军步兵左翼,他到底在搞什么?”此刻,坐镇军阵中心的袁绍眼观四路,耳听八方,虽有浓雾阻挡了视线,凭他过人视力依然能看见大军中各诸侯的变化,左翼突然分离出万数大军朝向联军本部粮草重地急行,看着突如其来的变化,袁绍却是起了疑心。
“主公,那几路诸侯行动诡异不可不防啊。”一名尖嘴猴腮,普通长相的参谋凑到了袁绍跟前。
“许攸,你有何高见!”起了疑心的袁绍,也摸不准内心的想法,招来了身边言语之人。
“主公,莫不是忘了这几日联军大营传出的蜚语?”许攸上前恭敬的行了一礼,话语中不乏猜测之意。
“你是说,董卓私下派人交好各诸侯的事情?”闻言,袁绍面色一寒,自从上次猛攻虎牢关后,董卓那边经常派人给各个诸侯送来可观的财务,就连他这个盟主每天早上起来都有收到一笔贿赂的资金,这件事情,董卓做得太明显,时间长了,众人都把这件事当成了是董卓哪根筋没搭上,故意来消遣他们。
“恩,主公别忘了,董卓现如今裹挟天子,位尊国相,权势滔天,保不齐,有哪路诸侯经受不住诱惑,暗道里已经倒戈,毕竟一旦我们联军失败,那董卓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有当今天子莫不过十岁,整个天下都是他董卓的囊中之物,在这份利益的驱散之下,就算有诸侯背叛,也不足为奇啊。”许攸神色凛然,想念稿子一般念出了心中存好的腹稿,眼睛直转,表情都做得微妙微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