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主?”
穆老头发白的胡子翘了翘,这句馆主与师傅可是有这天高地别的差距,称师傅,作为弟子必须有作为弟子的义务,而称为馆主,那就是拿钱专门学东西的,你情我愿,互不相欠。
想到这一茬的穆老头顿时吹胡子瞪眼了,摆摆手道:“你这小子竟然不拜师!那我不教了!”
“哦,那我也不学了,”林寒脸色挂着微笑,仿佛不在意般随口说道,“刚才来时好像看到前面还有一家武馆,正好回头去那看看。”
听到这句话穆老头再也按捺不住了,前面的确有家武馆,而且比他这个破地方好太多了,这么个人才给放掉那岂不是太可惜了。
想通这些穆老头对于林寒的做法也只能是干瞪眼没辙,于是瞟了他一眼哼道:“馆主就馆主!先把第一个月的馆费交了。”
“多少?”眼见穆老头答应了,林寒也是暗松了口气问道,虽然知道这穆老头应该看中了他身上自带的那古怪内劲,但谁知道这老头会不会一个脑抽筋,不同意了,这样一个思想跳脱,有点无耻和不靠谱的师傅还是能不拜就不拜。
毕竟,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
但下一刻,林寒就知道他的想法错得多么离谱。
能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是事,但没钱就是事了。
穆老头眯起眼睛,嘴角似乎挂着奸计得逞的笑意,竖起四根手指道:“四千星币。”
“四千星币?怎么可能这么多!”林寒惊呼一声望向眼前的穆老头,一副你特么在坑我的样子。
这四千星币够一家三口在先安市还不错的地段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而现在这个时代古武早已没落,战技大行其道,这样的一个武馆这个价格怎么也说不上合适。
而且他身上的星币也不多了。
穆老头微微仰头,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手中的铜质烟头快速地指了三处,道:“那那那,这三个被你弄坏的地方维修不要钱吗!”
看到这些,林寒不禁老脸一红,穆老头烟斗指的地方正是被他撞坏的小树,破了个大洞摇摇欲坠的围墙,和那根断成两截红色的木柱……
嗯?柱子?
林寒看向穆老头愤声道:“老头,这支撑柱不是被你撞坏的吗?”
穆老头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极为轻蔑地说道,“给你演示一下功夫就不算你的了?”
林寒暗自肺腑,是我要你撞的啊!但想到穆老头那幕无脑的动作确实是让他见识了一番,也就作罢,就当是交学费了。
这时却又听那穆老头嘿嘿笑道,“不交学费也可以,拜个师就行了。”
“免谈!我还是交学费吧!”林寒断然拒绝了穆老头的提议,要是他能把嘴角的口水擦干净,他倒是能考虑一下。
至于现在,还是算了吧!
穆老头没戴手环,所以没法转账,听他声称身为一个纯粹的武者,带这玩意就是个累赘。
林寒是没感觉这十几克贴近皮肤的玩意有什么累赘。
没办法,林寒只能讲星币转给穆老头的孙女,这十三四岁的穆絮云古灵精怪,也不避嫌,直接拉他到一旁劝他不要入馆,不要被骗了云云,气得身后的穆老头是吹胡子瞪眼。
丫头你这是对你爷爷多没信心呐,林寒看着她身后的穆老头忍俊不禁。
但该有的眼光他还是有的,虽然这老头看起就不那么靠谱,但真本事也应该有那么几分。
接下来的事就简单了,林寒被当做了苦力,先是在院内钉下了一圈高出地面三尺的木桩,然后在上面练习步法。
听穆老头的意思是先打好基础,练好步法身形,达到一定的标准之后再换更高的木桩。
往后的日子林寒又多了个每天必去的地点,往返于学校和穆家武馆之间,一个月下来,随着时间流逝,有刚开始的摔得青皮脸肿到现在的游刃有余,林寒无论是下盘步法,灵活速度都有了长足的进步,而之前那些训练用的三尺高的木桩也渐渐换成了四尺。
于是林寒又重复着摔得青皮脸肿到游刃有余的过程。
这一天,林寒如往常一样来到穆家武馆,看见院内的那圈木桩顿时傻眼了。
“穆老头,这又是什么情况?”
“什么什么情况?一大早的扰人清梦烦不烦!”衣着乱糟糟的穆老头从后院走出来,一副睡眼朦胧的样子,不住地打哈欠,瞧见林寒顿时不耐烦道。
这个点了还清梦!
林寒抬头看了眼头顶上正值当空的太阳满头黑线。
“我是说这些木桩是什么回事?”林寒指着院内的那圈木桩和木桩下满地的木屑说道,“怎么都被削尖了?”
那些木桩还在,之不过不同于往日,那些木桩的顶部都被一一削尖了。
穆老头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一副没睡好的样子,说道:“那些都是我削的,你练习这木桩也有段时间了,给你增加一点难度。”
林寒咧咧嘴,这叫一点难度吗?削得这么尖锐,踩在上面恐怕就像在枪尖上行走,对脚下步法力道的把控不止提高了几个档次,万一个不慎用力过猛,把脚背穿透都有可能。
“你这削得也太尖了吧!”
“这还叫太尖了!”穆老头揉了揉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眼睛瞎了吗,没看见我还给你留了大拇指粗的平面吗!”
林寒一阵赫然,果然脾气古怪的人都有起床气,还是绕道而行,他再走近木桩看了看,才发现穆老头说地没错,这些木桩顶部都是削纤细了不少,但还是没有彻底削尖,顶部还给留了一拇指粗的位置。
但即使是这样,难度还是大了不少,林寒不自然地感觉身上各处有点微微发寒,之前青皮脸肿的阴影还没过去呐。
没有付出哪有收获,就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点吧。
林寒咬咬牙,正准备一脚踏上准备接受蹂躏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雷鸣般的喊声,震耳发聩,“老穆小儿,俺老陶过来踢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