唱响100。
一帮学生穿着校服出现在这种地方,说不出的违和感。
一查赵亮、林颖几个的身份证,却都是十八岁的年纪。
苏易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发现这里面的灯光极是暗淡,而且每个房间一关上门,不发声的话是死一样的沉静。做了隔音处理的墙壁怕是连地震都听不到外面的任何动静,人一进入这样的空间之内只能听到时间的钟表在嘀嗒、嘀嗒地走动,以及万籁俱静时犹如半夜醒转才能听到的阵阵耳鸣声,让人倍觉压抑的同时心里像困了一只小野兽那样发堵、发慌。
“你们玩,我出去……透透气。”苏易跟这帮同学打了个招呼,然后推门而出。
二十个同班同学吃过晚餐之后,在这样的封闭空间里面像放出笼子重得自由的小鸟,透出兴奋一个劲地吱吱喳喳聊天和一个劲地不着调被歌词提示强行带跑地唱歌,偶尔还玩些没心没肺伤人自尊还不在意的小游戏,互动的气氛很热烈但依然冲涮不了第一次进入这种地方的苏易那发堵得慌的心情。
一出到外面,感觉像是两种世界同时存在了一样,包房里面是声嘶力竭的吼叫,而外面却是寂廖无声的安静。
苏易沿着昏暗的走道一直往前走,两边的房门在暗淡的灯光下是那么不起眼,与那种一推开门就热闹得要翻天的感觉截然不同。
瞎走了一阵,安静的走道渐渐震动了起来,声音就跟洪水猛兽一样突然灌进了苏易的耳朵。
灯霓闪烁的大堂里面,群魔乱舞,突然出现一大群扭动身子的男女吓了苏易一跳。这里的人好象个个嗑了药似的,像在梦游,又像是上满发条的跳舞木偶,这是第一次目睹到这种狂乱画面的苏易第一眼的印象。
震耳欲聋的音乐当中还不时传来一两句DJ那无病呻吟式的煽情声音。
一个个疯狂摇摆的男女,根本看不清楚他们的脸。来这里的女人个个穿着暴露,而男人个个都像子弹上了膛的枪急亟来上一发:要么故意磨蹭着身边的女人,要么借着撩人的舞姿有意无意地暗示着他们的最终目的。
就在苏易以为走错地方要退出来的时候,突然看见一个男人一手搭着一个女子的肩膀一手搂着她的小蛮腰从舞池里退了出来,然后朝着苏易所在的走道口走来。
苏易赶紧闪在边上。
在这对男女经过身旁时,借着走道暖昧的灯光,苏易的目光落在那个浑身醉态的女人脸蛋上时,他的眼睛一下子睁大了。
蒋萱萱!
“她怎么会在这里?”苏易有那么一刻失神了,感觉这个世界怎么一下子变小了,“她不是跟苏千万在凡城的吗?怎么现在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没想到只是出来跟同学聚一次会,就在这里碰上苏千万的秘书了,真是冤家路窄啊!
看着那个陌生男人的手在蒋萱萱身上放肆游走,而蒋萱萱竟然毫不抗拒,这样的一幕深深地刺激到了苏易,他马上警觉了起来,像狼一样嗅着了那微妙的战机。
这个破坏了苏家的女妖精,好象有致命把柄要落到本少爷手里了。
苏易登时一阵兴奋,刚刚因为发堵的心情这会一下子打鸡血似地激动了起来。
陌生男人半推半搂地把蒋萱萱带到了一个包厢门前,然后推门进去。在门反掩上的一刹那,苏易借着里面昏暗的灯光很清楚地捕捉到这对男女那搂在一起疯狂互啃的画面。但这画面很快就被随之掩上的房门给阻断掉了。
确定是亲眼目睹,而非幻觉的苏易开始一声不吭,默默地跟到了包厢门前,伸出手掌贴在门板上轻轻推了一下,这门马上往后裂开了一条缝来——竟然没闩上。
苏易等了一会,估摸着里面的人已经箭在弦上了这才“砰”地一脚踹开门,闯了进去。
刚进去不久的那对男女,已经滚倒在沙发上抱成一团,相互拉扯着衣服,在墙壁上那面大荧屏的照射下显得那么的耳红脸热、意乱情迷。
啪啪啪!
苏易鼓起掌来。
“谁?”
猛然听到门被人踹开,那个陌生男人抬头一看,就看见一个身穿校服的学生哥从门口走了进来,这会还站在门口边上拍打着手掌,于是忍不住问身子底下的女人:“你弟——?”
这一看就不可能会是“你男友”,更不会是“你儿子”,唯一的可能就是“你弟”了。
蒋萱萱听到这样一问,茫然地仰起了半个头,一看是苏易站在门口上,马上推开身上的男人,一把从沙发上滚了下来,忙不择迭地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服:“你……你怎么在……在这?”
“继续啊,怎么不继续?”苏易冷笑了起来。
“他……他真是你弟?”陌生男人克制了一下,指着苏易问。
“你先出去回避一下,我跟他有话要讲。”蒋萱萱脸色煞白,一副心惊胆跳的样子。
陌生男人答应了,快步走了出去,并把门带上了。
“怎么做贼心虚的样子了?要知道我跟你一点也不熟啊,用不着怕我怕成这样子吧?”苏易露出了笑容,“一个扬言要破坏我家庭的女人,曾经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地说要俘虏苏千万的心,现在怎么恬不知耻地在这里俘获起别的男人的身体来了?你不会傻到要告诉我,这是报复苏千万,给苏千万戴帽子吧?
要知道你对他而言,没有丝毫的名份可言。那么我就好奇了,你这样背着我父亲在这外面偷男人,是想告诉我——你玩不起了吗?跟我之间的那场战争认输了吗?”
蒋萱萱一脸愧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来,用哀求的语气对苏易道:“今晚的事情,你别告诉你爸,可以吗?只要你不告诉他,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苏易一听,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然后瞪视着这个曾经在他面前摆出稳操胜券现在却差点跪下求饶的女人:“还要脸不?自己不要脸,还以为人家也跟你一样不要脸?作为对手,不介意你使些手段来迷惑别人,但当人家是白痴那就真是欠踹了你。
第一,我跟我父亲没有深仇大恨,犯不着和你串谋着来合计他。第二,你破坏了我的家庭,巴不得你人间蒸发已经是我最大的心愿,怎么还会丧失为人子女该有的孝义而来助你为孽?醒醒吧,发情发到这糊涂的份上,那里有个配套的洗手间进去浇一把冷水头清醒下吧,然后就这样离开我父亲,这就是我能帮你留到的几分薄情薄面了,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