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毁尸灭迹。
这种事,一回生二回熟,谷行处理得很干净。
“嗯,肖冷江来杀我,肖异之肯定知道,这样的话,如果肖冷江长时间没有回去,那肖异之……”
说实话,谷行很期待肖异之也会上门送死,在去驭兽宗之前,顺手把肖异之也解决掉,绝对是人生一件快事。
只可惜,谷行的好算盘落空了。
肖异之从来没有想过二叔有失手的可能,更何况,即便他知道了,也来不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谷行在哪儿。
平静度过半个月后,孙思眇那边终于传来消息,谷行进入驭兽宗的路铺好了。
“哈哈,太好了!”
谷行无比振奋,这个孙思眇果然靠谱,这些年当卧底没有白干,别看修为进展不快,某些方面的才能却是不可小觑。
人各有异,孙思眇如此,散宜生也是如此,关键是要找准自己的路,方能走得远,走出一片光明的坦途!
“散宜生,准备去望月城。”
谷行一声令下,散宜生立刻忙活起来,先是变卖了两处房产,而后买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四匹马驱动的那种,三个人变妆成一家三口,衣着朴素,像是父亲带着儿子女儿出远门,出了扶柳城后,走大路奔望月城而去。
两地间隔三千里。
驾千里马狂奔的话,三天便可抵达,谷行当然没有问题,散宜生和玉柔肯定吃不消,反正不急,所以他们走得不紧不慢,而且专挑行人最多的大路走。
尽管冀州战祸已经过去三年,冀州地界却是依然处在动荡不安中,尤其是冀州西北,边界有蛮夷滋扰不断,内有大量难民流窜各地,匪患严重,就连官道上都有人敢打劫。
这不,谷行三人才远行不到两日,便遇上一波悍匪直接冲上大道,对同行的商队各种打砸抢。
商队中有修行者充当随行扈从,遇上悍匪二话不说就是狠辣出手,不过那些悍匪都不简单,破空箭什么的一股脑儿招呼,双方打得不可开交,人影交错,场面混乱。
最后,在无比混乱中,悍匪抢走了一车货物,溜之大吉了,随队扈从眼睁睁看着,却无暇顾及,那叫一个恨啊。
反倒是给夹在商队中间的谷行三人,屁事没有,瞪大双眼看了一场热闹的抢劫大戏。
真别说,修行者厉害是厉害,但是遇上人多势众的悍匪,一样没辙,顾前就顾不了后,悍匪一窝蜂冲上来,抢了就跑,真他么的爽啊。
“唉,有时候简单朴素点,也是好滴。”
谷行看了看这辆故意被他弄得又脏又破的马车,没有一个悍匪冲过来,只感觉自己有先见之明,顿时乐了,又看了看悍匪娴熟的抢劫,看得眼热心动,差点没忍住也冲出去凑个热闹。
途中,谷行听到许多惊人的消息。
比如,苍鹰城城主与蛮夷勾结,反叛了,蛮夷长驱直入千里,烧杀抢掠,冀州侯苏护大怒,派遣儿子苏全忠前去讨伐,战事打得尤为激烈,死伤惨重。
还有,修行界也不太平,某地发现了一处无主灵脉矿,五六个门派都眼红了,想据为己有,一言不合就打起来,各有死伤。
听得越多,越是感觉,战祸过去三年后,冀州不但没有变好,反而越来越乱了。
不得不承认,散宜生谋断之准,令人惊叹。
“唉,人人都在为资源搏命,生存资源,修行资源,这是永恒不变的主旋律,唯有掌握资源,才能发展壮大,超越别人,超越了则为强大,强者为尊,尊者才能顺心顺意。”
大教授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在资源面前,没有正义和邪恶之分,只有胜者和败者,一切的争斗都是为了生存,为了发展,为了强大!如果你不是为了这些而争斗,那纯粹就是吃饱了撑的。
紧赶慢赶,随着大路两侧山势连绵起伏,谷行三人终于进入万兽岭地界,不日,一座雄城耸立在视线的尽头。
望月城到了!
此城规模之大,俨然是扶柳城的十倍之多,冀州西北第一大城,名不虚传。
入城后,谷行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然后休息一夜,次日天黑时分,谷行一个人去了不远处的“望月楼”。
这是望月城最著名的景点,没有之一,每逢月中,站在楼顶望月,可观赏到天底下最大最圆的月亮。
此噱头之大,名扬九州,吸引了无数才子佳人不远万里赶来一观,于楼顶圆月下,或结拜,或表白,传为佳话。
那个天降劫宝“愿望果实”的东方嫣然,就是在望月楼与燕冲天一见钟情,后来在此私定终身,也是在此将那无比珍贵的愿望果实送给了燕冲天。
谷行拾阶而上,心中感触颇多。
谁能想到,那枚曾在月下洗礼见证爱情的愿望果实兜兜转转,最后用在了他的身上,而他兜兜转转,也登上了此楼。
举头,一轮明月宛若银盘挂在天空,在浓淡变化的云彩里若隐若现。
只感觉,那圆月离地特别近,触手可及的样子,让人忍不住伸出手摩挲,像是触摸恋人的脸颊一般轻轻抚摸,心中别有一番感触。
“谷爷,你终于来了。”
此刻,楼顶之上有数十人在赏月,谷行人才刚到,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听声音,不是孙思眇是谁。
二人走到僻静处,一边赏月一边饮酒,闲聊了一会儿,谷行没有发现周围有注意他们的目光,然后他握住孙思眇的手腕,检查一番生死符在不在后,方才开口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孙思眇微微有些兴奋,翻手拿出一个玄铁令牌来,上面镂刻了一个“兽”字,道:“这是驭兽宗的‘兽字令牌’,谷爷拿着此物去驭兽宗,便可直接入门。”
谷行讶然道:“就这么简单?”
简单个毛!孙思眇翻了个白眼,“谷爷,可别小瞧了这个兽字令牌,这是驭兽宗专门发给功勋长老的特别奖赏,用途便是,假如将来某位功勋长老的后人,因为天资差等原因,无法进入驭兽宗修行时,以此令牌,可换取直接入门的特权。
兽字令牌十分稀少,从本门开宗立派至今,前后也就发出了百余个而已,殊为珍贵!”
谷行懂了,动容道:“可是,我不是功勋长老的后人啊。”
孙思眇笑了笑:“没关系,门规早就放开了,如果有的功勋长老的后人不愿意修行,大可将此令牌转赠他人,一样有效,所以只认令牌不认人。”
说到这里,顿了顿,“其实,应该没有人不愿意修行,哪个不想进入驭兽宗呢,但是有些功勋长老的家族没落了,而在位的某位实权长老的后人需要这项特权才能入门,于是就有长老提出转让特权,闹来闹去,最终当然是有实权的长老胜了。”
谷行恍然大悟,就是说,假如某个长老的孙子天资奇差无比,根本没有资格进入驭兽宗修行,于是这个长老就动了歪脑筋,把某个功勋长老后人手里的兽字令牌强买或抢到手,那他的孙子自然就能破格入门了,这种开后门的事,根本防不胜防。
谷行大喜过望:“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