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到黑潮出现,众人都走到了窗边往下望,卡尔浑身都紧张兮兮的,第一次听到这么“不可名状”的事情让他再次感受到被未知支配的恐惧。
“黑潮在哪里?”卡尔双眼往街道上四处张望。
“在那里,花店旁边的渠盖。”姬丝凝重地指出了位置。
顺着姬丝指示的方向看过去,卡尔瞳孔猛缩,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可怕,就像吞噬了人间一样。”
一些黑雾从渠盖的间隙里飘了出来,雨水也不能影响其分毫,开始向整个城市展开它狰狞的面目。
一只橘猫从街道旁边经过,那些黑雾就如闻到鲜血味道的食人鱼一样聚了过去。
“喵~”橘猫感受到危险,惊叫了一声,肥胖的身躯在街道中快速穿行。
然而,那些黑雾仿佛长了眼睛似的紧追不放,并且距离愈来愈近。
橘猫的运气也仿佛到头了,就在街道旁边的灯柱下被几股黑雾逮住,浑身再也难以迈动一步,被黑雾从鼻孔里钻了进去。
“喵~喵~”橘猫哀鸣了几声,摊倒在地,手脚软弱无力。
众人在高楼室内看着这一幕的发生,不禁沉默了下来,这就是遇上黑潮的后果,没有例外。
“小子看到了吗?这就是遇上黑潮的后果,黑潮是一种不怕阳光的鬼物,虽然出现的时间有很大的局限性,但就目前来说,对幸存者的威胁程度可以排进前十。”康斯坦摇头道。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是黑潮在城市肆虐的期间不要出门,也不要制造出任何可以传出屋外的声音,更不要开启屋内灯光引起它们的注意。所以我们一般都会在据点内储存三天的粮食以备不时之需。”
“基本上做好这些就能安全渡过这段黑潮肆虐的时间。”康斯坦“啪”的一声关闭了灯光。
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在屋内走路还是尽量要小心,免得碰到一些东西。
“其实躲避黑潮的方法也不止一种。我这种只是其中之一,最安全的方法是躲进一些高160米以上的大楼。”康斯坦摇头道,“只不过这种大楼通常都充满着鬼物,要驱赶那些鬼物需要的资源可不过一星半点,对于我们这种小团体来说还是不要去。”
“为什么躲进一些160米以上的高楼就安全了?难道你是说……”卡尔说着说着忽然恍然大悟。
“没错,因为某些不知名因素的限制,那些虫子根本无法跨越160米这个桎梏。”康斯坦大笑道。
“如果虫子突破了这个桎梏,想来威胁程度必定会上升至第一名。那么人类还是早日上吊自杀吧。”他耸耸肩说道。
卡尔也是叹了口气,说道:“那我们这几天就要待在据点里吗?”
“没错,等黑潮散去后就可以出去了。”康斯坦点头道。
“存粮会不会不足够?”卡尔问道。
“放心吧,足够了,四个人,三天的份量。”康斯坦胸有成竹的说道。
闻言,卡尔也放下了紧张的心,躺在软绵绵的沙发上,喃喃自语:“就当坐三天牢房好了。”
康斯坦从客厅的柜子里拿出了一副扑克,向众人招手道:“谁来玩扑克?”
“我来……”
“我来……”
于是乎,整个客厅只剩卡尔一个人无聊的躺沙发。
“我还是去看看街道上有什么吧。”卡尔叹道。
虽然大块头康斯坦说过,只要做好那些基本的防御措施就安然无恙,但卡尔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无论怎么样他认为警惕心是必不可少的。
正好他也闲来无事,就当一下观察员吧,至少街道上突然发生了什么变化也能第一时间通报给他们。卡尔搬了张板凳到窗边坐着,无聊地托着头看向街道。
……
议事房内。
“嘿嘿,那小子自尊心和毅力还是挺强,是那种不肯接受不劳而获的类型。如果成长起来的话,应该有机会和顶端的那群人站在一起。”康斯坦斜眼瞥了瞥客厅中昏昏欲睡的某人。
“这个我也看得出来。”姬丝点头道。训练的时候也能看到他那副拼命的精神,从来只有超额完成训练量,没有一次偷懒过。卡尔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到学有初成,她都一一看在眼里。
“话说,我们在别人背后议论别人是不是有些不好。”罗莎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
“什么议论嘛?我这叫议论吗?这叫称赞。”康斯坦反驳道。
“对对对,你说什么都对的。”罗莎白了他一眼。
“你……你……”康斯坦正要反驳。
不过,姬丝站出来制止了两人,说道:“别吵了,继续玩扑克。”
……
嘶……嘶……
“还是没有信号……唉。”卡尔开启了收音机,正以为会收到外界信息的时候却传来“嘶嘶”的杂乱声。
气得他“啪”的一声,关闭了这部老旧的收音机,看来果真如罗莎所说,这个城市被“不可名状”的存在隔绝了一切。
卡尔自从遇上鬼物后,心中最大的疑问并不是鬼物怎么来的,而是城市外的人居然没有半点反应,正常来说希顿城每年与其他城市的交通流量高至5000多万,这么多人来希顿城居然什么事也没发生?
就没有任何的蛛丝马迹?还是说操纵这一切的幕后存在已经可以让这么多人致幻?法克!那还活个屁,上吊自杀得了。
更重要的是,那个幕后存在要真是这么做,无非就是两个原因,一、它是变态,拥有人类无可匹敌的力量居然不一击灭杀人类,而是折磨人类,不是变态是什么?
二、它基于某些原因,只能用这种低效率的方法。
三、我在做梦,法克妈打,梦有这么真实吗?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卡尔想要的,因为人类都是处于被玩弄的位置,也就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该死的!”卡尔脑子突然就像被人轰了一拳,疼得厉害。
直到他某些记忆开始模糊化的时候才恢复正常,卡尔呲牙咧嘴的道,“刚才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记得自己刚才想了些什么,但他不明白每次往真相的方向思考就会脑子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