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发了侍女,刘协伸了个懒腰,搂着两位夫人的小腰,笑道:“二位夫人,今日早早起来,肯定也乏了吧。”
貂蝉瞪了他一眼,撇嘴道:“我看大王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就是,笑得那么Y荡。”蔡文姬翻了翻白眼,嘴上这么说,手中却是将刺绣收好。
对于这两个善解人意的娘子,刘协倍感开心,拉着她们就往屋里跑。
至于张绣,他理都不想理。
虽可惜他的武艺,但谁叫他儿子撞枪口上?
张绣此刻就跪在府邸门口,刘协预料得一点都没错。
他先是匆匆去了县令府,奈何荀彧根本不给他面子,连见都不见。
跑到了这里,门口又有吕布,像个雕像一样守在正中央,容不得他靠近分毫。
不一会,那通报侍女款款而来,欠身行礼道:“启禀将军,大王感染了风寒,现在正躺在病床上,不便见客。”
吕布眼睛一亮,暗道,他这个主公,可真够精的,善解人意啊。
“张将军,你也听到了吧,主公身体不适,你明日再来。”吕布挥了挥手,就要将张绣打发。
张绣哪里肯,明日再来的话,他儿子的脑袋都被挂到城门了。
“吕将军,我真有急事啊,迫在眉睫。”张绣急忙叩首,恳求道。
他打又打不过吕布,现在兵权又被刘协夺去了,可以说是孤身寡人,想反抗都反抗不了。
吕布眼睛一瞪,煞气顿时散开,横眉冷对道:“主公身体不适,任何人休得打搅,别说你,就算荀先生来了,也不行。”
张绣大急,怒道:“那荀彧来个屁,他正在县令府审我儿张泉呢。”
吕布内心一动,脸上不动声色,笑道:“不知张将军儿子怎么了?”
张绣又惊又怒,他可不相信吕布会不知道。
作为刘协身边最亲近的大将,这个消息只怕他是最先一批知道的人。
“我儿犯了一些小错,被荀大人拿了,若是慢了,恐生变啊。”张绣开口道。
吕布听完,内心冷笑不已。
活该主公下决心弄死你儿子,你儿子目无王法,侵占了良家女子,还打死了人家老爹,这算小错吗?
这若是算小错,那天底下就没有大错了。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心中愤愤不平了一大堆,吕布脸色一冷,方天画戟向前一放,哼道:“荀大人拿了你儿子,你该找荀大人去,找主公作甚?”
张绣勃然大怒,只是碍于吕布的淫威,却敢怒不敢言。
他已经去了县令府,可是连荀彧的影子都没看到就被张辽和马超赶出来了,迫不得已,才前来这里的。
眼见吕布根本不松口,张绣别无他法,恨恨转身,跑向县令府。
“这小子眼冒寒冷,定是生了逆心,得和主公好好说说。”
吕布看着张绣的背影,眼神冷意一闪,喃喃自语。
张绣匆匆忙忙跑向县令府,途中,下人来报,说荀彧之所以这么坚决,就是得到了刘协的允许,当即气得差点吐血。
等他赶到县令府的时候,他的宝贝儿子,被荀彧当着百姓的面,就地正法了!
“刘协狗贼,欺我太甚!”
看着自己儿子的无头尸体,张绣心中怒吼连连,一口鲜血喷出,晕了过去。
刘协补觉补了半天,醒来的时候,太阳已快西下,身旁的两位娘子,也不见了踪迹。
悉悉索索穿好衣裳,出到门外,正巧见得两女嬉笑着走来,当即问道:“今日,文若他们可来找我了吗?”
貂蝉轻轻点头,笑道:“荀先生和吕将军他们,都在大堂等候。”
刘协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衣冠,径直向大堂走去。
“待会记得回来用膳,我特地熬了羹给你。”蔡文姬挥了挥手,笑靥如花。
刘协感动不已,深吸一口气,转身离去。
来到大堂,果然见荀彧、吕布,徐晃也在。
“主公。”三人见刘协进来,同时起身抱拳。
刘协径直走到案桌前,摆手示意他们落座,旋即问道:“那张绣可有什么异动?”
荀彧眼神闪烁了几下,起身道:“主公,今日张泉伏法,张绣怒极吐血,听闻到现在还未醒过来。”
“做得不错。”刘协品了口茶,继续问道:“你们聚集在此处,有什么事?”
“主公,今日我将张绣赶走的时候,此人目露冷意,面带狠色,恐怕已生异心。”
吕布抱拳一拜,如实禀告。
这些,刘协早就猜测到了,换别人杀了他儿子,他也肯定想报仇,人之常情嘛。
“公明呢?你练兵繁忙,今日有空到此,难道是军中出了什么事?”问完吕布,刘协看向徐晃,笑盈盈道。
徐晃抱拳一拜,冷声道:“主公可知道张绣以前的部下偏将,张先?”
刘协点头,张先此人他知道,在他未进宛城的时候,是张绣手下除了胡车儿和邢道荣外,最重要的一个偏将。
此人和徐晃一样,也是个治军能人,不过比徐晃差了很多。
在接管一切后,徐晃见张先治军还行,就让他在自己手下打下手,帮他分担一些。
“此人是你手下偏将,这个人,孤知道一些。”刘协如实相告。
徐晃点头,目露冷色道:“平日里此人勤勤恳恳,但是今日午时过后,末将发现他竟然拉拢了一些以前的旧部,鬼鬼祟祟,十分蹊跷。”
刘协眼睛一冷,接过兵权之后,张绣的部下基本都被拆分掉,安插到各个营内,特地这样子分散的。
现在这个张先突然聚集拉拢旧部,难道得到了张绣的授意?
“主公,恐那张绣诈病,图谋不轨啊。”荀彧朗朗开口。
他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张先以前那么勤恳,却偏偏今天鬼鬼祟祟,定有见不得人的事。
“怕是那张绣在拉拢旧部,想将孤杀了,重夺宛城大权。”刘协玩味一笑,张绣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出乎了他的意料。
本以为此人会忍一段时间,想不到半天都忍不了,既然如此,那他就不必活在世上了。
“主公稍等片刻,我这就将张绣此贼的头颅拿来。”吕布性子急切,提着方天画戟就要出门。
“奉先,休要造次。”荀彧赶紧叱喝住他,叹息道:“张绣还未动手,若将他杀了,败了主公名望。”
“是啊,他新降,没有真凭实据就被斩杀了,恐失了天下人之心。”徐晃也出言劝阻。
“所谓抓奸在床,若是张绣动手,随便你杀,目前,不能动手。”
刘协也开口,示意吕布坐下,继续道:“如果孤现在杀了他,以后攻城拔寨,只怕那些将领都会以死相拼,拒不投降了。”
张绣好杀,但是轻易杀了,带来的后果不好。别人投降了你,就凭猜测就弄死了人家,以后恐怕无人敢投降他了。
“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主公你说,当如何?”吕布被说得哑口无言,恼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