滨海市某片区警局内,一身形富态的中年男子正在走廊上焦急的来回踱步,在他身旁,他的司机正和一名中年警察交谈着什么。
中年男子名叫杨为铭,他是滨海市十佳企业之一——荣发集团的董事长,同时,他也是杨宁裳的父亲。
杨宁裳自幼丧母,加上杨为铭由于常年忙于生意,对女儿缺少管教,当他知道女儿背着他偷偷跑出去玩时,已经是半个月后的事情。
杨为铭知道之后很生气,命令女儿立马回来,女儿也同意了,早上十点多的时候还发信息给自己,说已经上了开往h市的动车,等到了h市,在坐飞机回滨海,七点左右就能到家。
为了给女儿好好上一堂课,杨为铭还推掉了晚上和生意伙伴的应酬,提前到家吩咐保姆做了一顿晚餐,等着女儿回来吃。
可他左等右等,等到了七点半还是没见女儿回来,他先给司机打了个电话,司机说在机场没接到小姐。
这时,杨为铭有了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赶紧给杨宁裳打电话,却发现那边无法接通,他耐着性子等了半个小时后,最终决定报警,于是,就有了先前的一幕。
“杨先生,我们刚刚和运输部联系过了,调查中发现杨小姐的确有乘坐今日D13265号列车,从q市前往省会h市。”
一名警察走到杨为铭身边,吐字清晰的说:“根据省会动车站的监控录像发现,杨小姐出了车站后,先在附近吃了午餐,等她出了餐厅,曾与一名村妇打扮的中年女性接触过。
从监控画面可以看出来,杨小姐带着那名村妇从动车站南边方向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看到过杨小姐的身影了。”
因为杨为铭的社会地位,警察拿出人民公仆该有的速度,不到两个小时的时间里,滨海警方立马与g省省会警方取得联系,将有关杨宁裳的资料全部调查出来。
杨为铭一听女儿的消息就这样断了,他焦急的说道:“动车站没有,那交警那边呢,动车站旁边肯定是马路,那里不是有监控探头吗!也许他们的监控拍下了我女儿去哪!”
“这……”警察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交警那边的摄像头我们第一时间就去查看过了,不过他们那附近的监控十有八九是坏的,所以查不出什么线索。”
警察见滨海市纳税大户的脸越发阴沉,他赶忙开口补救道:“杨先生,不过我们已经联系那边的警方,让他们协助调查,他们已经派出警力前往动车站南边的区域,调查走访那边商铺的私人监控探头,看看能不能查出什么线索。”
见杨为铭脸色稍好一点,中年警察刚想松口气,他口袋里的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几句后挂了电话,对着杨为铭欣喜的说:
“杨先生,g省警方在现场调查时,在一辆轿车的行车记录仪发现了一段类似杨小姐的视频,对方已经将资料发给了我们,我们一起去看看。”
杨为铭一听立马有了精神,大声催促道:“走!”
警察带着杨为铭进了一间办公室,吩咐警员操作电脑,打开g省警方传来的文件,不一会儿,显示屏上就显示出一辆停在路边的轿车,它的行车记录仪记录下的画面。
画面显示,在中午一点左右,轿车前方有一老一少,两个女子从动车站方向走了出来,那老大妈杨为铭不认识,但是画面上到女子杨为铭岂会不知,那不正是他的宝贝闺女么!
画面中的两个女人在路边等没多久,就有一辆轿车停在他们附近,轿车车主下车后,先将老大妈到行李塞进后备箱,而后从后备箱拿了一瓶水递给杨宁裳。
杨宁裳喝了一口后,身子一歪,就被迷晕了过去,紧接着她的身子被那两人合力塞入汽车后排,然后汽车载着昏迷的她绝尘而去,消失在监控镜头之中。
拐卖人口!
这一瞬间,杨为铭脑子里忽然闪过这四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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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g省4A级旅游景区泊苑湖边,徐斯雅几人漫步在木桥之上,将手中购买的鱼饲料朝着水面抛去,不一会儿就吸引了一大堆花花绿绿的观赏鱼前来争相抢食,在那一片的水面如同沸腾一般“噗噗”响个不停。
“哇,好多鱼呀,你看,那边还有一条金鲤鱼,它长得好长哟~不行,我要把它发到同学群里,让其他人羡慕羡慕。”
胡雨晴说做就做,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刚想拍摄一段小视频,就收到了班级群里,班主任发出的紧急通知。
班主任:【各位同学放假时请注意自身安全!】
随着高考结束,很多同学都会选择外出散心放松自己,但放松的同时,对自身安全却不能有丝毫松懈,我们班杨宁裳同学于昨日十三时左右,在g省动车站失踪……
“什么,杨宁裳失踪了!?我前天还在古镇的花船会上看到她的身影呢!”
“不会吧,班主任她是不是误传,杨宁裳这么大个的人了,还能丢了不成?!”
徐斯雅等人看到这一消息,皆是一惊,紧接着他们给杨宁裳打了个电话过去,确认消息真假,可惜回复他们的是没有一丝感情的电子合成音:“对不起,您打的电话已关机……”
杨宁裳失踪的消息无论真假,都如一盆冷水当头泼下,将徐斯雅她们游玩都热情给浇灭,即使这事情与他们无关,但他们都有了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使得接下来的游玩不在嬉笑,大家都郁郁寡欢。
没人知道,他们头顶盘旋的一只鹦鹉听到他们对话之后,当即改变飞行方向,转身飞回了不远处停车场内一辆银色SUV里头。
徐凡将主驾驶位放斜,整个人靠下座椅上,闭着眼感知着杨宁裳身上暗影的视角,他就见在一个连地板都是木板铺成的破落屋子里,一脸憔悴的杨宁裳双手抱胸蹲在角落,从她那颤抖的身子里,可以清晰感觉到她的无助。
在杨宁裳身旁,围着五六个人,他们有男有女,用着看货物的目光审视着杨宁裳,嘴里发出满意的啧啧声。
徐凡听到他们用自己听不懂的方言交流一阵后,一方拿出一叠油布包裹的红钞票交到一个老婆娘手上,老婆娘点了点数量后,就将钞票收起。
那老女人临走前,走到杨宁裳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普通话说道:“以后你就是这家的媳妇了,可得跟着人家好好过日子,别想着逃跑,你在电视上也看到那些被拐卖的人,她们之中没几个能跑出大山的,就算死,也得死在这里头。”
杨宁裳抬起脑袋泪眼朦胧的哽咽着:“我求你了,你放我走吧,我家可有钱了,你要钱的话我立马让我爸给你一百万,一百万不够的话就两百万!”
老女人冷笑道:“呵,我干这行几十年了,岂是你这丫头片子能忽悠的,我做了这行,就没有回头路了。不管你在外头是不是千金大小姐还是什么,到了这里,你只是别人生儿育女的工具!”
老女人顿了顿,又说:“我看你长得乖巧,就多叮嘱你两句,老老实实和男人过日子比什么都好,你也别祈祷警察能救你,即使他们知道你被卖到了这里,他们也找不到你。
这山沟沟穷的要死,这里大部分都女人都是向你一样被拐卖到这里的,所以这里村民一条心,绝不容许让你们逃离,即使是政府派警察来办事,这里的村干部还会给村民打掩护,所以说你就死了逃跑的心吧!”
说完,她与身旁男子转身离开,将心如死灰,眼神空洞毫无希望的杨宁裳留在破屋里。
屋内除了杨宁裳外,还留着一个年过六旬蓬头垢面的大妈,与一个三四十岁皮肤黝黑如碳一般的单身汉,在杨宁裳身旁乐呵呵的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