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巴黎,费加罗宾馆的总统套房。
随着门房的把手的一声轻响,顾钒推开房门,带着女儿走进房间。
“你累不累?要不要再睡一会?”他看看屋子里的摆设,确认一切正常后扭头对女儿道:“虽然国内现在是早上八点,但是巴黎时间现在才是凌晨一点。你可以多睡一会,天亮了再跟爸爸去坐火车”
“萌萌一点都不累。”小丫头在房内跑来跑去,好奇的打量着房间内的一切,“原来总统套房就是这个样子啊?”
等到她过足参观的瘾的后,顾萌才一路小跑到父亲面前:“通过今天一系列的事情,萌萌认为爸爸犯了非法入境、伪造身份证件、仿制信用卡等等的罪行。”
“想审判爸爸的话,”顾钒打了个哈欠:“让警察来跟我说。你先吃点零食填饱肚子,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等天亮了——”
原本竖起耳朵听爸爸说话的顾萌,她立刻接过话头道:“等天亮了,爸爸就带萌萌在巴黎搞事情对不对?萌萌早就看埃菲尔铁塔不顺眼了,要搞就搞个大的!”
“嗯?”顾钒半抬眼皮望着女儿:“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小丫头兴致勃勃的计划着:“萌萌有红蓝军团,爸爸身上也有纳米虫。在强强联合的情况下,十分钟内拆掉埃菲尔铁塔完全不成问题。”
听见长公主的召唤,红龙兴致勃勃的从雷神之锤里分离出来。
迅猛龙从桌台跳到地上,一溜小跑过来到小丫头面前站定:“拆这玩意红龙军团只要五分钟。”
“蓝蜂军团的姐妹们拆塔只需要四分钟,”蓝蜂振动着翅膀,悬停在顾萌面前请战,“请皇女殿下把主攻任务交给属下。”
正在小丫头想布置作战计划的时候,顾钒竖起一个手指彻底打消了女儿搞事情的念头:“我宣布一条最新禁令,没我的允许,萌萌不准发布任何带进攻性的作战计划。”
“萌萌发出最严正的抗议,来到巴黎都不搞事情,这一点都不科学。”小丫头大声反驳着父亲的决定。
顾钒懒洋洋的瞄了女儿一眼:“谁告诉你到巴黎就必须搞事情?”
小丫头义正辞严道:“好莱坞电影都是这么说的。电影《龙之吻》是中国警察在巴黎搞事情,电影《飓风营救》是美国退休特工在巴黎搞事情。《达芬奇的密码》是大学教授在巴黎搞事情。”
“《暴力街区》是巴黎人在巴黎搞事情。最后是《特种部队之眼镜蛇的崛起》也是在巴黎搞事情,一大团的纳米虫绿雾差点吞噬了整个埃菲尔铁塔。”
顾萌的这句话引发了红龙蓝蜂的严重不满:“公主(皇女)殿下,请勿把绿色蠢货跟我们相提并论。我们的战斗力可比那群战五渣高很多。”
“该不该搞事情,我不确定。”顾钒叹了口气,“我唯一确定的事情是,你看的电影实在太多了。赶紧去洗澡睡觉,不然办正事的时候你会打瞌睡的。”
“那好吧。”小丫头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萌萌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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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的第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由于小丫头对传说中的法国菜并不感冒,随便吃了点宾馆提供的早餐后,顾钒抱着女儿走出酒店。
难得有机会跑到外国来旅游,顾萌表现出了五岁小丫头该有的好奇心。因为不用再分神看着脚下的路,小丫头可以毫无顾忌的东张西望,并且拿着红龙变成照相机四处乱拍。
拍了一堆的照片后,小丫头突然凑到父亲耳边:“爸爸,等我们解决完拯救大姨的任务后,爸爸可以带萌萌去卢浮宫和巴黎圣母院看看吗?萌萌对西方艺术那一套理论很熟悉,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实物。”
“萌萌还对西方艺术感兴趣?前几天你不是宣称,爆炸就是艺术,艺术的最高境界就是爆炸吗?”顾钒强忍笑意反问女儿:“现在怎么又改主意了,要学会干一行爱一行才行。”
“想想迪达拉,他就是因为努力钻爆炸艺术,所以获得了晓组织的身份。还有一个郝姓男子,因为爆炸技术出众。他不仅找到了工作,还走上了升职加薪迎娶白富美。好吧,白穷美也是可以接受的。”
“爸爸说得也对,”顾萌冥思苦想了一阵,这才眉开眼笑:“那就当是带萌萌去踩点,为以后炸大楼做准备。”
顾钒强忍笑意的调侃着女儿:“哎,我家丫头就有一点好,对老爹的意见和建议总是接受得比什么都快。在立场和爸爸之间,丫头永远选择爸爸。”
“都说了萌萌是个乖宝宝。”被父亲这么一夸,顾萌喜滋滋的向老爹提供新的心灵安慰:“保证将来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好孩子。”
顾钒露出惊讶的表情:“这世界上有挑食的五好宝宝?今天早上你的挑食可让爸爸大开眼界呢。”
“不对,”小丫头理直气壮的反驳父亲的观点:“这世上从来没有什么挑食的小孩子。孩子挑食的原因,是因为大人只做他们喜欢吃的菜。把孩子不接受大人的口味喜好当成是挑食,这爸爸的刻板偏见。”
“这逻辑没毛病,老爹被你说服了。”顾钒对女儿表示赞同。
因为顾钒现在不用进食,所以家里的菜基本都按照顾萌的口味制作。小丫头在家吃饭的时候,她确实没有表现出挑食的倾向。
看见自己把老爹说服,小丫头得意洋洋的哼起儿歌《蜗牛和黄鹂鸟》。
大约是只上过一天幼儿园的缘故,顾萌只记得旋律而不记得歌词,只能在前奏上哼哼半天就是不往下唱。
顾钒实在听不下去,干脆就帮女儿起了个头:“阿门阿前一颗葡萄树啊——,萌萌你可以继续了。”
受到父亲的提示,小丫头眼前一亮,带着娇憨的童音张口唱下去:“啊门啊前一颗爸爸树啊,春天里那个刚发芽。萌萌背着重重的壳啊,一步一步的往上爬。”
顾钒对女儿的歪曲事实表示出极大的愤慨:“萌萌,你身上哪有重重的壳?”
“爸爸给萌萌穿的振金保护就特别的重。”小丫头脆生生的回答着,一点没有歪曲事实的心虚。
“胡说,在风之守护的作用下,液态振金比正常衣服还轻。”顾钒还在据理力争。
小丫头只好抱着父亲的脸亲了一口:“萌萌的意思是说,爸爸给我的关爱很重,压得萌萌心里沉甸甸的。”
女儿的唯心理论听起来总让顾钒心里暖洋洋,父女俩又说说笑笑的朝前走去。
走了大概几十分钟,巴黎车站已经出现在眼前。
就在父女俩聊得兴致勃勃,几乎忘记了来巴黎的正事的时候,两人突然同时感受到来自后脑的寒意:【危险警报,侦测到顾绛霜的生命力场正在靠近!】
发觉到气氛的异常变化之后,父女倆同时缩了缩脖子。
在这种千钧一发关键时候,果然还是自家女儿更靠得住。
顾萌率先大胆的回过头去,她冲着身后脸色铁青的母亲笑道:
“妈妈你先仔细看看萌萌纯真无邪的笑脸,然后按照常理推断一下——瞒着妈妈偷偷跑到欧洲来这件事,究竟是谁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