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树干很快被妖月削成几段,朱大吉知道这把冷兵的厉害,不敢用拳头硬碰。
而且从树干上传来的力度就知道,这人的身手比刚才厉害了!
征服天堑穴后,林风的内力壮大了不少,各方面都有很大的提升,内力就像挣脱牢笼的鸟,肆意奔放,川流不息!
妖月Z字绞杀划出完美弧度,朱大吉抓住他手臂来了个过山背,把林风拍在地上。
刹那间,林风把妖月换到左手,利刃袭来,朱大吉连忙松手,林风单掌撑地跃起,稳稳的站在几米开外。
没个趁手的武器太吃亏,朱大吉抱起另一棵稍小的榆树,老爷子气急败坏的从小桥跑来,“住……住手!“
“死胖子,当这是你家大葱啊!想拔几根拔几根!”
他奶奶的,这几棵榆树老子栽了大半辈子,胡子都白了,才培养出一片绿荫,这死胖子一下子拔了俩棵。
院子周围的绿色全是他的心血,辛苦栽种了大半辈子,就是想有个这样的小院颐养天年。
这辈子一定是跟和尚有仇,前几天,那死秃驴把竹叶败光了,这才几天?又来了个大胖和尚拔了两棵榆树,把辛辛苦苦营造的意境全破坏了。
朱大吉像偷吃被抓的孩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对不起老爷爷,我看它趁手,就拔了两棵。“
老爷子心疼地刨刨树根的土,榆树的根有些裸露在外头,被这胖子扯断了,辛苦阻止及时,还有部分根埋在土里,费点心思护理的话还能活。
“你们三个帮他把树栽回去,弄不好今天别想吃饭!”
说的当然就是林风三人,老爷子暴跳如雷地走进院子,把门一摔,彻底关上,林风三人一脸无辜地被关在外头。
别看老爷子平日和颜悦色,认真起来那股倔劲儿,林风都要退避三舍。
阿富看势头不妙,碰了碰秦寿,秦寿顿时反应过来,趁林风不注意,两人轻手轻脚地想要逃走。
一根粗壮的树干从天而降,砸在两人脚下,吓得他们一动不敢动。
“你们两个莫不是想这样就走吧?”林风不怀好意地走到两人跟前,饶有兴趣的打量秦寿一眼,看得秦寿一身鸡皮疙瘩,一个劲儿傻笑。
“这么远来看我,不进去喝杯茶怎么行?”
“不用了林风,咱们都是同学,你跟我客气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玩得开心点。”秦寿刚转身,撞到张阳怀里。
“张阳,好好招待一下。“
“好嘞。”
没一会儿,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
林风把妖月收入腰间,走过去看看老爷子的树还能不能救活,按理说这么大的树,只要没把根完全拔出来,就有生的希望。
只靠埋在土里的部分根,完全无法给整棵树供给养分,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砍掉一些枝叶,等它扎根稳了之后,自然会长出来新的。
朱大虽吉扶着树,目光一刻也没从林风身上移开,他坚信不疑林风就是抓走朱大利的坏人,要不然师门传承冷兵怎么会在他手上!
“师弟呢?你把我师弟怎么样了?”
“如果我没猜错,你师弟是叛隐吧?”
尽管打了一场,林风对这胖子也没有半点憎恶之意,在他看来,这胖子不过是被秦寿利用罢了,甚至挺欣赏他这份师兄弟情谊。
令他有些不解的是,K作为北岳的叛隐,还偷了师门的传承之物,触犯了隐门禁忌,按隐门规矩,乃是不赦之罪!
这胖子对K不但没有责怪,反而处处维护,一脸关切之意,他还真是搞不懂,难道这K有什么背景不成?比如说……北岳掌门是他爹?
“你胡说,我师弟才不是叛隐!”
胖子急了,叛隐二字是宗门之耻,他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师弟,更不允许任何人污蔑宗门!
云惊轻笑一声,插话道:“偷了宗门传承之物,这已经是滔天大罪,别说你们,我们白鹭山一样有权利诛杀他!这样还不是叛隐?我很怀疑你是不是和他一路的?”
“你胡说!你胡说!我师弟才不是叛隐!”
胖子激动地泛起泪花,竟就这么平白无故地嚎啕大哭起来,林风和云惊面面相觑,这胖子没病吧?我们帮他,他还不领请。
“呜……我师弟不是叛隐,破岳之牙是师父给他的。”
啥?
林风两人一惊,破岳之牙应该就是妖月本来的名字,事情更加蹊跷了,既然得到了传承冷兵,那就意味着K是北岳的下一代掌舵者,为何还要叛出北岳?
胖子悲痛欲绝,带着哭腔道:“三年前,师傅将我们叫到屋里,将破岳之牙交到师弟手上,从那一刻起,我们明白了师傅的意思,师傅是要将传承授予师弟,呜呜呜…………师傅含辛茹苦的将我们带大,我们怎么能这么对师傅,所以……所以师弟那晚偷偷下山了!呜呜………………“
林风一点也没听懂,云惊伤感地长出一口气,林风一脸不解地看着云惊。
“隐门的传承是噬魂虫,当噬魂虫离开身体的一瞬间,一切生机都会随之消散。”
“呜呜呜…………师弟不想师傅死,才偷偷离开的,为了让师傅活着,他背负着叛隐的身份苟活世间,呜呜呜……”朱大吉哭成泪人,哽咽道:“都是…都是我太没用,什么忙也帮不上。”
林风幡然醒悟,回想起和K碰面时,这家伙桀骜不驯,极度嗜血,杀人之前,还喜欢欣赏那种绝望无助的感觉,原来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没想到他身上背负这么多东西。
无力阻止师傅灯枯油尽,或许这是他逃避的一种方式吧。
“我……我师弟呢?求求你放了他,他不是叛隐。”
唉,林风轻叹口气,当初只用针阵封住他的穴位,并没有杀他,他也不清楚韩雪把K带到哪儿去了,是否还活着也不敢保证。
“你先起来吧,他应该没事。”
“真的……真的?”朱大吉抹了抹眼角,顿时不哭了。
“嗯,他在一个地方改造,过段时间我带你去找他。”林风现在只能期望韩雪没把他怎么样。
“好!”
和林风猜测的一样,这胖子很单纯,只是被秦寿利用了。
林风看看脚下的榆树,再不栽好老爷子要出来骂人了。
“你们两个过来。”
秦寿和阿富两人被打成猪头,林风差点分不出来谁是谁,还好两人穿的衣服不一样,见识过林风的战力,他们哪里敢反抗,只能任张阳蹂躏。
“风……风哥。”秦寿嘴肿得说话都漏风了。
“你们俩去把土松松,再找些河沙过来。”
泥土和沙子掺半埋在最底下,这样既透气又透水,树根容易生长成活。
秦寿两人二话不说,开始拿东西刨土,挖过地瓜两人都有经验。
朱大吉双手定着树干,林风把树枝修剪一番,留几根主干,保证树根供氧充足。
因为树根断了好多条,底下不稳,被风吹摇晃,会让树根松动,不利于成活。
所以云惊砍了一根竹子,断成几截后,插在树干旁边的泥土中,张阳硬生生把秦寿身上的破衣服扯下几块,把树干固定在竹子上。
做完这一切后,林风几人一层一层往上加土,再踩实,总算搞定了。
“好香啊,孔叔做好饭了,咱们进去吧。”
张阳率先推开院门进去,一股饭香冲出来,秦寿猛嗅鼻子,有肉味!两人流着哈喇子拼命往里看。
“风哥,那我们?”秦寿舔舔嘴唇问。
朱大吉可怜巴巴道:“我也好饿,能不能给我口饭吃?”
林风无奈的扫了三人一眼,“都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