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欢笑几人与忧,各怀心事的一场狂欢。
贵妇人与三皇子已经退了下去,音乐一起,舞池的人便多了起来,两两相对。
这样的节目才是更让年轻人欢喜的。
范建一桌,斯蒂芬·仙儿没有动,卡洛琳没动,突然间都看着范建。
范建的眼光扫了一圈四周,见青年才俊们皆跃跃欲试,不说今夜多少人为斯蒂芬·仙儿倾倒,她与卡洛琳两人本就是美女,本就是爱慕者众多,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本是很正常的事。
就连波比和鲍比两人都偷偷看着斯蒂芬·仙儿,兄弟之间竟隐隐有相争之意。
范建自知斯蒂芬·仙儿的意思,可卡洛琳这态度莫非识破了自己,不能啊。
范建只是轻轻的摇摇头,叫他跳舞这简直是要他的命,这不是叫他当众出丑么,再说他这副模样未免也太有着太多的格格不入。
虽然,范建并不在意出丑什么的,他若高兴来支探戈,跳个恰恰,甚至舞上广场舞也是没关系的,但他是真的没有兴趣,尽管才子佳人皆是,但他不喜欢男人,对这些小姐又完全提不起兴趣,非要逼自己去做不喜欢做的事岂非自寻烦恼。
波比却看着鲍比突然说道∶“我看这个时候就该让仙儿小姐与先生舞上一曲,有的人就别妄想了。”
鲍比毫不示弱的说道∶“这我同意,有些人就是不知所谓的爱做白日梦,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样。”
说完便是两两怒瞪,完全无视了范建。
两人争风吃醋下倒是将范建推倒了风口浪尖,想来他们也终于认同了范建,也终于意识到范建对自己并没有威胁,哪个少女会喜欢看起来比自己父亲还要年长的男人呢?
范建倒是尴尬,他怕什么来什么,话说这两熊孩子能不能不给他挖坑,这是上天派下来治他的克星么,你说你俩争风吃醋就争风吃醋,何必伤及无辜呢?再说挖坑就不能挖得有些诚意么,最起码看他一眼啊。
斯蒂芬·仙儿听到两人的话,却是高兴的看着范建。
范建一下子变得骑虎难下了。
但突然,有一侍卫走了上来,对范建施礼道∶“二皇子殿下有请先生往后院一聚。”
范建看着那侍卫不由大为感动,这是救星啊,于是迫不及待的说道∶“走,快走!”
说完也不理那侍卫,大步便朝外面走去,总算是逃过了一劫了。
只是这二皇子突然召见自己又是所为何事,莫非已识破自己的身份。
但不管,范建倒也想会会这二皇子。
尤利西斯府真的很大,走廊又很长,但很快范建便到了。
走了进去,二皇子早已在等候。
二皇子一见范建走进来,便站了起来,热情的迎了上来,说道∶“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以一见真是无比荣幸。”
范建不禁纳闷了,自己第一回扮这副模样,又何来大名,何来久仰,但并未很在意,心知这些官场客套话,只回礼道∶“见过二皇子。”
范建并未下跪,这本不合礼仪,但显然二皇子并未在意,只说道∶“先生快快请坐。”
两人坐定,范建才问道∶“不知二皇子召见在下所谓何事。”
二皇子却笑了笑,说道∶“我与先生一见如故,先生不必过于客气,不谈召见,只论相交。”
范建皱了皱眉,听这二皇子的话,不像识破自己的身份,可为何又对自己这般客气呢?
于是,范建说道∶“在下不懂。”
二皇子却看向范建认真道∶“先生又何必继续伪装呢?”
范建不禁一愣,这二皇子是识破自己了,不禁尴尬的笑了起来。
二皇子见范建笑了起来,以为范建同意了自己的话,便说道∶“别人不知我却是知道,今日斯蒂芬家的小姐的那些绝对,却是出自先生之口。”
范建哪能想到二皇子说这话,不禁失声道∶“哦?”
二皇子见范建反应,还以为自己猜对了,又说道∶“以先生之才,只在富贵人家做区区一个教书先生未免屈才,你看这锦绣江山,先生就没想过施展一番拳脚,成就一番事业。”
范建不禁愣住了,这二皇子哪里是识破自己,这分明是将自己当作另一人,想要拉拢自己了。
范建于是便将计就计,有意想看看这二皇子葫芦里想卖什么药,于是便说道∶“二皇子有话请直说。”
二皇子看着范建,说道∶“也不瞒先生,我有意想要一争这天下,先生何不再我身边做个参谋先生,也胜于在富贵人家做个教书先生,虚度光阴。”
范建皱了皱眉,虽说二皇子与大皇子之争天下皆知,但二皇子既然说得这般直白,想来是要逼自己就范了,于是范建笑道∶“看来我若不答应,今夜是难以离去了。”
二皇子笑了笑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想来先生不会让我为难,也不会让自己为难。”
范建不禁笑了起来,自己今夜若是那手无缚鸡的教书先生恐怕还真没有选择,这二皇子看来倒也不过如此,性格武断专横,又怎能成大事,范建是真不懂尤利西斯家族怎么选择他的,看来也是别无选择。
要知道拉拢人才,首先要尊重人才,自己只能做以仁感人的君子,而不能做强夺的小人,这一点从曹操用手段将徐庶骗到曹营,而徐庶却终不能被其所用便可以看出来。而用人一途,三国之中又有谁能出刘备其右,他一个一无所有的草根能最后与其他先天强盛的势力三分天下,靠的岂非身边人才,他甚至能做到并不有意为之,就能让关羽和徐庶这等人才“身在曹营心在汉”,凭的就是他的所谓“仁义”,以利益驭人最直接,但效果不会很好,利益终将被利益取代,而以“仁义”驭人,则无人能脱其掌握,所谓天下归心这么一说自是有其至理的。
范建既看破了这二皇子的深浅,知此人难成气候,便不想伪装了,做一回正气秉然的教书先生又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