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召慢悠悠地走出浴室，却看见孟霄依然抱着电脑没撒手，忍不住说：“小孟，别玩了，明天咱们要去免税店大采购，早点睡养精神吧。”
“知道了，张哥。”
恋恋不舍地截了几张图，孟霄关闭了游戏，大家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
第二天，勒天免税店。
张召指点新手孟霄：“小孟，桃子护手霜可以多带点，很好用的，而且不贵。”
“工艺品就要看你的眼光了，最好是明显朝鲜族风格的，比如这对人偶，看他们的服饰明显和咱们的不一样，你带回去别人也容易相信是韩国买的。对了，你现在多拍些照片，卖的时候增加可信度。”
“高档的化妆品也可以，你卖不出去可以找文慧，她做了好多年，有信誉。”
......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张召和孟霄双手都提了数个购物袋，沉甸甸的，走几步就要歇一会儿。
张召说：“好了，上午的采购就到此为止了。咱们回酒店。”
“张哥，咱们买的这些东西都要自己卖吗？”
张召在花坛边做了下来，点上香烟抽了一口，这才说：“也不一定。像我这样做了好多年的，有固定的客户，代购的东西都能卖出去，现在不都说什么微商嘛，我就是。”看着孟霄，语气变得郑重了些，“不过也有很多人自己不做微商，他们来韩国的次数多，但是有自己的工作，自己卖太耽误工夫。比如你就可以把代购的化妆品卖给文慧，她足不出户就拿到了韩国货，你也顺手把机票钱赚回来了，双赢。”
“原来是这样啊。”孟霄涨姿势了。
一支香烟抽完，张召拿着熄灭的烟头走向了垃圾桶，再回来已是两手空空，“休息够了，咱么回酒店吧，下午还得去别的免税店逛逛呢。”
回到酒店，张召一刻不停歇，所有的商品都拿出来摆在了床上，购物袋叠的整整齐齐，票据统一装在旅行箱的小口袋里。
孟霄则躺在床上侧头看着他，“张哥，你也太勤快了，咱么不是明天下午的飞机吗？”
张召低着头把采购的商品一件件码在旅行箱里，“咱们的旅行箱装不了太多的东西，我现在把化妆品什么的放进去，就知道还有多大的余地，去免税店采购心里也有个数。要不然买的太多，你箱子里放不下，自己拿着不方便；买的少了，又感觉亏了，浪费了这么大的旅行箱。”
孟霄心里赞了一句：不愧是老司机，精打细算，利益最大化。只是心动绝不行动，孟霄还是懒懒的躺在床上。
下午张召和孟霄选的是新罗免税店，孟霄隐隐约约记得历史书上提到过唐朝时朝鲜半岛有三个国家：新罗、百济和......什么来着。那么还有另外两个免税店吗？被孟霄问得一脸懵逼表情的张召只能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采购很轻松的完成了，何文慧委托孟霄采购的商品已经在上午买的差不多了，孟霄照着清单又补了一些就完成了任务。“那么也该给自己买点东西了，爸妈和小妹的礼物也要好好选一选。”
父亲的礼物倒是很好决定，抽了这么多年的香烟，给他带一条好烟就行了。偶然间目光从一个柜台掠过，孟霄停下了脚步，像是视频回放一般倒退着走了回来。
“您好，欢迎光临。”售货员满面笑容。
孟霄指着柜台里的烟嘴，问：“这些是......？”
“这些是过滤烟嘴，抽烟的时候用它可以过滤香烟里的有害物质。”说着，售货员拿出了一个烟嘴放在柜台上。
孟霄拿起来看了看，迟疑地问：“有效吗？”
售货员也不恼，得体的微笑着，“我来给您介绍一下。”伸出手掌摊开在孟霄面前。
孟霄把烟嘴放到了她的手心里。
“这种过滤烟嘴是可以拆开的，里面有过滤装置。”售货员将拆开的部分一一指给孟霄。
“过滤装置是要经常更换的吧？”
售货员点头，“是的。”
孟霄纠结了，“我爸抽烟很厉害，过滤装置也用不了多久，你们有别的类型吗？”
“有的。刚才给您看的是换芯型烟嘴，我们这里还有清洗型烟嘴。”
名字简单易懂，孟霄说：“如果烟嘴里面被塞住了，可以用清水把杂质洗干净，是吧？”
“对。”
“这个材质掉在地上容易晒坏吧？”孟霄把玩着手里的烟嘴，又在挑三拣四。售货员却没有接话。“你给我换一个不容易摔坏的。”
售货员指着右手边的一排，说：“这些都是木制的和塑料的，您可以随便选。”
“就要最贵的那个！”
售货员明显愣了一下，“好的。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
孟霄把自己的银行卡递了过去，免税店里面储蓄卡也能刷，这是张召告诉孟霄的，“为了赚钱，商家也是发明了不少便利啊，我以前以为只有信用卡可以刷呢！”
给父亲的礼物是香烟和过滤烟嘴，给母亲的是保健品，给妹妹买的则是一条项链。
无事可做的孟霄开始在免税店里面闲逛，这里的东西门类还是很齐全的，不过孟霄的目光总是瞄向验钞机。中国游客确实很多，孟霄耳边总能听到熟悉的汉语，售货员居然也能讲一口流利的中国话，真是大开眼界。人多钱就多，好多游客都用现金付账，而孟霄手里有一笔美金，既然要在国内找人订做单机游戏，这美元还是换成RMB好，可是去哪里换呢？如果被监控拍到了脸，还是有风险的吧？
“小孟，来帮我拿点东西。”张召终于找到了闲逛的孟霄。
“张哥，我看也差不多了，咱们回去吧。”
“你不再转转了？”
孟霄笑着说：“不了，该买的都买了，还是回去整理一下吧。”回去才能派汤米出马，来免税店的财务室踩点啊。
张召很豪气地说：“那就回去。今天早点休息，明天上午我带你去几个景点看看，拍几张照片，出来了总要留个纪念。”
回到酒店客房，孟霄放下购物袋直奔电脑，张召羡慕地看着孟霄，心想：年轻就是好，没见过世面，看个小说都能上瘾。自己看得多了，感兴趣的事反而越来越少了。
孟霄指挥着隐身的汤米在免税店里来回晃悠，“地方还挺大的。”孟霄看不懂门上的铭牌，反反复复转了好几圈才确认财务室的位置。汤米漂浮在半空中不打算走了，孟霄想要看看这里到营业结束能有多少现金。
张召从浴室走了出来，看孟霄还等着笔记本看，忍不住说：“小孟，别看了。早点洗洗睡了，明天早起还有活动呢。”
孟霄一时半会儿没有什么想法，索性关了电脑。“车到山前必有路，免税店交易额那么大，总会有机会的。只是我手里有40万美元，要兑换240万RMB，他们提包里难道恰好能有240万？多了，少了怎么办？少了我就吃点亏，亏得钱就当手续费了，他们拿了好处也应该不会声张的。但是提包里的钱多了呢？莫名其妙地丢了营业款，事情肯定会闹大的，闹大了就不好处理了。”这么想着，孟霄踩着拖鞋走进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