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长生的家叫王家庄,他的便宜老爹王富贵就是这个庄子里最富的人。
巧得很的是,王富贵的亲儿子就叫长生,不过厉长生觉得王富贵的亲儿子一定短命。
秋天过去,冬天到来,厉长生依然只能在内室里‘养病’。不过也好,厉长生可以心无旁骛地修炼归元神功了。
过年的时候,厉长生才养好病,这么长的时间,厉长生早就摸清了王家庄的所有情况。为了配合厉长生认人,王富贵隔三差五的把王家庄的人喊进来,厉长生就躲在帘子后记人的相貌。
有时候,为了让厉长生搞清某些人的日常习性,不得已王富贵还要留人吃饭,这让村子里的人对王富贵的看法大为改观。以前的王富贵可是铁公鸡,几乎一毛不拔,而现在还知道请人吃饭了,真是天大的转变啊。
大年初三,王富贵让仆人套上一辆马车,一家三口坐了进去。
“我们去拜望你的救命恩人。”王富贵对厉长生道。
“救命恩人!是谁?”厉长生道,果然要有剧情发生。
“你三岁那年患了大病,眼看活不了了,这时候一对青年夫妇从我们村庄经过。那青年竟是一位武功卓绝的奇人,他用体内真气给你打通了血脉,让你活了下来。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流云派的掌门大弟子杜飞云杜大侠,他的妻子是其师妹凌飞烟。”王富贵道。
“三岁那年的救命之恩,为什么今年才去拜望?”厉长生道。
“因为他的师尊不允许凡人上山,现在杜大侠接任了流云派的掌门之职,说不得要广收门徒,我觉得这是个机会。”王富贵道。
流云山距离王家庄有三百里路远,坐马车走了将近十天,厉长生的屁股都快颠成八半了。王富贵夫妇也是很狼狈,却不敢叫苦,仿佛害怕有什么人盯着他们似的。
见到杜飞云是在半山腰的观云亭,傅宗白竟然也在那里。两人坐在石凳上下棋,你来我往的好不悠闲。
杜飞云是一个年近四十的中年人,七年前从王家庄路过,刚好年过三十,也算是大好青年了。他生得身形瘦长,面皮微黄,脸庞柔和,一看就像是个顾家过日子的好男人。背上插着一柄长剑,柄和鞘都是柔和的白色,显得飘逸非常。
傅宗白一副不认识厉长生的样子,厉长生也知道该怎么做了。杜飞云也是武林高手,傅宗白不可能这时候施展‘传音入密’和厉长生说话,被发现了的话,目的就告吹了。
厉长生‘一家人’向杜飞云磕头,杜飞云袖子一拂,厉长生感觉一股大力把自己扶了起来。
“飞云的流云飞袖练得炉火纯青,这凌空虚劲更是玄妙绝伦。”傅宗白道。
“傅前辈谬赞了,飞云的这点功力在前辈眼里不过是些笑料。”杜飞云道。
“本来我想顺路看看你那师父的,没想到那老鬼竟然偷懒,悄悄地把掌门之位传给了你,你可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了?”傅宗白道。
“果然瞒不过傅前辈,这也是不久前的事。师父的心愿便是游历天下,可惜担当掌门之位时,俗务太多,一直没能了愿。我接下这掌门之位,师父第二天便离开了。”杜飞云道。
“这几位是?”傅宗白看着厉长生等人,故装不认识地道。
“哦!这是王庄主和他的家眷,七年前我从他家路过,发现这孩子被人伤了经脉,便顺手救了他。”杜飞云道。
王富贵又拉着厉长生向傅宗白磕头,傅宗白也是隔空一拂,王富贵便拜不下去。
王富贵之子王长生的病原来是被人伤的,可见这是设计杜飞云的了,他怎么知道这计谋要到七年之后才发动?想出此计的人端的是深谋远虑。
“我看这孩子相貌不凡,将来也必然有些成就,这些都是飞云的功劳。”傅宗白道。
“当年我就看出这孩子有些练武的资质,心中动了爱才之念。不过当年他年纪太小,我也只是一个弟子的身份,所以没有收归门下。”杜飞云道。
“眼下飞云成了一派执掌,那是要广收门徒了。”傅宗白道。
“我流云派一向不参与争名夺利,收几个徒弟能把功法传下去就可,也算对得起祖师爷了。”杜飞云道。
“你和你师父一个脾气啊,对俗务都是懒得不能再懒的性子。”傅宗白道。
杜飞云“呵呵”笑着,也不在意,对厉长生道:“孩子你过来,我看看你的骨骼经脉生得如何了?”
傅宗白也对厉长生点了点头,表示许可。
让人看不出是否练过武功,乾坤大法也有这功能?乾坤神教不可能让厉长生来白白送死,毕竟一百个孩童才出来一个优胜者。
厉长生虽有担心,但还是走到了杜飞云的面前。
“咦!这孩子的经脉和骨骼都发育得很好,远出我的意料,看来这孩子当年受伤,影响了我的判断。”杜飞云道。
“恭喜流云派收得佳徒。”傅宗白道。
“呵呵!还算不错。”杜飞云道。
傅宗白对厉长生道:“孩子,还不快跪下叫师父!?”
王富贵也道:“孩子,跪下叫师父。”又转头对杜飞云点头哈腰地道,“这孩子就是老实,没见过啥市面,您别见怪。”
杜飞云也对厉长生道:“孩子,你愿拜我为师吗?”
厉长生这时也不敢再装了,上前一步,跪在地上磕起头来。
“哈哈哈……”杜飞云和傅宗白都大笑起来,他们各自有各自的得意之处。
施礼完毕,杜飞云让厉长生站到了自己身边。
“这孩子在山上你们不用担心,我会把他当作我的孩子一般。”杜飞云又对王富贵夫妇道,“你们回去吧,在这里会分他的心,于修行无益。”
“谢杜大侠。”王富贵夫妇又施了一番礼才下山去。
“天色不早,我也告辞了。”傅宗白道。
“前辈不住几天?”杜飞云道。
“哈哈!你有徒弟可教了,怎么还能陪我这个臭棋篓子?走了!”傅宗白道。
傅宗白撂下棋子,双臂一震,长身而起,犹如一只大鸟,掠出去十几丈远。几次闪烁,身影已然消失。
“傅前辈真是高人逸士!”杜飞云也不禁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