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来客栈,这是谢程找来住宿的客栈,纯粹的是因为店名看着比较眼熟。
同时,这也是整个岱中郡城最大的客栈之一,住宿条件上乘,服务周到,甚至菜品都不比酒楼里的差。
入夜之后,谢程叫了几个小菜,在客栈的大堂里坐下。
早先他已经得到了消息,烧云楼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不死道人的踪迹。
看来这不死道人终究是老奸巨猾的魔道巨擘,很难阴沟里翻船,他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动手,肯定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哎,你们听说没有,就在今天中午,不死道人出现在了烧云楼,还杀了两个人呢。”旁边的一桌酒客正在谈论不死道人的事情。
此时应算是近几年来,岱中郡城最为恶劣的一件事情了,搞得人心惶惶,谁都怕不死道人忽然出现在了自己身边,对自己下手。
“换个话题,你不想活了!”桌上的同伴阻止了那人继续说下去,转了话锋,道:“还是说说烧云楼的老板王临建,从白天的事情看,这位王老板狡猾的很啊。”
不死道人的话题可不能乱说,据说在烧云楼死掉的两人就是因为谈论不死道人,才被躲在暗中的不死道人击杀。
王临建就无所谓了,就算是当地大户,终究也是常人,不会突然跑过来杀了他们。
听闻这些人要讨论王临建,谢程不禁竖起了耳朵。
对于这个烧云楼的掌柜,他总有一种预感,此人并不是表面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可不是,这王老板精明的跟狐狸似的,酒楼里出了命案,第一时间先留住客人,等官府来查。”酒客笑道:“啧啧啧,没听说当时检查的可是著名的透视宝镜,当官也不错。”
“狡猾归狡猾,真要说的话,这王老板在我们岱中郡倒也算是一代奇人了。”其中一人嘿嘿道:“五十多年前孤身来此,白手起家,凭借一手绝妙厨艺,硬生生把一个小摊位变成了现在的烧云楼,现在还有了一个登上大唐人杰榜的儿子,真是不简单啊。”
“而且此人善于钻营,自己又有本事,能发展成这个样子也不意外。”有一人道:“只是那王飞欢登上大唐人杰榜着实出乎人预料,他王家也没什么惊人传承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酒客给自己灌了碗酒,道:“据说王飞欢在十二岁的时候,独自一人离家出走,去了城外之地,得了奇遇,受了高人指点,武功突飞猛进,这才有了现在的成就。”
“好运道,真是好运道啊!”众人感慨起来,然后觥筹交错,再次转移了话题,胡言乱语了起来。
谢程在旁边听着,越听越觉得可疑。
五十多年前,孤身一人,白手起家,没有厉害传承,儿子获得奇遇,突飞猛进……这种种联系起来,让谢程感觉王临建恐怕另有身份。
纵然未必与不死道人有关,但总有怀疑的理由。
吃完饭菜,谢程没在客栈大堂里久留,直接上楼回房,不过在起身的时候,他特意向门口看了一眼,那里有两人一直在喝酒,一盘花生米吃了许久。
待到谢程上楼回房之后,这两人对望一眼,先后离开了客栈,左拐右拐,穿街过巷,回到了郡城衙门,来到了冯远身前,单膝跪下。
“头,我们似乎被那小子发现了,临回房的时候,他还看了我们一眼。”两人的脸皮有些发红,自己去监视人,居然还被发现,这就代表着任务失败。
“如果你们没被发现我才要奇怪。”冯远也不动怒,让两人起身,道:“谢程可不仅仅是四圣教千师殿的贤者,还是大唐人杰榜上的高手,他此次来岱中郡,应该是要挑战王飞欢的。”
原来是这样,两名装扮成普通人的捕快心中明悟,被大唐人杰发现,倒也不算太丢人。
“王飞欢此人有隐秘,于朝廷而言有大用,不能让他被击败。”冯远淡淡道:“若是王飞欢没有答应谢程的挑战便罢了,若是答应了,你们就要让王飞欢赢。”
“这……头,我们怎么插手?”两人顿时为难起来,他们知道自己的实力有几斤几两,根本就不足以插手人杰榜层次的战斗。
“拿着这个。”冯远给递出了两张符篆递给两人,沉声道:“届时,你们前去围观就好,如若见势不妙,就把这两张符篆撕碎。好了,先下去吧。”
“遵命,头!”两人领了符篆之后便退下。
冯远独自一人站在郡城衙门内,仰头看向天空,只见乌云遮月,星光稀疏,不似好景。
……
与此同时,正在客栈房间里入定修炼的谢程忽然睁开了眼睛,看向了郡城衙门所在的方向,眉头皱了起来。
八九玄功,心生感应!
“有人要对付我,就在郡城衙门之中?”谢程心里疑惑起来,按理说他初来乍到,应该没有结下什么仇怨才对,怎么会有人想要对付自己?
难道是那个捕头冯远,可是他有什么理由这样做,又或者是不死道人隐藏在了郡城衙门里,但他理应也不知道是给自己背的黑锅,没必要无缘无故来对付自己。
“无论是谁,事来应事便是。”谢程决定先不理会,这次与先前在开运府的时候不同,那时有明确的对象,可以先下手为强斩断一切,现在总不能去郡城衙门,把里面的人屠个干净。
且不说能不能做到,就算能做到,谢程也不会那样做,这是邪魔行径。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从窗户照到床上,谢程从定境中醒来。
将南离剑负在身后,吃过早点,行走一番,谢程便顺路打听着来到了王家大宅的门前。
这门户形制颇大,材料也不一般,一看就知是富贵人家。
远处,两名便衣捕快躲在角落里,正在盯梢,看谢程要如何去做。
砰砰砰!
谢程敲响了王家大宅的门,很快就见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开门走了出来,他做管家打扮,看了看谢程,疑惑道:“这位公子,为何来此?”
“请把王飞欢叫出来吧。”谢程直接说道,言语声音中带着浩大威严。
“公子请稍等。”这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竟是没有丝毫的抗拒,不假思索,毫不犹豫地就转身去找王飞欢了。
谢程懒得去想说服王飞欢的理由,便用了律令神力。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