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耘对一连,有着非常深厚的感情。
所以他根本就不容许有人玷污一连的光荣。
所以,当二世祖和龚指导员几人归队的时候,沈耘旁若无人地冷哼了一句:“就这鸟样,真特么脸大。”
这人心虚了,就特别敏感。虽然沈耘没有指名道姓,但二世祖的直觉还是告诉他,沈耘说的就是自己。弱者的自尊心,往往会更强一点,所以恼羞成怒的他瞬间炸了刺。
“姓沈的,你特么说什么?老子就算成绩差,也轮不到你个一毛二说三道四。”
合着,这家伙纯粹就是想用军衔来压沈耘。可是,沈耘怎么可能吃这一套。在军校里他见过的少尉,可真的比少校还少。何况,现在他虽然是中尉,却享受正连级待遇。
“一毛三了不起么?我记得不错的话,你是接了我的班,当的是一连的军事主官对吧?就这鸟样,还军事主官。”
沈耘掏了掏鼻孔:“你看看人家龚指导员,一个搞政工的都比你好,你哪来的脸这么嚣张。”
“你能耐你上啊?在这里说个球。”二世祖发现拿军衔什么的压人根本没用,登时来了一句世界上最经典的反驳。沈耘正要开口呢,就被程天鑫给拦下了。
“吵吵什么,有没有点队列纪律?每人五十个俯卧撑。”
二世祖有些不服了:“营长,是他先开口说我的。”
“现在一百,不做滚蛋。”
再怎么说,程天鑫也是营长。如果这二世祖真的敢甩袖子走人,那他也有足够的理由让他永远都回不来。就算有靠山,在军队也不能横行无忌。
二世祖张了张嘴,到底没有说出话来。只是狠狠瞪了沈耘一眼,这才趴在地上做起了非常不标准的俯卧撑。
论体能,沈耘在二营根本就没有对手。就算是黄祥涛,也只是有些竞争力罢了。
所以一百个俯卧撑做完,沈耘打报告站起身来,再度抠了抠鼻孔:“不是很嚣张吗?继续啊?”
然后,在二世祖愤恨的眼神中,沈耘忽然再度喊报告:“报告,我刚才又说话了,自罚一百俯卧撑。”
沈耘这么配合,程天鑫心里早就乐开了花。不过面上还是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两百。”
没有任何犹豫,沈耘瞬间趴下开始了有节奏的身体起伏。
毕竟连续的运动还是有些消耗体能的,为了给这二世祖一个深刻的教训,沈耘可是火力全开做完的这二百俯卧撑。
所以起身之后,倒也开始喘气了粗气。王梁几个排长见状,慌忙走过来一人一条胳膊开始给沈耘按摩。
至于气喘吁吁的二世祖,呵呵完全被人给无视了。哪怕他此时喘气如风箱抽拉,双手如蝉翼颤动,可愣是没有一个人理会他。
看着跟王梁三人有说有笑的沈耘,二世祖心里越来越愤恨了。
说话间,三个连队的比试已经完成了。现在,就剩下沈耘一个人。
“沈耘,就你了,赶紧上去。快点弄完了,咱们开始下一个科目。”见二世祖被沈耘连番讥讽,程天鑫心里好受了很多。
而听到程天鑫的叫喊,沈耘走出队列的那一刻,回头冲二世祖笑了笑:“上尉,看我怎么分分钟教你做人。”
听到沈耘这话,二世祖恨不得从嘴里吐出一口闷血来。
而在队伍中的其他人,深感憋笑真是一件辛苦的事情。
四百米障碍可是沈耘的拿手好戏,说分分钟教二世祖做人,也并非沈耘狂妄自大。半年来他并没有放松过锻炼,因此不论是体能还是技巧,都有一定的进步。
只见他的身影闲庭信步,过障碍宛如过家家一般,短短一分三十四秒,整个四百米障碍就被他走了一个来回。
看到这个成绩,二世祖脸色瞬间变得灰败起来。
可是,这怎么能算完。沈耘和程天鑫的计划,可不仅仅是让他丢脸。想当初沈耘来的时候,程天鑫就琢磨着怎么将他送走。何况,这是一个真正的二世祖。
自己成绩差,还不跟着锻炼。
对于努力的战友,非但没有一些赞叹和鼓励,反而说风凉话。
这样的蛀虫,程天鑫巴不得赶紧送走呢。
“好了,下一个科目,射击考核。”
……
足足一个上午,程天鑫搞出来了四个项目,基本上每一个项目二世祖都在垫底。而毫无意外,沈耘在每一项都拿了第一。
当然了,沈耘也不忘随时随地嘲讽他。整个二营的战士们,忽然发现原来很少骂战士的沈连长,居然能说出这么多不带脏字的脏话来。
设身处地,如果他们是这个二世祖,绝对会羞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一整天的考核,总共八个项目,直到太阳落山才堪堪结束。回到办公室的宋钺,带着几分担忧看着程天鑫:“老程,那小子不会被弄废了吧?”
“他本来就已经废了。老宋,你信不信,这小子现在肯定找了个无人的角落,给他老子打电话告咱们的黑状呢。”喝了口茶水,程天鑫拍拍桌上的文件夹,接着说道:
“来咱们这里,你军事素养不行也就罢了,连做人都有问题,你说让咱们怎么搞?别的不说,一连的三个排长,有两个服役年限马上就要到了。如果不能再进一步,那他们就得走。”
“为了一个二世祖,我赔上两个优秀的少尉,我亏不亏啊。”
将茶杯狠狠砸在桌子上,到现在程天鑫还有些不爽:“亏得咱们还有个沈耘,能治了这孙子的病。他要是心里有点逼数,往后就应该多改改那身臭毛病。”
程天鑫其实也就说说罢了。
江山易改,禀性难移。对于一个二世祖来说,能够舒舒服服混日子,为什么要跟着别人一起受苦。正如程天鑫所说,二世祖这会儿还真在给家里打电话。
“爸,你给我找的这是什么地方。”
埋怨的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
电话那头的大校慌忙问道:“儿子,怎么了?是不是在那里被人欺负了?你说清楚了,先忍一段时间,爸过些时候,就去找你们营长当面问个清楚。”
“别问了,就他,今天拉了一个叫沈耘的。对,就是我之前当连长的那个家伙,处处针对我,还用各种话羞辱我。这地方,我待不下去了。”8)