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满脸得意,眯着眼,一脸奸笑地看着林凡。
诚如他所说,他跟林凡是开裆裤的交情,林凡有几斤几两,他会不知道?但他却不知,这时的林凡已非昨日之林凡,姑且不说先知先觉,吞服九窍金丹之后,记忆力大增。
大脑是很玄妙的东西,记忆同样也是。
很多知识,一旦被大脑吸收,就会自动划分,有用的靠前,无用的也没消失,而是被储存在中枢深处,若机缘到了,就有可能被想起来,重见天日。
林凡现在的情况,就是如此,九窍金丹伐毛洗髓后,他所有看过的东西,学过的知识,只要需要,立即便能记起。
华太师见林凡挺身而出,大喜过望,道:“林凡啊,你能出马当然是最好了。”
宁王喝道:“他是什么东西?怎配与我幕僚将军切磋?”
华夫人一笑,道:“哎,王爷你这话可就不对了,刚才可是你说的,玩玩嘛。这位先生不也说了,文学切磋,哪里分什么辈分?我家老爷德高望重,对对子这种小事,哪里需要他出面?我家区区一书童就够了。”
对穿肠冷笑一声,不屑道:“区区书童,也敢造次?我看你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我三言两语,便能杀得你片甲不留!”
林凡既已被唐伯虎推上台面,而他又不得不虐死这个对子王,当即轻笑道:“那也未必。”
对穿肠盯着林凡,冷喝道:“废话少说,对下联吧。我上联已说,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唐伯虎嘿嘿奸笑,却见林凡神色自若,道:“我对十室九贫,凑得八两七钱六分五毫四厘,尚且三心二,一等下流!”
“嗯?”唐伯虎一愣,这下联与他心中所想一模一样,却没想到林凡当真对了出来。
他嘿嘿一笑,心道,意外,绝对是意外,咱俩什么关系,你什么水平我会不知道?马上就露馅了!
华太师眼睛瞪得老大,立即鼓掌,高声道:“林凡,对得好!”
华府所有女婢跟着叫了起来,为林凡喝彩。
对穿肠也是一愣,浑没想到华府区区一个书童竟也有几分学识,冷笑一声,道:“瞎猫撞上死耗子,侥幸让你碰到一句。再来!我上联是:图画里,龙不吟虎不啸,小小书僮可笑可笑!”
林凡道:“我下联是:棋盘里,车无轮马无缰,叫声将军提防提防!”他手中折扇一指对穿肠。
“嗯?”对穿肠心中一震,面上一僵,冷笑一声,“螳臂当车,暴虎冯河,匹夫何堪言勇!”
“蚂蚁沿槐,蚍蜉撼树,愚者妄自称雄。”
“莺莺燕燕翠翠红红处处融融洽洽!”
“雨雨风风花花叶叶年年暮暮朝朝!”
“弱小书童,不识三代夏商周!”
对穿肠话音才落,林凡已答:“俊秀才子,只读四书风雅颂!”
“你?”对穿肠瞳仁缩到了极致,心中骇然,额头沁出滴滴冷汗。
林凡耸了耸肩,嗤笑道:“我什么我?就这水准,你也敢称‘对王之王’,岂不可笑?!”
对穿肠冷喝一声:“你别得意,再来!”
“再来就再来。”
“两猿截木深山中,看小猴子怎样对锯(句)!”
“匹马陷身污泥里,问老畜生如何出蹄(题)!”
对穿肠见大厅中有一巨大古树盆栽,扫华太师一眼,冷笑道:“哼,华太师府宅之内,竟有如此古树,我出上联:千年古树为衣架。”他点名华太师,摆明是贬低华太师。
华太师眼睛一瞪,气得不轻。
林凡拍了拍华太师肩膀,示意他不要急,立即道:“千年古树为衣架,好大的气魄。林某不才,稍微高你那么一点点,那就随随随便万里长江做澡盆好了。”
“好啊!林凡对得太好了!”华太师兴奋大叫,冲着对穿肠嚣张狞喝,“你还有什么对联,尽管出,林凡对不出来算我输!哈哈哈……”
对穿肠急得满头大汗,在大厅里走来走去,宁王见之心中大怒,冷喝道:“你这个王八蛋,不是号称‘对王之王’吗,竟然连华府区区一个书童都搞不定,你到底行不行?!”
“行,一定行!”对穿肠闻言,灵光一闪,看着林凡,冷笑道:“你听好了,我上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
此联一出,立即震住了现场,不是因为难,而是因为不明白。
华太师道:“一二三四五六七?这也算对联?”
瞬间,华府上下心都揪在了一起,全为林凡担心起来。
唐伯虎已经被林凡惊出了一身冷汗,听到这儿,摸了一把汗渍,暗道,嘿嘿嘿,这回你总算对不出来了吧?
林凡似也陷入思索之中,他走到桌边,端起一杯茶,慢慢喝了起来。
宁王见难住了林凡,哈哈大笑:“华太师,你家这个书童有三分本事,但也只有三分哦。他对不出来,就轮到你了,你要是也对不出来,就休怪本王要发飙了哦……”
华太师满脸焦急,道:“林凡……”
对穿肠冷笑连连:“嘿嘿嘿,这回你对不出来了吧?”
唐伯虎也在冷笑,缓缓举起手,正要张嘴,却听铛的一声,林凡放下了茶杯,慢悠悠道:“谁说我对不出来了?不过是说了这么多话,有些口渴,喝两口茶,润润喉咙罢了。”
对穿肠冷笑道:“小儿休得猖狂,有本事你对啊。”
林凡手中折扇一指对穿肠,道:“你出‘一二三四五六七’,那我对‘孝悌忠信礼义廉’!”
这两句本应是“一二三四五六七八,孝悌忠信礼义廉耻”,一个“王八”,一个“无耻”,对的不是这两句,而是隐藏的“王八”与“无耻”,正是隐字联。
华夫人眼前一亮,对她是对不出来,但解是没问题的,随口一说,华府上下顿时掌声雷动。
唐伯虎惊呆了!
他举起一半的手,定格在空中,震撼莫名地看着林凡,失声惊呼出口:“我靠,你真对出来了!”
他摸了摸青衣家丁帽,掐了掐自己的脸,感觉整个世界都梦幻了起来,他娘哩,不应该啊,他什么人我会不知道?他怎么可能有此才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