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准备明年初跟随大军去征西?
老程湖着脸,然后甩了袖子,撇到一边。
“滚蛋,咱们大唐还没落魄到让一个十一岁的娃儿去上战场,你当那地方好玩啊,先不说沙场流失漫天,随时都会丧命的危险,就单单说西域的环境,你这娃儿,也适应不了。听伯伯的,不是伯伯看不起你,是你实在太过年幼,再等上几年,十五过后,刘家有后,伯伯亲自带你上沙场。”
坚决不会同意,刘旭上战场,只要出了意外,那就算全灭了突厥,又有什么意思,老程相信,这一点,陛下也不会同意的。
“功劳少不了你的,陛下如今在囤积火油,但是这份功劳,不是一直没有赏赐给你嘛,就是等着西征大胜的时候提出来。到时候,一个国侯,是跑不了的。”
刘旭皱了皱眉头,然后抬眼。
“伯伯,那若是小子有西域的地图呢?”
这下老程坐不住了,猛然站立起来。
“什么!”
眼睛瞪了半天,看着刘旭一副信心在握的样子,无奈摇头。
“跟我进宫吧,不过,伯伯先与你说好,西域环境恶劣,到时候,就算去了沙场,也是不能上前路冲锋的,你只能做后勤补给。”
刘旭这次点头很快,本来就谋的这差事,真正去前线,自己又不傻。
李二的表情倒是不太惊讶,带着些颇有意味的神色,看了看刘旭,点点头。
“既然知节为你作保,倒也去得,男儿沙场称雄,本就是宿命,你位归将门,去见识一下,倒也无妨,只是地图?”
刘旭拜首。
“陛下您看,我军兵马在马邑,西出恶阳岭,夜袭襄城....”
被拍了,李二一把夺过刘旭手中的地图。
“战场千变万化,如何能纸上谈兵,肤浅,太肤浅了。嗯?这地图倒是不错,这些弯弯绕绕的是什么?山峰?那点点的呢?戈壁啊,哦,朕知晓了,搜集这些花费了不少银钱吧,会有赏赐送到的。先去看看长乐吧,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入了秋,身子好像又反复了。”
刘旭愣住了,算你狠,李二笑的贼贼的,早发现你小子在收集这些,以为是要做什么,原来准备抢功啊,好一个贪心的小子!
“这不对啊,完了,又被坑了,我说李二怎么这么爽快的让我跟随呢。”
走出太极殿许久,刘旭这才反应过来,无力的拍拍额头,抬头看见李影,就没好脸色,知道我搜集地图,还不说出来,呸你个死太监!
“刘县男,公主如今在大安宫,陛下怕你不知晓,所以让杂家带你过去。”
大安宫?这有些熟悉啊,可是怎么就想不起来呢?算了还是先诅咒下李影这个死太监,还有百骑司的那群混账,无孔不入啊!
“呔,兀那小子,贼眉鼠眼的,看些什么呢!”
一声惊叱吓醒了刘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抬头一看,好家伙,一个满嘴酒气,还袒胸露乳的家伙,站在了自己面前,身体向后仰着,一副山大王形象,若不是知道这是皇宫,刘旭还以为到了那个贼窝子里面呢,这大唐皇宫里面,还有这样的奇葩?长乐那妮子怎么会来这里?咦?地上的袍子,黄色的?尼玛,眼前这家伙不会是李渊吧?
刘旭苦着眉头拍了下,大安宫,看来是了,李影这贱人啊,不声不响的走了,将小爷带到这里来,我就诅咒他下辈子还当太监!
“小子给太上皇请安。”
长孙教导的礼数,总算是派上用场了,李渊鼻孔哼哧哼哧的,地上还躺了几个只围了几块布的彪悍女子,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那身材,那体重,简直就是后世相扑选手的翻版嘛。
“不必了,朕问你,看什么呢,你是哪家的小子,胡闹到皇宫里来了,哼,二郎便是如此管教臣子的?”
这黑心的,什么都要往李二的身上扯一下,刘旭无奈,只能再次拜首,扯吧,你骂他我都没意见。
“是啊,太皇陛下,不像话,太不像话了,都怪李影那厮,居心叵测啊,居然将小子带到这里来,惊扰了太皇陛下您,李影那厮,真是该死!”
李渊愣了,好家伙,有人胆敢在朕面前这样说话?随即哈哈大笑。
“好,确实该死,下次朕见到那厮,朕为你出气!”
刘旭眼睛亮了。
“太皇陛下,小子年纪小,你可别骗我,小子想揍那厮很久了,但是那厮武功高强,小子揍不到。”
“混账,朕还会骗你一个孩子不成,嘿嘿,小子,你便是刘旭吧?嗯嗯,不错,怪不得长乐这丫头为你茶饭不思的,相貌不错,胆色也不错,就是不知道武艺怎么样。”
李渊点着头,刘旭心里都快骂娘了,不错你妹啊,差点吓出心脏病来,若不是想到长乐就在里面,而且长乐早将你的脾气个性与我说了八百遍,自己早就趴地上了。还有,你这话不对啊,什么叫长乐对我茶饭不思的,咱们这叫友谊,纯洁的友谊好吧,老流氓说话,就是不靠谱。
“武艺?太皇陛下,这个小子还不成,再说,太皇陛下您虽然才高八斗,文武双全,但是老是玩那些刀枪棍棒,也是无趣不是,小子是好吃好玩的,咱们今日玩个其他的如何?喝喝小酒,行行酒令,唱唱小曲,推推牌九,而且,小子有几个象戏残局,颇为有趣,太皇陛下若是晓得了,持之独步天下,那是轻而易举啊。”
李渊笑得更欢了,李丽质从屋内出来,脸色红红的,跟随着的,还有长孙,轻轻拜了一下,长孙就笑着告辞而去了,本就是为了看一下刘旭,别让他闯祸的。
刘旭长长呼了一口气,感激的看了一眼长乐,若不是她给自己说过李渊不当皇帝之后的个性,自己还真不好对付,孤独,象个孩子,好玩闹,就想着给李二丢脸,让李二难堪,这是他如今最喜好的事情了。
长孙面前的李渊是一个样子,但是长孙走了之后,李渊却长长的叹息了一口,聊无性子的随地一躺,指了指地上。
“随意歇着吧,哼,想让朕欢喜点,可是在这深宫当中,朕这个心呐,哼!”
眼睛看向了太极宫的方向,随即又现出落寞,酒一杯接着一杯,长长而饮,一人独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