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他杀人,但是那个怪物神通广大,当时村子附近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妖怪,就只有他一个怪物。”唐玄松斩钉截铁的说道。
猴子摇了摇头,说道:“俺劝你还是别多管闲事了,毕竟不是你亲眼所见,而且有些事情即便是你亲眼所见也未必是真实的。人心难测,即便是神也揣摩不出凡人的内心深处究竟有多么的深邃。”
“不过话说回来,你一个公子哥,没事闲的跑到这荒郊野岭做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寻找刘醒言?”猴子问道。
唐玄松说道:“阳县的百姓有着拜祭河神的习俗,而唐家堡坐落在阳县附近,前几天人们拜祭河神,我身为唐家堡的二公子自然不能丢了身份,也要去阳县西边一里外的红叶河供奉河神。却不料在拜祭河神的时候遇到了恶人夜流沙,他修炼魔蛊,坑害无辜百姓,我便一直追杀他,一直追到了蔡村,又遇到了刘醒言那个怪物,恰巧我之前在师傅那里看到了关于天庭缉拿刘醒言的通缉令,便想着顺手也把他抓了。岂料那刘醒言和夜流沙一样狡猾,即便是本公子法力绝伦,但还是被他们给逃了。”
猴子见唐玄松满嘴胡吣,牛皮吹得这般离谱,不由得一番感慨。
有道是:
争名夺利几时休?早起迟眠不自由。
骑着驴骡思骏马,官居宰相望王侯。
只愁衣食耽劳碌,何怕阎君就取勾。
继子荫孙图富贵,更无一个肯回头。
为了找到童儿,刘醒言一路狂奔,别看他体型肥胖,但是跑起来就像那疾行的猎豹,望而生风。
穿梭于一片片丛林,翻过一座座山峰,却不见女儿的踪影。
眼前是一座山崖,他看到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正跪在山崖前,在大汉的周围,摆放着一排排的尸体,尸体上黑气环绕。
“魔蛊!”刘醒言心里一沉,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修炼魔蛊的人。
大汉跪在山崖前,身上的肌肉看起来爆发力十足,他有着一张凶狠的面孔,却是一双忧郁的眼眸。
他是谁?
刘醒言站在原地,不声不响,气氛凝固。
“不想死,就滚!”大汉声音冰冷,嗓音低沉粗犷。
刘醒言依旧不动,大声问道:“你可有看到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小女孩儿?”
大汉随手一指身旁的尸体,沉声道:“自己去找。”
刘醒言闻言全身一颤,他迅速跑了过来,看着摆了一地的尸体,好在其中没有童儿。
“你因何而杀人?”刘醒言好奇的问道。
大汉声音依旧冰冷:“少管闲事。”
“你一个正常人,非妖非魔,修炼这魔蛊有何用?”刘醒言总觉得,童儿的失踪和魔蛊有关,所以才再次询问。
“滚!”大汉突然暴起,身体凌空,扬起漫天风尘,黄沙飞舞。
刘醒言凝视着愤怒的大汉,见到大汉此时的模样,不由得惊呼道:“十里飞沙,百里无人,看来阁下便是人们口中盛传的恶汉夜流沙了。”
“既然你知道老子的大名,便知道什么叫做流沙一怒,百日无晴。”夜流沙怒吼着,周围黄沙狂舞,沙沙作响,漫天黄尘迷乱人眼。
空中,迎面而来的是一团由黄沙组成的巨大拳影。刘醒言被风沙席卷到空中,身体无法动弹,硬是吃了这一记流沙重拳,张口喷出一道鲜血,血液被风沙撕碎、蒸发,显出它的凶猛之威。
刘醒言毫无还击之力,突然间脱离了狂风的束缚,身体瞬间砸落下来,落在山崖的边缘。
刘醒言刚要从地上爬起,迎面又席卷而来一股狂暴风沙,身体顿如任风肆虐的残花,落下了山崖。感受身上一阵剧痛,浑浑噩噩间缓缓的失去了意识。
夜流沙站在山崖上,凝望着下面,望着那不知生死的孤独身影,面无表情。
十里飞杀,百里无人。这句话指的便是夜流沙的恐怖无情,有他在的地方便没有生人,虽然这句话有些夸张,但也符合夜流沙冷酷无情的性格。
流沙一怒,百日无晴。正是说明了流沙大法的特点,一旦夜流沙施展此术,这周围地界的天气将在百日内没有晴天,都将黄沙飞扬,诉说着天地萧索。
他,就是夜流沙,一个令人望而却步的存在。
……
唐玄松依然执着于寻找刘醒言,只不过现在他的身边多了一只猴子。
二人已经路过了许多村子,并发现每一个村子都被屠杀的干净,有的村子还留下村民们的尸体,有的村子连村民的尸体都无处寻。
这些被屠戮的村子皆是被魔蛊所侵,一开始听唐玄松提起魔蛊猴子没有在意,而见识了一个又一个被屠戮的村子后,猴子的心中也翻起了巨浪。即便他当年当妖王的时候,也不曾做过这等凶残之事。
那是何等的妖魔,为何施展如此凶残手段,枉害无辜性命!
“这等形势,可是因为天地无佛?”猴子心如滴血,成为斗战胜佛后,他也有了悯怜世人的胸怀,虽然骨子里还存在着好战的天性。
“僧人遍布人间,处处可见他们的身影,你怎说天地无佛?”唐玄松疑问。
猴子看着昏黄的天空,轻叹道:“这风沙刮了有好几天了,却不见它有停下来的趋势。天变了,佛也变了吗?”
唐玄松搞不懂猴子在说什么,对着猴子大声说道:“你这猴子神经兮兮的,不要再胡言乱语了,这黄沙不散,并不是因为天变了,而是因为夜流沙就在这附近。”
“夜流沙?就是你之前所说修炼魔蛊的那个恶人吗,这天地间的黄沙也是他弄出来的?”猴子暗淡无光的双眼突然一亮,似乎发现了有趣的事情,令他兴奋。
“正是在下!”
风沙中,出现夜流沙的身影。
猴子凝视着来者,当来者走近,看清了他的模样,猴子全身颤抖,或许是风沙迷了他的眼睛,眼中泛起了湿红。
猴子向后退了一步,伸出手又放下,轻轻自语着,发出了微不可闻的声音。
“我知道,他们不是师傅和八戒,你也不是老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