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辉说:“小学音乐确实轻松,可上可不上的。”
夏茂盛说:“那要这么说高中不是更轻松,基本上都不用上,别的老师求着你别上。”
小伟说:“我们那根本没有音乐课,你们说的啥我根本不知道,从来没上过,还有美术。”
刘洪亮在边上悠悠的说:“你当时再坚持两年,把初中念完就有了。”
陈辉说:“他初中根本就没上过几天课,到底有没有音乐美术他也不知道。”
小伟说:“真没有,我没念他们念了呀。”指了指嘎子。
嘎子点头说:“我们那边音乐美术体育都没有,体育课就是班主任领着,在操场上疯一节课就算上了,要不就做广播体操。大部分时间是讲卷子。”
夏茂盛说:“你们那是个啥学校啊?太不正规了也。”
小伟说:“一二三四年级在村里,一个教室一个老师,五年级开始去公社,六年级在镇里,我们那还好点儿,五年级开始其实就在县里了,离的近点儿。”
安小慧瞪着大眼睛看着小伟:“你们小时候真不容易,怪不得你不念了。”脸一红,吐了下舌头:“我不太会说话,你们别生气啊。”
小伟说:“说的实话生什么气。我打算着,等明年开春了,回去盖所学校去,让我们那边也有个完整的小学,也上音乐美术,可以踢球,每个年级都有自己的教室。就是不知道老师好不好安排。”
陈辉说:“不划算。老师不好招。你不如在县里建个好点的学校,然后弄台校车,每天把村里的孩子接过来上,晚上再送回去,这么的也就是个司机的事儿,花点儿油钱,比你找老师现实。”
夏茂盛比了比大拇指:“好主意,这个实行起来简单的多。”
安小慧眼圈就红了,说:“是不是我说错话了,你们回去盖学校,这边就不投资了?”
陈辉笑着说:“你刚参加工作吧?你多大?”
安小慧说:“二十一,我都上班好几个月了。”
“几位兄弟,相识就缘份,来,一起整一个来。”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的端着酒杯走到桌边,脸上喝的泛红了,衣服钮也解开了,居高临下的看着小伟几个,晃了下手里的酒杯:“来,干了就是哥们。”
陈辉打量了他几眼:“你谁呀?”
那人挑了一下眉毛,看了陈辉一眼说:“我是胡军儿,怎么找你喝杯酒不行呗?”
陈辉说:“我认识你啊?你过来一杵说喝就得喝?”
小伟伸手拍了陈辉一下,扭头对胡军说:“不好意思哥们,我们都不太喝酒,陪不了你,你去找别的能喝的喝吧。”
这也是实话,几个人平时喝香槟习惯了,都不太喝白酒,今天这也就倒了杯啤酒应付着。
胡军看了看小伟,又看了看陈辉:“不给面子是不?喝杯酒能死不?我特么过都过来了一点面子不给。”
小伟说:“我们不喝酒,你赶紧回去喝去吧,行不?”
胡军用另一只手拍了一下桌子:“我今天这杯酒还非喝不可了,就问你一句,给面子不?”
小伟皱了下眉头:“你感觉我没给你面子?”
胡军说:“给面子就干了,我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小伟说:“我们不喝酒,你还非得逼着我们喝,你给我面子了吗?”
胡军盯着小伟问:“就是不给呗?”
小伟说:“你这人挺有意思,你可以随便驳人家面子,别人还得给你面子,你哪来的那么大面子?”
胡军把酒杯顿在桌子上,一撩衣襟,右脚踩到凳子上说:“凭啥?凭老子有钱。找你们喝酒就是给你们面子,明白不?那丫头。”他指了指安小慧:“跟你们领导说,我今天喝的不高兴。他们要是这酒不喝,我特么一分钱不投。”
别人桌上都摆着好几个名牌,小伟他们这桌就一个,刚才摆菜还让陈辉拿一边去了。
安小慧看了看小伟,又看了看胡军说:“他们也是客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胡军手一摆:“别扯那些个,喝不喝?”
小伟问安小慧:“他干什么的呀?瞅这样得老有钱了。”
安小慧说:“我不知道啊,我就负责你们这桌。完了,我还来晚了。”
胡军从兜里掏出一经名片,啪的拍在桌子上:“来,我告诉告诉你我是干什么的。以后出来别特么乱装逼,懂不?”
小伟招了下手,夏茂盛把名片拿起来递给小伟,对胡军说:“哥们你是不是整反了?我们在这坐好好的是你过来装逼的吧?”
胡军把酒杯往夏茂盛面前一放:“喝了。”
小伟拿着名片看,冰城腾飞球团厂,是个搞烧结的。冰城这边工业不算发达,也没有什么大矿,烧结厂做为普遍性的原料就特别火,生意都不错,也确实挺挣钱的。搞这东西在辽东就差多了,矿多,大厂有的是,私人搞这个挣着钱的不多。
小伟把名片放到桌子上对陈辉说:“搞烧结的,球团厂。”
陈辉把名片拿过去看了看:“搞烧结在这边都这么牛逼了?厂挺大呗?咱们那边好像私人搞这个的没什么大厂。”把名片扔回桌子上。
夏茂盛笑着说:“大厂遍地都是,私人咋搞?”
陈辉说:“这玩艺儿,好像污染挺严重吧?好像不少地方不让干。用电大户。”
小伟说:“我就知道他们这边搞烧结大部分原料都是从咱那边弄过来的,二百六二百八一吨。”
夏茂盛愣了一下:“没那么贵吧?我记着杯钢才一百三呢?”
小伟说:“成列走一百一十五,车皮还是杯钢自己的,不用另付钱。”
刘洪亮看着夏茂盛和小伟:“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还想弄啊?”
小伟摇摇头说:“不弄,没啥意思。弄货得求人,等车皮得求人,钱挣的太累还扯的不清不楚的。”
陈辉说:“这么一算利润也没多少啊,一车皮六十吨,一次就当三十节才多少?二十来万?”
安小慧站起来对胡军说:“同志,这边也是客人,你这么我们也难做。还是麻烦你回自己桌上去吧,行不?”
小伟摇了摇头说:“没有那么多,厂里,铁路,车皮,哪不得分点儿?然后你一个月能发几趟?货都给你自己呀?杯钢安钢的铁粉都是供自己,也就是私人小矿卖粉,人家自己不会卖?非得让你过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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