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凤凤是谁?”容雪丽盯了苏易一眼,侧头问林千妙。
林千妙轻声回答道:“是一只鹦鹉,苏敏养的宠物。”
“你要表演的节目竟然跟小凤凤有关?”苏敏诧异地看着这个弟弟,不知道这个弟弟葫芦里要卖什么药,于是点头道,“好吧,看在你成功勾起了我的好奇心之下,就借小凤凤给你一用吧。”
苏敏说完,撅起她那粉嘟嘟的嘴唇,竟然像男生那样吹起了一阵口哨。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各位小姐姐、小帅哥,小女这厢有礼了。”
一阵子羽翅振动的声音从外面的庭院里传来,紧接着一只浑身墨绿色羽毛、头部像是戴了顶花冠的鹦鹉竟然飞了进来。一停落在天花板那睡莲般绽放开来的大型水晶灯上,即时冲着底下的五个女生还有苏易点头问好。
“啊啊啊,这只鹦鹉竟然会吟诗,还是向人问好,太……太惊奇了!”
“简直跟人一样啊!这还是一只鸟么?”
“哎唷,好可爱的一只鹦鹉。”
“这是它自己学来的,还是人家刻意教成这样的?”
在四个女生尖叫声中,苏敏震惊住了。
她可是三(7)班的英语科代表,还是Miss韩创办的英语沙龙的会主,对这门外语有着特别爱好和格外用功的她回到家里总是在背单词、对口语、练听力,导致这只鹦鹉深受其害,随着时间上的累积而熏染到它也是三句不离英语的学舌。
可现在这只鹦鹉一上来,竟然不是口吐“标立火,标立火,俺标立火”或者“喔死唷捏?”之类完全连它不懂只是纯粹学舌头的散碎口语,而是乍听之下有鲜明的主观性好象是出于它思考后说出来应景的新颖说词!
所以苏敏给震惊住了——这还是她的那只小凤凤吗?
但接下来更把这个妖孽震惊死了——
苏易开始跟它搭腔:“哈罗,小凤凤,看来今天的你心情不错,捡到宝了还是找到伴了?”
“啤死梆啤死泼。”小凤凤用它金属般的声音耍起了B-box,虽然声音没法跟那些快嘴男相比,但它也是模拟得像模像样。
“啥意思,你这是——?”苏易懵圈问道。
“我的伴就是我的宝。”凤头鹦鹉又“啤死梆啤死泼”地叫了起来。
五个女生惊讶极了,因为她们听出来了,这“啤死梆啤死泼”听上去就是“我的伴就是我的宝”的谐音,不由得啧啧称奇起来:“太有才了,这只鸟。”
“春花秋月何时了,心中愁绪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相思总在风雨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名儿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我的心血到处流。”小凤凤忧伤地叹息,小小的一只鸟儿竞成了忧郁、敏感、多愁的诗人了。
“怎么了?这么多美女赞赏你,你还不开心了?”苏易好奇地问道。
“你在房里又养了只鹦鹉,我生气了。”小凤凤酸溜溜地道。
“天啊,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那是镜子,你看到的那只鹦鹉就是你。”苏易哭笑不得。
“你在房里又养了只鹦鹉,我生气了。”小凤凤不依不饶,继续较真道。
“你TMD以后别再进我的房间。”气得苏易吼叫了起来。
“洗衣机的排水管真傻,我看着不顺眼,可以啄它吗?”小凤凤突然问。
“……”苏易无语。
“沙发越来越嚣张了,我看着不顺眼,我要啄它!”小凤凤起劲地直嚷。
“看不顺眼就要去伤害?”苏易恼火地斥责道。
“是啊,不然呢?”小凤凤十分有理地昂着头,看着苏易问。
“我脚下这双40码的拖鞋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能揍你吗?”苏易脱下一只拖鞋作势要打。
“哦,我突然不想啄它们了,它们突然顺眼了。”小凤凤躲着跳闪起来,张开翅膀飞到了水晶灯另一侧上,“老公,毕业后你打算做什么?”
“我打算开个店,而你只要在家里洗洗衣服就好了——我养你。”苏易坏坏地笑了起来。
苏敏、容雪丽、林千妙及另外两个女孩子看到这一幕,这才惊觉过来,原来苏易说的表演节目就是这个。这点子太新奇好玩了,不过这只鹦鹉怎么这么懂配合?简直跟一个相声搭手一样,真是神奇极了。
只听小凤凤开心地道:“老公,你对我真好!对了,你打算开什么店?”
“开洗衣店,哈哈……”苏易哈哈大笑了起来。
苏敏、容雪丽几个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得前俯后仰险些失态。
“看你们这几个家伙笑得跟贼似的。”听到被耍了,还遭受这几个女生的嘲笑,小凤凤不干了,“有些人简直就是个四,除了二还是二,减去二还是二,真是二上加二,去掉一个二还有一个二,而且是二的二倍!一帮二货,哼!”
“小凤凤,别生气,哥给你讲一个真实的经历,听得懂你就偷偷乐好了。”苏易开始逗小凤凤,“读高一的时候有次考英语,做到选择题时我一题也不会,于是就给死党打手势。死党拿手分别指了指几个女生,我仔细观看了这几个女生之后,很放心地写上了ADCDACDB。”
小凤凤听完,金属的嗓音笑得刺破了这几个女生的耳膜。
这几个女生一脸懵圈地看着这只鹦鹉,完全没听懂苏易这则笑话的笑点啊!
“我怎么一点也没听懂?”容雪丽拿手肘撞了撞林千妙。
林千妙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一双明媚含情的眼睛一直盯着苏易看。
容雪丽看看林千妙,又看看苏易,笑话没听懂的她却看懂了林千妙好象喜欢上了她这个同桌。
“下流!”苏敏这个妖孽当然听懂了这个笑话,不由得嗔骂这个弟弟一句,然后拿一双手在胸前比划着胸部的大小。
容雪丽还有另外两个女同学,顿时脸红红地笑了起来。
“谢谢各位小妹妹的观赏。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死也要抠出几毛来打个赏场——”苏易表演完毕,竟然一双手掌凑成个瓢状,像街头卖艺的江湖戏班向观众讨赏。
“标立火,标立火,俺标立火”那只小凤凤失去苏易的流念术控制,即时恢复常态,开始像平日里一样呱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