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上午,南城羽林将军府内传来争吵之声,声音之大,惊动四邻。【】
随后又传来陈乐的怒吼之声,全部给我拖出去每人重打二十大板,有反抗者杀无赦!
将军府大门敞开,远远的就能看到一众羽林郎,将四个副将按到在地,李存孝监视,将张龙赵虎王朝马汉一顿大板子打下,直打得血肉横飞,四人嚎叫不止,哭爹喊娘。
“哼,敢不遵从本将军的命令,这就是下场!”随着陈乐的一声冷哼,被打了板子的四个人全部由兵丁丢出门外,惨不忍睹。
当日下午,便有消息传遍大许官场,因为南城羽林军的四名副将不想跟随陈庆之西征,被陈庆之一顿大板子打得血肉模糊,丢出了将军府。
消息一出,有大骂陈乐骄横的,有嘲讽四名副将不识时务的,有冷言冷语看热闹的,也有不言不语深思的,总之,没有人前来插手这件事情,哪怕再不忿之人也都是骂过就罢了,因为西征收复西域都护府的事情,是许皇亲自拍板的,谁要是跳出来插手,那就直接等于抗旨不遵了,至于四名副将挨打,那也是南城羽林军的内部矛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眼下大许朝堂上的主流思想。【】
陈乐继续加紧练兵,但是却收缩权利,不让张龙赵虎四人插手多言,甚至都不愿意见四人的面,四人前来求见时他就命人将他们轰出去。
转眼间夏天将去,初秋到来,这一夜陈乐秘密进宫面圣。
许皇在南书房接待了他,陈乐一见许皇的面不由吃了一惊,平时上朝因为距离较远还不觉得,如今在灯光之下他看到许皇面色淡金,憔悴不堪,只有双目还那般炯炯有神。
“陛下!”陈乐急忙道。
“咳,咳……”许皇咳嗽了一声,语气依然威严:“庆之啊,坐吧。”
大太监高望搬过了一只锦墩,陈乐坐下后,许皇继续道:“庆之啊,怎么,被我的病吓到了?”
陈乐急忙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关心陛下。”
许皇摇了摇头,道:“朕让你看到我的病态,也是要让你心里有一个准备,原本若是我身体尚好,你的西征收复西域都护府计划,朕绝对不会轻易准奏,只不过,朕自知来日无多,不得不搏上一搏,太子能力有限,未来大许如何朕内心之中自然早有准备,只不过朕不甘心啊,朕必须要搏上一搏!”
陈乐低头道:“陛下多虑了,大许自然是千秋万代,一统天下!”
许皇笑道:“这世间哪里有什么千秋万代的基业,不过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罢了,我也不过是尽人事而已。”
陈乐听到这里心中十分吃惊,他从来没想过许皇是这么一个豁达的人,按理来说这绝不可能,毕竟作为一个皇帝,尤其是文韬武略,胸有丘壑的帝王,怎么可能会以这种平常的心态来看待天下呢?
“臣准备这个月初十午夜之时出兵!”陈乐猜不明白许皇的心思,便直接陈述来意。
“好,朕准了,你若收复西域都护府,也算为大许的将来多开辟出一条路,太子资质平庸,若没有能人良将辅佐,朕还真的有些不放心啊!”许皇道。
两次,这启元皇帝两次说太子能力资质有限,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陈乐心中狐疑,但是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是,陛下,今夜臣前来就是请求密旨!”陈乐道,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想收复西域都护府不假,西域都护府那边一直心向大许也不假,但是毕竟双方失去来往已经三十年,那边究竟是个怎么情况,有多复杂,谁也不知道,所以必须要有圣旨,而且还得是一明一暗两道圣旨。
“朕,已经准备好了!”许皇语气平静地道:“高望,去把东西拿给庆之吧。”
大太监高望取过两道圣旨递给陈乐,然后又捧过一个匣子道:“陈将军,这是安西节度使的大印,圣上也一并赐予你了,希望你不但能收复西域都护府,更能收复大许西部,让安西节度使这个虚衔变成实职。”
“臣遵旨,臣定不负圣望,定不负皇恩!”陈乐捧着圣旨和大印转身离去,南书房内只剩下许皇和高望两人。
许皇不说话,眼望陈乐消失的方向,坐在那里,仿佛一座蜡像一般。
高望站在旁边双目微闭,同样如同木雕泥塑。
良久,许皇才眼皮眨了一下,慢慢地道:“他究竟要干什么?”
高望动了动,身子更加放低,低声道:“老奴实在是猜不出来,这小子比猴子还精,断然不会去做那种白白送死之事。”
许皇皱眉道:“既然无从推测,那就只做一枚闲子吧,朕……咳咳……”
“皇上……”高望急忙递过来一方白帕,满脸的担忧之色。
“朕好恨啊,朕恨这苍天,只需再给朕十年时光,朕必定扫平这天下,开疆拓土,开创一个无比盛世啊……”许皇看着手帕上的鲜红血渍,脸色悲怆凄凉。
大许启元二十四年八月初十午夜,许京西城门开,两万禁军出城西去!
陈乐此刻坐在马上脑中思索万千,他胸内都是兵法谋略,若说当世兵道大家,自非他莫属。
虽然手上只得两万禁军,却被他分成了五路,每一路距离不近却也不远,前路人马共有三千,由李存孝带队,任先锋官。
左路人马有两千,褚虎带队,任左路先锋。
右路人马两千,程铁石带队,任右路先锋。
后路人马三千,由曾节禁带队,保护着辎重粮食。
轻骑的速度十分之快,哪怕后路人马的辎重队伍,也要比一般的军队快上许多。
京州地界本来就只是一州之地,两万人只行了几天,便靠近了许秦边界之处。
陈乐选择突破的方向并不是大许的正西边境,他所选择突破的方向乃是西北。
西北,乃是许秦匈奴三地交汇之处!
秦地虽然也算平坦,但这匈奴交界之处却草原如织,并非秦地所能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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